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琪記憶的錯亂讓封城徹底愣住了。
封城緊鎖著眉頭,凝視著喬琳瑯。
數(shù)秒后,喬琳瑯終于忍無可忍的回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喬琳瑯臉上帶著的疑惑并不比封城少。
喬琳瑯的提問將封城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封城立刻搖了搖頭,“不,沒問題,沒有任何問題。”封城不敢輕易的回答,他根本不清楚喬琳瑯是怎么了。
只是初步來看,喬琳瑯像是把墨宮洺忘記了,從她的記憶里徹底的忘記了。
封城回答完,喬琳瑯又恢復了凝視窗外的動作。
那個畫面就像是被定格了一番。
除了偶爾抿一口咖啡外,兩人并沒有再做過多的交談。
可,封城手中的那杯咖啡卻怎么都喝不下去。
“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不用強撐,可是跟我說。”封城試探性的給喬琳瑯開了一個口。
聽到這里,喬琳瑯卻微微低了低頭,“說實話,我確實有些難受,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我又阻攔不了。”
喬琳瑯用云淡風輕的語氣,一句話帶過。
封城的嘴角輕輕的抖動了幾分,他本是想繼續(xù)開口的。
可喬琳瑯似乎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明天我會照常去上班,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喬琳瑯這話倒有幾驅(qū)逐令的味道。
封城并不是不識趣的人。
話音落下,封城手中一直端著的咖啡緩緩的放在了茶幾上,“好,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在公司等你。”
說完封城便起身站立,沒有一絲留戀的意思。
喬琳瑯還是徑直的將封城送到了門口的位置。
她一直凝視著封城的背影上了電梯才重新將公寓的門關上。
只是封城離開的剎那,喬琳瑯嘴角那一抹故作輕松的笑容瞬間趨于無形。
喬琳瑯靠在防盜門上,緩緩的,緩緩的滑落到地面。
她靠著防盜門直接坐在地面上。
已經(jīng)是秋季,地面出奇的涼,這股涼意直接鉆進喬琳瑯的身子里,卻跟喬琳瑯內(nèi)心的涼意形成了正比。
喬琳瑯不想起來,她忽然有些留戀這股涼意。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不然她內(nèi)心的那份愧疚又怎么能讓她心安理得的睡去。
偌大的房子,除了時鐘滴答的聲音,喬琳瑯再也聽不到其余的聲響。
她凝視著前方看了良久,才轉(zhuǎn)頭看向中標的方向。
可看去的剎那,喬琳瑯的嘴角卻帶上了一絲苦笑。
外面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可中標卻指在12點的位置,那個中標是何時走慢的,喬琳瑯都不知道。
……
酒吧的搖晃之中,墨宮洺一杯一杯的猛灌著自己。
“什么?喬琳瑯把你忘了?!!!”一旁的寧縉忽然站起身來,驚訝的叫嚷了一句。
聽到這里,墨宮洺轉(zhuǎn)頭看去,帶刺的眼眸瞬間落在了寧縉的裑上。
“你小點聲,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此刻單獨坐在一個沙發(fā)上的鐘橙有些不滿的對著寧縉甩了一句。
即便寧縉按著鐘橙的話坐了下來,可語氣中還是難掩的激動,“怎么會,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
寧縉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不可相信。
不等墨宮洺解釋。
一旁的鐘橙卻在專業(yè)的角度給出了最好的解釋,“確實有可能,人的思維是很復雜的,琳瑯可能是因為出去自責,在她昏迷的這幾天里,自動屏蔽了有關宮洺的記憶,這是人類大腦逃避的表現(xiàn),一邊是愛人的無心之失,一邊是對三爺爺?shù)臐M心愧疚,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對,所以大腦選擇了自動遺忘,只是連帶著將宮洺的記憶也一起遺忘了,國外確實有過這樣的病例,且是長期孩子忘記自己父親的例子。”
鐘橙始終保持著最理智的狀態(tài)進行分析。
聽完鐘橙的話,寧縉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兒子都能把父親忘了,他父親得做了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寧縉下意識的評價了一句。
可這句話說完,立刻惹來了鐘橙凜冽的眼神。
看到這里,寧縉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他立刻一臉抱歉的對著墨宮洺解釋了一句,“宮洺,你別往心里去,你當時也是為了琳瑯好,而且你也想不到,這一切會這么巧合,三爺爺非要在那個時候……”
寧縉的話未說完。
墨宮洺便猛然抬頭又為自己灌了一杯酒。
這是不是個巧合還不一定。
寧縉本是想去勸的,可鐘橙卻對他搖頭示意。
放下酒杯,墨宮洺一臉煩躁的對著鐘橙開口問道,“所以那個兒子最后記起他爸爸了嗎?”
***
墨宮洺的話音落下,鐘橙卻沒有回答,而是對著墨宮洺舉了舉酒杯。
女人舉動中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鐘橙的舉動讓墨宮洺更加煩躁起來。
墨宮洺一個轉(zhuǎn)手又將面前的酒杯倒?jié)M。
不等墨宮洺抬頭將杯中的酒飲下,鐘橙忽然用話攔了一句,“最后是記起來了,不過是在他爸爸的葬禮上。”
鐘橙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聽到這里,墨宮洺沒有仰頭為自己灌酒,倒是緊緊的握住了酒杯。
“哦,我知道了,我們可以給宮洺辦一次假葬禮,也許刺激琳瑯一下,她就能想起來。”
寧縉忽然提議道。
這一次,看向?qū)幙N的不知有墨宮洺,甚至連鐘橙無奈的眼神都射了過去。
寧縉的話音落下,墨宮洺楊起手又是一杯。
隨后他直接站起身來,“這頓簽到我的名下。”
說完墨宮洺便準備離開。
面對墨宮洺的舉動,寧縉卻有些不滿的勸了一句,“宮洺,你先別走啊,大家都在為你出主意呢?”
寧縉的表情跟著有幾分著急。
話音落下,墨宮洺的腳步的確停頓了幾分。
但他并未再次坐下,而是轉(zhuǎn)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鐘橙的位置,“你還是把你的那些餿主意,留著用到自己裑上吧。”
墨宮洺對寧縉的想法實在不敢茍同。
被墨宮洺這么一點,寧縉當真不敢再多言,而是帶上了一臉的不自然。
只是鐘橙還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