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堯抿唇看著她,目光很冰冷,冷淡到令她感到強烈的不安。
他什么也沒有說,打開安全通道的門就要走,孫淺淺一把扯出他:“左堯,你去哪里?”
左堯回頭,看著她:“看來你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是我妹妹。”
孫淺淺嘴唇動了動,他冷漠的樣子讓她委屈,“左堯,你變了,以前你對我不是這樣的。”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主動聯系過自己,問起來就說工作忙,現在還為了別人這樣冷漠的對待自己。
“以前有那么多人追我,比你有錢有勢的大有人在,只要我肯點頭,我絕對能找一個比你強一百倍的男人,畢竟我外公的身份擺在那里。可是我偏偏選了你,幫你度過公司的最大危機,我那么愛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這些日子,擠壓在胸口的苦悶在這一瞬間得到宣泄。
左堯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輕嘲的一笑:“既然有那么好的選擇,那你干嘛還要留在我身邊?”
孫淺淺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一時間都忘了哭。
左堯已經摔門而去。
為什么留在你身邊?因為我愛你啊。。。
※※※
孫淺淺蹲在安全通道里嚎啕大哭,沒有等來后悔而折回來的左堯,到頭來,只有親人才會不離不棄。
被板著臉的羅蘭強行拉下樓,坐進車里,孫淺淺失魂落魄的。
羅蘭臉色很差,發動車子,孫淺淺一路不停的抱怨著左堯的不對,回了家,羅蘭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回身給了她一耳光:“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錯了嗎?”
“我做錯了什么?”孫淺淺氣得哭了。
羅蘭看著這樣的孫淺淺,心里悲痛又懊悔,當年獨身帶著女兒出國,為了彌補她缺失的父愛,她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不惜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想到居然養成了她自私自利的性格,“淺淺,看來我之前真的是太嬌慣你了。”
“你們都偏心,都只知道欺負我!”孫淺淺大聲的控訴。
羅蘭氣得臉色發青,“左家那邊,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家,無端的要留下傷疤,你以為左堯心里真的會一點都不計較?剛才他對你什么態度,你看得還不清楚嗎?你燙傷別人的妹妹,你能保證他們一家人都不會在心里留下疙瘩嗎?“
孫淺淺被說得一臉驚慌失措,還是不死心的說了句:“她不左堯的親妹妹。。。”
“那又怎樣?”羅蘭閉了閉眼:“我看左堯對你也沒有以往那么傷心了,趁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你們退婚吧。”
“我不要退婚。。。”孫淺淺搖頭。
羅蘭比孫淺淺多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從第一次見到左堯,她就多多少少看出了左堯對淺淺的感情不純粹,今天更是確信左堯沒有想象中那么喜歡自己的女兒,也許看中的不過是楊家的地位。
“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幸福的。”
孫淺淺不愿意取消訂婚,羅蘭的態度又非常強硬,最后孫淺淺不得已坦白,她可能已經懷孕了。
羅蘭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
左堯回到病房,玲玲已經醒了,剛哭過,情緒很低落,對于自己一輩子都必須帶著傷疤生活的事實無法接受。
秦君寸步不離,生怕侄女有什么想不開的,做出點什么傻事來,這丫頭因為眉毛沒紋好就差點喝安眠藥自殺了。
看到左堯,玲玲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訴,說孫淺淺怎么兇殘,怎么拿滾燙的湯潑自己,要不是自己拿手擋著,就被毀容了。
左堯對于這個表妹的作死品性還是有些了解的,跟孫淺淺不相上下,一句話也懶得說就離開了病房。
秦君安慰了玲玲一番,在走廊找到了兒子,左堯正望著窗外抽煙,冉冉升起的煙霧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是戒煙了嗎?怎么又抽起來了?少抽點,對身體不好。”秦君想起來兒子是為了白晚才戒的煙,立馬轉了個彎。
左堯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恍惚惚,秦君嘆息:“玲玲的事是個意外,她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能全怪淺淺,也別太在意了,我會跟你舅舅解釋,馬上就要到你們訂婚的日子了,你多上點心,一會兒給淺淺打個電話,今天她肯定也嚇到了。”
聽著母親苦口婆心的話,左堯眼圈一酸,他轉身問秦君:“媽,當年白伯父的事,你和爸爸是不是插了一腳?”
秦君神色大變:“白晚跟你說的?”變相的承認了他的質問。
當心里的猜測得到證實,左堯的心口疼痛不已,香煙被他掐斷成兩截:“你們為什么要落井下石?煤礦的事也是你們一手策劃的對嗎?利用她對我們的信任,將她置于萬劫不復之地,她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啊!”
秦君濕了眼眶,原本的心虛變成了責問:“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如果不那么做,我們左家怎么辦?那時候你爸爸的項目虧損巨大,只有唐雪蘭可以幫我們,我只能順她的意。”
左堯喉頭一動,卻說不出話來,把手里的餓煙扔進垃圾桶里,轉身離開。
※※※
“晚上來家里吃飯吧。有些事需要解決一下了。。。”
盡管白晚已經很早之前就開始做心里準備了,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緊張不安又擔心。
就連“大寶”都察覺到了女主人的焦躁不安。
此時,江小白坐在地毯上,摸著“大寶”軟軟的餓肚皮,看著白晚說:“不就是去跟那個爺爺吃個飯嗎,有什么好怕的。”
白晚瞥了他一眼。
“那老頭就是看起來兇,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我覺得他好像很喜歡我了。”
其實讓白晚最糾結的不是江伯父要見他,而是江書墨選在了跟帶丁歡回家同一天,一想到要見到跟唐雪蘭狼狽為奸的人,白晚就頭痛,而且,還要想辦法讓跟江書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江小白不被人認出來是江家的孩子,這可太有難度了。
小家伙仰著臉問:“你到底在擔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