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他從江家老宅回來的時候,給耿涵打了個電話,本來只是說一下父親明天入院的事,沒想到意外得知白晚在醫院,而且是為了左堯。
被掛斷的電話安靜了下來,估計不會再有電話進來。
片刻過后,江書墨斜了眼被他稅收丟在床邊的手機,知道屏幕完全熄滅之后才拿起來,回撥了過去。
那頭剛一接起,就先開了口:“有事?”
“。。。書墨,小白在你旁邊嗎?”
江書墨沒有吱聲,空氣安靜到他甚至能聽到那頭白晚輕輕的呼吸聲。
“。。。我跟宋秘書打過電話,他說你帶小白回家了,今天就麻煩你照顧他。”白晚停頓了一下,“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又是長長的沉默,眼看著那邊要掛電話了,江書墨才說話,“既然知道我帶回來了,你還打這個電話干嘛,難不成我會把自己的輕聲兒子扔在街上不管?”
白晚站在醫院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去那邊接小白,但是干爹干媽還沒有回來,她實在是帶不過來孩子,所以才打這通電話試探一下江書墨的態度。
出來得比較急,她忘了大衣還擱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此刻只穿了一身單薄的職業套裝站在外面,嘴里還不斷的呼出白氣,身體冷得抑制不住的戰栗。
聽到江書墨不怎么友好的反問,白晚輕輕嘆了口氣,就知道他會生氣,“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才會沒去的,小白在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失約了也沒有什么關系,反正你是孩子的母親,隨便幾句話就能把小白哄得團團轉?”
白晚知道江書墨一生氣說話就喜歡這么夾搶帶棍的,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能說什么了,她一手抱進自己懂得僵硬的手臂,一手握著手機,“我在去學校的路上出了點事,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的。”
“區區一個家長會,又怎么比得過自己老相好的事了,相信小白也能夠理解的。”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都不知道事情有多么的嚴重!”白晚有點受不了江書墨的陰陽怪氣,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拔高。
那頭瞬間沉默了。
白晚盡量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小白呢?我要跟他解釋。”
“你要跟他解釋什么?反正他那么的渴望你的老相好取代我的位子,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過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白晚再也忍不住了,“我知道自己今天不該失約,但是你說話一定要這么難聽嗎?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不是故意不去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如果你不愿意幫忙照顧小白,大可以直接說,我就是請保姆也不會讓他耽擱你一分鐘的。”
那頭依舊沉默,深吸了口氣,白晚冷靜了一點,覺得自己并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又說道:“我希望孩子擁有一個完整的家,爸爸的位子從未想過讓別的男人來坐,如果你愿意,他就只會是你的兒子,而我,絕不會食言,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的眼里只有你,所以,請不要再為了不必要的事互相傷害了好嗎?”
說完,白晚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江書墨出了江小白的臥室,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看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心情糟糕透頂。
耳邊似乎還有她滔滔不絕的教訓他之后的那一聲壓抑的哽咽,只是想想就愈加的煩躁起來。
他猛地轉身,拿了外套下樓,抓過茶幾上的鑰匙,就大步朝車庫走去。
白晚又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兒。
她盯著江書墨家里方向的路燈,直到眼睛發酸才移動雙腳。
只是剛轉一個身,易凱就拿著她的大衣站在了她的身后,“這么冷,出來怎么不衣服穿上,?”
“沒事,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你回家吧,不用在這里陪著我,被你粉絲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易凱挑了下眉,“才不用怕,我的粉絲可乖了,我回去了孫淺淺那個小妖精還不吃了你啊。”
“就知道貧嘴,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可以了。”白晚扯了扯唇角。
易凱搖了搖頭,堅決不回家。
“白老師,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說完不容她拒絕就一溜風的跑遠了。
白晚望著他的身影搖了搖頭,一輛救護車駛了進來,她退到一邊去給車子讓路。
突然一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就出現在視野里,刺眼的燈光一晃,白晚白來不及將遮在眼前的手拿下來,車子就已經停在了她的面前。
隔著車窗,白晚依稀看清了駕駛座上的男人,線條硬朗的臉龐看起來很是冷漠,幾乎是出于本能,她轉身就想離開,剛邁出一只腳,車上下來的男人已經一把拽過了她的手臂,“去哪兒?”
白晚想到他在電話里那帶刺的口吻,想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就不想再理會他。
江書墨眉頭擰起,一把將她扯到車旁,“上車。”
“不要。”白晚用力甩開他的手。
見白晚真的頭也不回的就走,江書墨又沒有壓制住自己的壞脾氣,不顧她的抵抗,強行把她扯過來,抵在車門上,抵在自己跟越野車中間,他的大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緊緊捏著她的手腕。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后,江書墨臉色緩和下來,定定的望著她,隨即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
江書墨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妥協,眼神讓人看不太懂。
。。。
“他把我推開,自己壓在了腳手架下面。”白晚的聲音沙啞又疲憊,“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醫院的人就是我,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不管。”
副駕駛座上的白晚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書墨看向白晚:“你現在打算怎么辦?”是原諒他重現回到從前,還是繼續互不相關的各過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