他們出門沒有開車,也沒有讓司機過來接,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回了金域藍灣。
江書墨轉頭,眼角余光看到她臉色不佳,緊了緊她被自己我在手心的小手:“又怎么了?”
“唐慧珊的腿,真的沒有救了嗎?”白晚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雖然她不喜歡唐慧珊往日的所作所為,但同為女人,白晚還是為她要截掉一段小腿而感到心驚,她會可憐唐慧珊的下場,但心里也怪唐慧珊,怪她生出了要撞死自己老公孩子的陰暗心思。
“這邊的專家說沒有辦法,具體的,等她媽帶回來的專家決定,截肢手術,可大可小。”
江書墨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沒有什么起伏,他說著,轉頭看著她:“怎么,你還替她擔心?”
“。。。”
白晚實在是說不出唐慧珊罪有應得這樣狠毒的話,她現在已經殘廢了,自己再說那些惡毒的話,未免太不地道了。
。。。
到了金域藍灣,江書墨要上樓換衣服洗澡,白晚讓他等等,自己去拿了小醫藥箱過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白晚替他處理嘴邊的傷口,忍不住嘀咕:“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怎么還跟別人打架?”
這傷口,一看就是被人用拳頭砸出來的,而動手的人,白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左堯。
她原本想問的話,在這一刻,卻不想再多問了。
江書墨目光深邃又溫柔的注視著她,爾后,湊過來就要親她,白晚舉高了手,不讓沾了碘伏的棉簽碰到他的衣服,她卻順勢攬過他,的頭,隔著薄薄的針織衫,貼上她不知何時開始豐盈的胸。
“喂。。。喂。。。干爹干媽還有你兒子都在了。”白晚推他,瞄了眼小臥室,生怕兒子突然出來。
江書墨親吻著她的左心房位置,雙手緊緊摟著她,“干爹干媽都是過來人,怕什么,兒子遲早是要進行性教育的,看到了正好。”
他說著不正經的話,嘴上也不停,白晚的身子也軟了下來,不可否認,自從跟江書墨住到一起后,她真的越來越經不起他撩撥了。
在今天這個算大難不死的日子,難得,還能有這么溫存的一刻。
江書墨的呼吸變重,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臉頰,脖子,耳根的吻炙熱無比,替她重新拉好衣服,白晚垂眼看著他纏著紗布的頭,雙手,繞著他的脖子,抱緊了他。
江書墨任由她抱著,從她的力道上,他感受到了她的后怕,他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后背。
兩人也不說話,就這么抱著,不知過了多久,剛才被江書墨丟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白晚從他腿上下來,攏了攏散落的頭發,江書墨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她問:“誰打來的?”
是江子升打來的,恐怕也知道了唐慧姍出事的消息。
江書墨起身,走到別墅外才接起,那邊,白晚擔心他,追到了門口,卻沒有打擾他接電話。
“。。。”
江書墨絕大對數在聽,偶爾才說一兩句,他掛了電話,白晚上前:“什么情況?”
“林雅已經到了醫院。”江書墨摟過她的肩膀,語氣低沉又溫柔:“外面涼,進去吧。”
。。。
急診大樓里。
林雅站在一間病房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里面發瘋似的女兒,沒有進去,而是靜靜的聽剛給女兒動手術的醫生講述情況,旁邊,江子升也在,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們都在往醫院趕,林雅在首都找的專家隨后也會趕過來。
“病人的左小腿基本已經壞死,如果不盡快做截肢手術,很快就有可能引發高燒。。。”
江子升皺眉:“不能有保守治療嗎?”
一個不到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還沒有結婚,大好年華,沒了一條腿,任誰都接受不了啊。
“如果能保守治療,我們一定會選擇保,但是事實是。。。”
“事實是什么?”
林雅驟然打斷醫生的話,轉過頭,目光犀利:“你要是敢把我女兒的腿鋸下來,我就敢明天讓你吊銷醫師執照,在渝城混不下去。”
江子升談了口氣,“醫生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孩子現在這樣了,你當母親的,還要多安慰她。”
“除了截掉我女兒的腿,其他的都好說。”林雅的情緒因為女兒的傷勢兒失控,眼圈泛紅,深吸了口氣,說:“你不用在負責我女兒的情況,我會找人負責。”
醫生皺眉,心里也不怎么高興,林雅的這番話,無意識在打他的臉,他再怎么說,也是渝城數一數二的專家,況且現在還有其他醫生在場,他臉色難看的說了句“隨你們便”就轉身走了。
江子升正欲說話,林雅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往日同學的情分,兒女感情的糾紛,兩家往日的矯情,還有不知該狠該怨還是該愧的糾結。
林雅推開門,一個花瓶剛好砸過來,落在她的腳邊,并非那個里,是唐慧珊歇斯底里的叫喊聲:“我不要截止,我不要,我不要做殘廢,我的腿明明還好好的在我身上,你們騙我,一定是你們在騙我!”
看到幾個護士把自己的女兒按倒在床上,林雅心疼不已,冷聲訓斥:“你們這是干什么,放開她。”
“可是。。。一放開,她就要拆腿上的繃帶。”護士為難的說。
唐慧珊聽到林雅的聲音,意識漸漸清明,轉頭,真的看到了林雅,眼淚掉了下來:“媽!”
林雅讓護士都出去,自己走到床邊,撩開唐慧珊被汗水弄濕粘在臉上的頭發,眼中閃動著淚光,摸著女兒蒼白的臉頰:“沒事,媽媽來了,絕對不會讓他們把你的腿鋸下來。”
“媽,你說什么呢?”唐慧姍眼底滿是恐慌,“我只是受了一點點傷,你怎么也跟他們一樣,說這么可怕的話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