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墨沒有動。
“一個個都都逼著我,到底要怎樣做才會都開心,都滿意?”
白晚的聲音有些哽咽,紅紅的雙眼盯著他大衣上的紐扣,“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他進醫(yī)院的,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從開始的大聲傾訴到現(xiàn)在輕聲低喃。
“你為什么不順他們的意?”
“因為我只想要你啊,只想要江書墨。。!
白晚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在她整個人軟軟的滑倒在地上之前,一雙帶著手套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
。。。
白晚悠悠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身上穿著干凈的睡衣。
“醒了?”小七滿嘴牙膏泡沫的把頭探了進來。
白晚抓了抓自己的長發(fā),頭還是很不舒服,“我怎么會在這里?”
小七看了她一眼,又在牙膏泡泡滴下來之前沖回了浴室,然后就聽到她的嚷嚷聲:“白晚姐,你太逗了吧,你睡在自己的床上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過你昨晚喝那么多酒倒是挺讓人好奇的,對了,昨晚可可姐給你的手機打電話了,還有很多陳靳聲的未接來電。“
白晚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麥可可?她怎么會給我打電話?重新閉上了眼睛,支離破碎的片段像跑馬燈似的閃過她的大腦。
“過來陪我喝酒!”
“我只想要你啊。。。”
臥槽!白晚用后腦勺砸著軟軟的枕頭,翻了個身,她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里。
太多的細節(jié),她不愿意再去回想,因為記起的越多,只會讓她更加沒臉去見昨夜那個男人。
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又睡了個回籠覺,白晚才起床,洗澡沖去一身酒氣,換好衣服出門。
“去干嘛?”小七問。
白晚穿了鞋,拿過自己的包:“解決問題!
。。。
在去左堯的病房前,白晚先去了白建安那里,她需要得到更多的勇氣。
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白晚明顯察覺到老人似乎多了很多心事。
“晚晚,你做到這里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剛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白建安眼里就流露出心疼來,“晚晚,你是不是跟左堯鬧翻了?”
白晚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覺得秦君來找過父親。
“你也別怪左堯的媽媽,她也是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可以做的!
白建安憐愛的望著她,“雖然爸爸沒有看著你一步步長大,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懂得分寸的孩子,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你不會這么對曾經(jīng)最想珍惜的人!
白晚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握住了父親的手。
病房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真的覺得你沒有辦法再跟他相處,那就不要理會了。”
白晚抬眼看向白建安,老人家拍了拍她的手背,“雖然我很感謝他們家對你年幼時的照顧,也鞥理解左夫人現(xiàn)在的心情,但是我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孩子啊。”
“爸爸。。!卑淄砣滩蛔》浩鹆藴I花。
白建安笑了笑,“爸爸是個生意人,跟左家也打過不少交道,左夫人是個強勢的人,可是她在說起你的時候,眼里都是心虛,她不說我也知道肯定讓你受了不少罪。”
“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不是過得挺好的嗎,不用擔(dān)心!
白建安點了點頭,“爸爸就問你一句,你真的舍得放棄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嗎?”
“肯定舍不得啊,可是我真的看不懂他,太累了,我只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很多不舍的事,但是所有的決定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更輕松,不管你怎么做,爸爸都會支持你!
從病房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白晚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呼出,這才邁開步子往左堯的病房走去。
。。。
自從上次之后,左堯就意外的配合醫(yī)生的治療,現(xiàn)在正在病房里接受醫(yī)生的例行檢查。
不知道秦君他們干什么去了,病房外一個人都沒有,等醫(yī)生檢查過后,白晚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晚晚?”左堯剛躺好,就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白晚,語氣里是隱藏不住的喜悅。
白晚徑直走進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我們聊聊吧!
“我有電不舒服,等我痊愈了再說好嗎?”左堯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翻了個身,將背對著白晚。
白晚拉過一旁的椅子在他病床前坐下,“該解決的終究是要解決的,逃避并不能改變?nèi)魏螁栴}。”
左堯沒有動。
“左堯,我們從五歲相識的那一年起,就再也沒有分開過,不管我在哪里,你都會在我周圍,讓我無比的安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毫不動搖的相信絕對不會傷害我,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好好珍惜的人!
“可是,我現(xiàn)在看不懂你了,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做那么可惡的事,也不知道我們這么些年的感情在你看來是什么,那種想要原諒你,卻不得不豎起渾身的尖刺來保護自己的心情你可以理解嗎?”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肩膀在輕微的顫抖。
白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謝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也謝謝你添補了小白心目中空缺的那一塊,我會過好自己的生活,也祝你幸福!
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聽到病房的門被關(guān)上,床上的人才拿開擋在眼睛上的手,他早已淚流滿面。
你又曾體會過那種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靠近的無禮感嗎?就像手里的沙,再怎么緊握也還是留不住它的滑落。
。。。
終于將纏繞在心里許久的事情告一段落,可她卻并沒有變得很輕松,反而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感,或許這就是麥可可曾經(jīng)說過的,她是何其的自私,明知左堯?qū)ψ约河行,還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幫助,之所以敢跟江書墨較勁,不是因為對江書墨和自己的感情有多么的自信,而是身后有著一個優(yōu)良的接盤俠。
當時她還跟麥可可解釋了很久,現(xiàn)在看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