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了片刻的寧靜,顧雨綺之聽到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樣。
前一世她與他有過各種各樣的吻,就是這一世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強行吻住,那是無論是哪一次都不如這一次震撼顧雨綺的心靈。
他剛才一臉的虔誠不是假裝出來的,他緊閉雙眸不知不覺的滑下的淚水也不是假裝出來的。還有他的唇在碰觸到自己的時候那一份小心翼翼和微微的顫抖也是不是假裝出來的。
這些顧雨綺都能感受的到。
他是真的愛自己嗎?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也是深深的震撼了顧雨綺。
依照顧雨綺對云恪的了解,他能這么說,必定不是騙他。
原來前一世終其一生而未曾求得的一切,就在剛才全部都得到了。
那自己呢?
顧雨綺有點茫然的看著在手忙腳亂擦掉自己眼角淚水的云恪,現在的他那里還有半點成熟穩重的樣子,就好象一個冒失的大男孩一樣。
“那些話不是因為你手受傷了才對你說的。”云恪好不容易才狼狽的將自己眼角的淚痕全數抹去,因為剛才那叫眼淚的東西好像怎么抹都抹不凈一樣,才擦去就會不知不覺的再度涌出,讓他全然無法應對,手足無措。
見顧雨綺看自己,云恪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氣息平復下來,緩緩的說到,“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你曾經說過我是一個沒心的人,不知道什么感情。我也是活了兩世才知道自己不是沒有心,而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心。”
“哦。”顧雨綺木然的應了一句。她現在心頭真的有點亂,剛才云恪說的一切都讓她到現在還宛若在做夢一樣,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前一世是那么的喜歡他,愛著他,超過了一切,包括生命。
但是顧雨綺是真的有點怕了。
“對了。你還記得。。。。”云恪有點欲言又止,他其實是想問顧雨綺知道不知道抓她走,折磨她的人是誰。但是他又有點不敢認,正怕顧雨綺會想起那段黑暗的過去,會心生恐懼。
“王爺是要問臣妾是不是記得抓臣妾的人是誰吧。”顧雨綺見云恪那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猜到了他要問的事情。
她還是恢復了王爺和臣妾的稱呼,似乎這樣,她的心底的尷尬才能略少一點。
察覺到她稱呼的恢復,云恪的眼底也是劃過了一絲的失望。
自己現在還是沒辦法讓她敞開心懷。
不過云恪轉念一想,心底又有點暗暗的喜悅,至少剛才他親她的時候,她沒有馬上掙扎開。
那是一個極好的現象,一想這個,云恪暗沉的心又有了一絲的雀躍。
“是夏霜城。”顧雨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夏霜城三個字一從顧雨綺的嘴里說出,云恪的眼底就驟然的騰了滔天的怒火。
他也猜是他!果然是他!
“知道了。”他緩緩的從牙齒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不用過多的對顧雨綺做什么承諾,夏霜城敢對顧雨綺下這種毒手,那他就要讓他加十倍的奉還。
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昨夜他已經吩咐杜夏去好好的保護好那個狀告夏霜城的少年,他的心頭就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是和他有關的。
“阿囡,這幾****有點事情要出處理。”云恪對顧雨綺說道。“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已經和長公主殿下說了,讓胭脂過來多看看你。我不在的時候就由她跟在你的身邊。記得小心提防你的妹妹。”
“臣妾知道了。”顧雨綺點了點頭。
翌日,胭脂就搬來了安親王府小住。
即便長公主和安親王府一直在隱瞞顧雨綺被抓走的消息,但是還是走漏了一些風聲。畢竟那夜尋找顧雨綺的隊伍聲勢太好大了。有好事的人四處打聽,總是能打聽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出來。
不過安親王府不說,長公主府的人也閉口不提,旁人也不敢明里追問。
嘉敏縣主忽然住到了安親王府,倒是讓外面傳消息的人更加確定了這一猜想。
一時之間,京城貴胄圈子里就流傳著一個謠言,安親王側妃被人擄走,還失了貞潔。
若非如此,為何安親王府和長公主府都對此事莫晦如深?
謠言也傳入了定遠侯府,顧懷中對這個傳聞覺得有點匪夷所思。自己家女兒那彪悍的戰斗力他是領教過的,又怎么會輕易的讓人擄走呢。
但是人家傳的有板有眼,如同親眼看著云恪連夜追出城門又抱著一個人回來一樣。
顧懷中有點坐不住了,于是到了顧思雨那邊,打發她過去打探一下消息。
妹妹去見姐姐本身就是無可厚非的。
若是顧雨綺安好也就算了,若是真的出事,他倒是要想點辦法,末叫一個蒙羞的女兒辱沒了安親王府,連帶著回頭安親王府和皇上惱了他。若是再鬧一出夏家那樣的戲就不好玩了。
顧懷中找人去打探消息,德妃也隱隱的得知了這件事情,也找人去打探消息。
她找的人卻是嘉熙縣主。
嘉熙縣主能接近顧雨綺,那孩子對誰都好,若是能探知點消息出來,相信也會告訴她。
德妃精明,嘉熙縣主也不是傻子。即便德妃說的那么委婉,但是嘉熙縣主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德妃這是拿她當探子用呢。
誰對她是真的好,作為一個從小沒了父王的孩子,嘉熙縣主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到。況且生長在皇家,從小看的便是這些勾心斗角。嘉熙縣主雖然看起來嬌憨,實際上卻是十分精明的。
順了德妃的意思,嘉熙也借機直接住進了安親王府。
反正她住進去就段時間不準備出去。她不出去,德妃也不能去安親王府去抓她出來問話。若是德妃傳召,她就裝病不入宮就好了。這樣又不會得罪了德妃,更不會讓自己為難。
于是嘉熙縣主一入住安親王府就開始對外稱病。
顧思雨去了幾次安親王府都被嘉熙縣主給攔住,完全見不到顧雨綺。
嘉熙縣主在她的面前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的,顧思雨去了幾次就怕被嘉熙縣主的病氣給過了,漸漸的也就不愿意去了。
她也懷疑那個傳聞是真的,但是沒見到顧雨綺,一切都不能定論,懷疑畢竟只是懷疑,不能單憑這個就采取行動,若是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呢?豈不是又惹惱了安親王了。
關于顧雨綺的傳言很快就被京城發生的另外一件大事給壓蓋住了。
那就是夏家的夏霜城被安親王云恪親自帶人沖入安樂侯府夏家給抓去了刑部大牢!
據說夏家還曾經搬出了先帝給的免死金牌,讓人阻攔安親王辦案。
人家安親王全然就不吃那一套,說自家的祖宗若是在天有靈要怪罪的話,自有他百年之后找自己家老祖宗去認錯,而且現在是抓人去問訊,又不是砍頭,那些免死金牌又有何用!
人家安親王做事情雷厲風行,愣是打翻了安樂侯府一眾的侍衛,將想要從后門溜走的夏霜城給堵了一個正著。
夏霜城給投入了刑部大牢,他已經嚇的有點魂不附體的感覺,但是一想到自己家還有免死金牌,他的底氣就又硬了起來。
父親是斷不會讓他死的。
不過就是遭幾天罪罷了。
但是這陰森森的刑部大牢怎么好像只有他一個犯人的!
夏霜城又哪里知道他所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刑部大牢,而是云恪手底下的一個大牢。
云恪早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將人換了出來。
安樂侯不會任由自己的兒子就這么被自己抓走的,定會買通牢頭給他好吃好喝的好伺候著,沒準還會找人去營救他。
所以他一早就找暗衛易容成了夏霜城的模樣替他進了刑部的大牢。
夏霜城被幾名差役打扮的人給架著綁到木樁上的時候,嘴里還兀自叫囂著,“小爺可是安樂侯世子,是有爵位的人!刑不上士大夫!你們懂不懂?”
“懂!”所有的衙役都面無表情的點頭回道,但是手底下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來。
被捆在十字型刑樁上的夏霜城眼底不免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懂還不將小爺放下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小爺在這里住幾日而已。你們幾個將小爺伺候開心了,小爺出去之后自是會念著你們的好。”
“是嗎?”一個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宛若地獄來聲,森然的從刑房的門口傳了進來。讓夏霜城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要不要本王也來伺候一下你,讓你記得本王的好呢?”云恪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刑房的門口。
刑房這種一片暗沉,火把將他的身軀映的明暗有致,帶著一眾難言的壓迫感緩緩的朝夏霜城走來。
“安 安。。。安親王。”夏霜城瞬間覺得自己有點結巴,不過還是脖子一梗,“即便你是親王那又如何?我可是皇帝親封的世子!”
他有爵位在身,云恪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樣!這么一想,夏霜城又有點了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