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雖然話語里面第一句說是道歉的,但是后邊說的話卻是在指責蘇狂,她認為蘇狂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年輕人,在認出了他爺爺身份之后,想要得到他爺爺的賞識。
老人并沒有回應生女的話,只是皺了皺眉頭,對著女孩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讓她亂說,隨后若有深意的看向了蘇狂。
他確實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什么樣的年輕人他都見過,可是像這么一個眼中露出凌然光芒,渾身上下卻有著溫和的年輕人,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相信這個充滿正氣的男子,根本不是孫女所說的投機取巧的人,剛準備說話而讓他暗中有些贊賞的年輕人卻主動開了口。
蘇狂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于是主動朝著老人走了過來,嘴里邊還一邊說道,“這位老人家能不能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一下。”
蘇狂在朝著老人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女孩子立即露出無比警惕的目光,當聽到蘇狂說的話之后,立即攔在了老人面前,雙眼狠狠的盯著蘇狂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果然如同我猜想的那樣,有著非同一般的目的說,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告訴你,想要得到我爺爺的賞識,想要讓他給你幫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死了這條心吧。”
蘇狂對于女孩子說的話,根本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而是雙眼平靜的看著老人,而老人在孫女說話的時候,也深深的看著蘇狂,他想要看看在自己孫女說的這些尖酸刻薄的話之后,這個年輕人會有什么樣的表現。
可是蘇狂在聽到之后,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表露出來,反而還微微一笑,雙眼平靜的看著自己,老人的心里更加贊賞了起來。
剛開始他見到蘇狂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非同尋常,總是在心里,便覺得他身上有著若有若無讓他感覺到驚懼的氣息,現在他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挺深奧的。
不過老人當然也不會任由蘇狂所說的那樣,自己伸出手讓他檢查一下,因為他要考驗一下這個年輕人,不過老人并沒有主動說出口,他相信自己這個孫女絕對會替自己說出來的,那也會避免把自己推到臺前的尷尬。
果然,林紫看到自己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更加惱怒了起來,說道,“你還不快點說,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給我說的一清二楚講出來。”
蘇狂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小姑娘,我只是覺得你爺爺可能有一種難以治療的病,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為我覺得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定,這是想要看一下,驗證一下我心里的想法而已,你沒必要做出一副面臨大敵的樣子來。”
老人在聽到蘇狂說的話之后連上了動容的神情,確實如同蘇狂所說的那樣,他胸口處總覺得有發堵的感覺,以前年輕打仗的時候,心口受過傷,當時經過治療,并且身子也年輕,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可是到了身體越來越老邁,老覺得心口處異常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起來,此時聽到年輕人說的話之后,知道這個年輕人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通過肉眼觀察,就能夠查到自己的癥狀,糾結在什么地方。
但是老人依舊沒有出聲,他知道孫女馬上就會說出考驗蘇狂的話,果然林紫再次跳了出來,說道,“你先說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資格和能力來探測我爺爺的身體,讓我看看你手底下有幾分實力再說。”
蘇狂看到這個女孩子,覺得莫名的心煩,讓他想起了同樣驕縱野蠻的舒雅,那個女孩子的情況還沒有解決,現在又蹦出來一個看起來家庭身世挺雄厚的小公主,在這女孩子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做好打斗的姿勢,雙腿微微下沉,左右開功。
蘇狂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女孩子說到,“看你的身形和模樣,我知道你應該練過幾年,但是有句話我得提醒你一下,不要見到任何人的時候,都覺得他們另有目的,也不要面對任何人,都覺得你自己有著高傲的本錢,
可以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其實,你說我在你心里面微不足道,但是你在我眼中何嘗不只是一只螻蟻而已。”
蘇狂這句話說的充滿了霸氣,讓老人聽到之后,禁不住愣在那里。
老人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英勇身姿,可是面前這個年輕人剛才說話的模樣,更是讓他有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似乎站在他面前的真的就是一個需要仰視的人。
而自己和孫女卻像是一只螻蟻一般,女孩子從蘇狂的身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壓,但是仍然咬了咬嘴唇,倔強的說道,“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竟然還敢教訓我。”
蘇狂的眼中漏過一道冰冷的目光,此時一陣風刮來,從他面前正好飄下一片落葉,蘇狂伸出手指,迅速的夾住這片落葉隨機,朝著這女孩子甩了過去,這片樹葉竟然如同刀片一般,發出一陣尖嘯聲,朝著女孩子激射而來。
林紫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片落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了過來,老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林紫快躲開,這位小伙子,你手下留情,不要輕易對林紫動手,她只是一個口無遮攔的女孩子。”
女孩子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動作,這片樹葉竟然擦著她的臉龐,掠了過去,竟然鑲嵌在了她旁邊的樹干上,而女孩子的發絲竟然被削斷了幾根,徐徐飄落了下來。
女孩感覺到自己的臉龐上有一絲涼意,心里邊感覺到莫名的恐慌,如果這片落葉,剛才在距離自己的臉多幾公分的話,那么現在是什么模樣還不知道呢。
林紫的心里又驚又怒,但是現在她一句話卻都說不出來,老人在看到這種情形之后,也就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自己這個驕縱的孫女可要吃大虧了。
老人目光深沉的看著蘇狂,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這一次,我也很感謝你,也算是讓我孫女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能不能給我簡單的說一下?”
蘇狂看著老人身上露出的淡淡的霸氣,知道這個人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但是現在在他的心目之中,沒有哪一個人能夠讓他心里產生壓力,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局促,而是平靜的看著老人說道,
“老人家你說的也有些夸大了,我并不能讓你孫女感覺到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是希望她說話的時候,稍微考慮一下別人的處境,我叫蘇狂,是川府市的人,剛來到成州市,準備闖蕩一下。”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感謝你的,你剛才不是說我身體有異常嗎,現在我就懇請你過來給我檢查一下。”
說完,老人面帶微笑的朝著蘇狂伸出了手,那個滿臉惱怒的阿紫,這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剛才她確實從心底里面感覺到了恐懼和不安,這個年輕人確實有殺她的能力,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她如此的近。
蘇狂看著老人的手,心里有些默然他剛才從老人的說話方式,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威勢能夠看出來,老人常年身居高位,應該是養尊處優的生活。
可是當他看到老人手上的情況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只見老人的手上全是傷疤,胳膊上也有觸目驚心的刀傷,看來老人是經歷了長年的刀光劍影的生活,不然的話,根本難以造成這樣的傷勢。
蘇狂輕輕把老人的手放在眼前,仔細探查著老人的脈搏,其實蘇狂之前只是粗略的知道一些關于脈搏的知識,如果說讓他以之前的狀態從老人的脈搏上來分析病情的話,他是遠沒有這個能力的。
畢竟以老人現在的生活方式,和身世背景,想要尋找到醫術高超的人,再簡單不過,剛才蘇狂觸碰老人手挽的時候,老人也能感覺出來這個人幾乎就是生手,與自己看病的人差別太多。
不過蘇狂立即說道,“我對于通過脈搏看病,只是一知半解,了解的并不多,只是我有另外一種探測病情的方法,所以你不要懷疑你,最大的傷勢,是在心口處的那一個槍傷,當時并沒有太多在意,所以落下了隱患,
不過如果你能夠正常生活的話,也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但是你似乎在十年前練習了某一種功力,導致胸口的舊年創傷復發,并且造成了更嚴重的后果,如果你現在暫時能夠停止這種功法,倒是可以阻止病情的繼續惡化,
但是如果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學習這種功法,那么你的傷勢會再次加重,甚至會出現更嚴重的后果,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就看你自己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