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茹不死心,仍然抱著胳膊堅守著,直到冷得直打噴嚏,眼淚鼻涕一股腦全出來之后,她才絕望地想,大概簫暢是真的不再是那個疼她護她的大哥哥了。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從包里拿出紙巾一邊擦一邊失魂落魄地上了車,開著車子慢慢地駛離了這個高檔而冷漠的街區(qū)。
她將簫暢的那個錢夾留在了門口,所以她仍然沒辦法去住高檔的酒吧,也不能去住那破舊的普通小旅館,更不想回家,開著車子在街上繞來繞去,最后緩緩地停在了一間酒吧門口。
看著那閃爍的霓虹燈,進進出出的醉生夢死的人們,聞嗅到飄散在空氣中的酒香,肖小茹苦澀地想,大概今天只有美酒不會嫌棄她吧?
她推門下車,頂著有些刺骨的夜風(fēng)匆匆地走了進去。
擠過擁擠的人潮,她在吧臺前坐了下來,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拍在了桌上,“白蘭地!不斷續(xù)杯!”
“好的。”調(diào)酒師收了錢,給她倒上了酒。
她仰頭便喝,轉(zhuǎn)眼間,一口氣便喝了不下十杯。
人便有點醉意了,看什么都是兩個,看什么都有種朦朧的美。
她不由嘻嘻地笑了,又拍了拍桌子,“再續(xù)上啊!”
調(diào)酒師為難地說:“小姐,你的錢已經(jīng)用光了,如果還要的話,必須再付錢才行。”
肖小茹皺眉,“就用光了?”
“是的。”
肖小茹低頭瞅了瞅自己,最后將手腕上的白金手鏈脫了下來拍在柜臺上,“它夠買不少酒了吧?”
調(diào)酒師連連點頭,伸手正欲將那手鏈?zhǔn)杖霊牙铮蝗粡呐陨斐鲆恢皇志o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緊接著一個冷冷的聲音淡淡響起,“把手鏈還給她!”
“華少?呃。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朋友。”調(diào)酒師看清男子的面貌,不由冷汗直冒,急忙將手鏈推到肖小茹面前,“小姐,趕緊收好吧!”
肖小茹皺眉,湊到那壞了她好事的男人面前,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男人的臉,“我要喝酒!你干嘛不讓別人收我的錢?你……你請我么?”
男人淡淡地說:“你喝多少,我都請!”
肖小茹聽了,嘻嘻一笑,將身子向后微微一仰,離他遠遠的,“嘻嘻。好吧!你請就你請!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是你主動請我的!不關(guān)我的事!可別……別想著從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呃。我……我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雖然你……你長得丑,但是我……我不介意你請我……”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禁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同時深度懷疑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最起碼有著千度的近視!
開玩笑!這位西雅圖赫赫有名的權(quán)貴長得丑?
都說西方人長得比東方人英俊,可是這位風(fēng)頭正健的權(quán)貴混身于西方男人之中,卻是那般的鶴立雞群,飄逸出塵。
他渾身上下的王者之氣,凌厲得讓人不敢忽視。
那深邃而立體的五官精致得仿佛出自于藝術(shù)家的手。
他光是坐在那里,不說不動,就已經(jīng)震懾了全場,不僅僅是他的身份,更是因為他的美貌。
而這個黃毛丫頭竟然敢說他丑?簡直是不要命啊!
眾人正暗自擔(dān)心接下來會看到血腥殘暴的畫面時,卻見那男人淡淡地笑了,“嗯。謝謝你給我面子。”伸出白皙纖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地在吧臺叩了幾下,“別愣著了,趕緊給她續(xù)上!”
“是是是。”調(diào)酒師不敢怠慢,立即往肖小茹的空杯里續(xù)上酒。
“謝謝!”肖小茹舉起酒杯向他致謝,然后仰頭一口喝盡,又拍桌子要酒。
這一回調(diào)酒師不等男人再吩咐,自立即續(xù)上。
肖小茹此時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早就超過了她的極限,反倒覺得這酒不再辣口燒喉嚨了,于是喝得越發(fā)地兇了。
男人卻不再看她,只手持著一杯酒慢慢地淺抿著,動作優(yōu)雅從容,與她的粗魯牛飲形成鮮明的對比。
到最后,肖小茹覺得自己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便笑嘻嘻地對著男人說:“我……我今天……今天喝得好痛快……謝謝……謝謝你……明天……明天我還來……你再請我吧……”
說著便雙手撐在吧臺上想起來,可誰知雙手軟綿無力,根本就沒辦法支撐她身體的重量。
她努力了幾次之后,懊惱地說:“煩!”最后索性頭一低就伏在吧臺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華少?這?”調(diào)酒師為難地看向男人。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女人身邊將她攙扶了起來,擠過擁擠的人群走出了酒吧。
半個小時后,他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帶到了一家酒店。
開了房,帶她進去,剛打開燈,她突然頭一偏,只聽‘哇’的一聲,自己的胸口便沾滿了惡心的嘔吐物。
他素來有潔癖,當(dāng)即惡心得險些吐了出來,惱怒地想將她扔在地上,自去衛(wèi)生間清洗,可是無意間一低頭,卻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上不知何時掛上了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心莫名一軟,他嘆了一口氣,將肖小茹扶到床上躺下后,然后立即將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卷成一團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打電話令人立即給他送干凈的衣服過來,然后轉(zhuǎn)身快步地走進了衛(wèi)生間。
雖然已經(jīng)脫掉了骯臟的衣服,可那難聞的氣息仍然飄于鼻端,讓他禁不住皺起了好看的眉,打開水籠頭放水便開始脫褲子。
脫完之后便站在花灑下,任由那溫?zé)岬乃畮ё吣橇钊俗鲊I的氣味。
溫?zé)岬乃闉⒃跐崒嵱辛Φ男靥牛苁娣軠嘏腥私蛔∮鋹偟亻L呼了一口氣,仰起頭讓水珠灑在了臉上。
正覺得愜意之際,突然門被人‘嘩’地一聲從外面推開了,醉眼朦朧的肖小茹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抱著馬桶就是一陣狂吐亂嘔,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她頭頂上方不遠處有一個物體……
男人皺眉,正想別過身去,可這時剛吐完的肖小茹突然抬起了頭。
男人禁不住悶哼一聲,只覺得一股股電流從她的指尖傳遞到了全身,他真的真的很想就此伸手……
男人猛然意識到自己在這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頭面前失態(tài)了,不由窘迫而痛苦地哼了一聲,急忙關(guān)了水,就欲匆匆離去。
可就在這時,肖小茹突然也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她沒穿鞋,地面又是濕的,結(jié)果一步?jīng)]走穩(wěn),人就失去重心往后仰面倒去。
出于本能,男人伸手接住了她,她躺在他懷里,只覺得一陣溫暖舒服,禁不住伸手在他赤祼的胸口上一陣亂摸,“你長得很丑,可是你的身材真的一級棒!跟簫暢有得一拼!可惜他現(xiàn)在不理我了,不然我一定讓你們站一起好好地比一下!嘖嘖嘖!瞧這一股一股的肌肉!瞧這肌膚的質(zhì)感!啊!真的很棒吖!你啊,以后別穿衣服了,浪費這好身材多可惜啊?看來上帝是公平的,讓你長得這么丑,可是身材卻好得一塌糊涂呢!”
男人被她摸得一陣煩躁,皺著眉頭低喝道:“別再亂摸了,不然我會讓你怎么勾起火的就怎么給我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