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穗穗回到宿舍的時候, 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室友們都還在舞會那邊沒有回來,整個宿舍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在。
抱著洗漱用品去洗了個澡后,趙穗穗把自己裹進了被子里。
只是一閉上眼, 剛剛月光底下陸洲親她的畫面在腦海里怎么都揮之不去。
她忍不住想:這進度會不會有點太快了但是自己好像也沒那么排斥?
輾轉反側了大半宿, 趙穗穗才終于睡著。
第二天上午,趙穗穗依舊去上課。
不過剛一下樓,就見到樹蔭底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趙穗穗扭扭捏捏地走過去, 甕聲甕氣地問了一聲:“你怎么來了?”
陸洲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黑色發絲上都沾上了一層薄薄的露水,他唇角一勾, 發出的聲音有些暗啞:“來和我對象一起去吃早飯。”
“誰是你對象了!”趙穗穗臉一紅。
“嗯?還不是嗎?”陸洲放低了聲音,“我以為昨天那個——”
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穗穗踢了一腳,“閉嘴!”
陸洲看著惱羞成怒往前面走的趙穗穗,忍不住笑了一聲, 然后慢慢跟在她后面。
其實他昨晚也是差不多一晚沒睡著,所以天一亮就跑到她宿舍樓下站著了,現在看到她本人才踏實下來。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食堂。
吃早飯的時候,陸洲一直看著趙穗穗,趙穗穗臉上的熱度就一直沒下來過。
她匆匆吃完最后一口, 拿起自己的東西說:“我要去上課了。”
陸洲應了一聲, 也跟著她站起來。
“你跟著我干什么?”趙穗穗問旁邊的人。
“去上課。”
“你今天上午不是沒課嗎?”
“嗯。”陸洲依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去陪我對象上課。”
“”
趙穗穗拗不過陸洲, 最后兩人還是一起去了趙穗穗上課的教室。
進教室前,趙穗穗千叮萬囑要陸洲待會兒要離她遠點。
但是坐下后,看著無比自然坐在她旁邊的陸洲,趙穗穗還是忍不住捂了捂臉。
從一進教室起, 她就感覺到了無數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了,現在又坐到一起,投過來的視線更甚。
陸洲倒是一臉自然,仿佛大家看的不是他一樣。
他可是知道學校里對趙穗穗虎視眈眈的男生不少,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名分,自然要讓這些男生知難而退。
課桌底下,趙穗穗氣得狠狠踢了陸洲一腳。
但是聽到對方悶哼了一聲后,她又忍不住擔心地湊過去:“真的很疼嗎?”
“嗯。”陸洲把頭埋在桌子上,應了一聲。
聽到他這樣說,趙穗穗著急了,后悔剛剛自己是不是真的踢得太重了:“那怎么辦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啊?”
話剛說完,趙穗穗就見陸洲的肩膀突然聳動起來,像是在笑!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得推了他一把。
陸洲也終于抬起臉了,眼睛里滿是笑意。
他控制住想要捏她臉的沖動,湊過去低聲說:“你怎么這么可愛啊?”
趙穗穗不想理他,直接別開了臉,就是露出來的耳根子有些紅。
趙穗穗他們這節上的課不是大課,所以教授基本上對每個學生都眼熟。
這會兒見到面生的陸洲,撫了撫眼鏡問道:“今兒個竟然還有來蹭課的?”
班里的同學早就在底下八卦一圈了,這會兒見教授問,底下就忍不住發出一些噓聲,全都朝他們倆看過來。
當事人之一的陸洲站起來,面不改色地說:“久聞教授您的大名。”
趙穗穗臉紅著用筆尖戳了戳紙,內心吐槽他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紙。
然而教授卻來了興趣,問了他幾個問題。
趙穗穗害怕他答不上來,有心想要幫他作弊,然而陸洲卻不需要,侃侃而談起來,讓教授滿意不已。
“不錯不錯,但是可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啊!”教授笑著說。
“教授放心,會常來的。”陸洲看了趙穗穗一眼,說道。
趙穗穗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臉一紅,在他坐下之后輕輕“哼”了一聲。
陸洲唇角往上勾了勾,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
下課的時候,趙穗穗特意無視了幾個室友朝她投過來的暗示的目光,低頭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
幾個室友礙于旁邊還有陸洲在,也不敢上前問,也只能遺憾地走了。
陸洲也不急,整個人靠在椅背放松地坐著,一只手還搭在趙穗穗的椅背上,等她慢慢收拾。
等到趙穗穗終于收好了之后,教室里面已經沒人了。
陸洲搞這么一出,趙穗穗此時已經能想象自己出去后要面對什么腥風血雨了,光是三個室友就有的拷問了。
想到這里,趙穗穗覺得簡直是生無可戀。
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趙穗穗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只是她一只腳剛踏出教室門時,突然又被人拉了回來。
只聽見教室門被人“砰”的一關,然后她整個人被壓在門板上,落入一個高大的懷抱里。
“讓我抱會兒。”陸洲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說。
趙穗穗推他,想說他們現在還在教室。
但陸洲卻抱著她不放手,繼續說:“你今天總是叫我離你遠點。”聲音還有些委屈。
趙穗穗心一軟,也放棄了掙扎,兩只手輕輕抱住他的腰。
算了算了,誰叫自己也喜歡他呢!
而陸洲察覺到懷里人的順從,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因為這時較為保守的風氣,對于談對象這件事,趙穗穗的預想本來是低調低調再低調的。
但奈何她的對象并不這么想。
也不知道為什么,陸洲好像完全沒這個顧慮。
他雖然沒說,但每個行為舉止都在說著“沒錯,我們就是在談對象”。
而且陸洲還變得特別粘人。
上課要跟著一起上,吃飯要一起吃,圖書館也是一起去,只不過從面對面坐換成了挨著坐。
親親抱抱也不少,比如學校的小情侶們常去的幾個地點兩人也沒少去
就連黃燕都說,因為這么高調的他們兩人,學校里同樣變高調的情侶們還真不少。
對于室友們的打趣,趙穗穗已經選擇躺平了,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轉眼間一學期過去了大半。
此時敢在學校里牽手的小情侶已經不少了,學校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天趙穗穗上完下午最后一門課,準備和陸洲一起去吃晚飯。
兩人牽著手一起去食堂,然而在路上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穗穗?”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趙穗穗愣了三秒。然后又見對方盯著她和陸洲牽著的手,才反應過來,慌亂地掙開了。
“媽、媽?”趙穗穗看著對面的人,有些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
倒是陸洲臉上并沒有什么慌亂,恭敬地叫了一聲:“馮姨。”
沒錯,對面站著的正是馮荷。
馮荷看到陸洲和趙穗穗,眼睛里閃過一抹驚訝,但立馬又恢復正常。
“有什么東西需要去宿舍拿嗎?今天晚上和我去家里吃個飯。”馮荷說。
相比于馮荷的淡定,趙穗穗顯得有些慌亂。
她和陸洲的事還沒有和家里人說,這會兒突然被撞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我、我、我”趙穗穗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是要去宿舍放東西嗎?”陸洲在一旁說。
趙穗穗這才點點頭:“啊對。”
“那你先去,我就在這里等你。”馮荷說。
陸洲朝趙穗穗露出一個肯定的目光,趙穗穗這才點頭往宿舍那邊走去。
不過她回頭的時候,看見她媽媽和陸洲面對面站著,好像在說些什么。
趙穗穗飛快地跑去宿舍里放了東西,然后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回去,連身后室友們的詢問都來不及回應。
等她再次來到剛剛分開的地方時,發現只有陸洲一個人站在那里了。
“我媽媽呢?”趙穗穗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問道。
陸洲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說道:“馮姨先走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剛剛和我媽媽說了些什么啊?”趙穗穗忍不住問,隨后又擔心道,“我媽媽不會不讓我們在一把?”
陸洲忍不住笑了笑:“你就放心吧。”
說完他又暗示著說,語氣里帶著一絲幽怨:“我們的關系就這么見不得光嗎?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和長輩說啊?”
趙穗穗:“那多不好意思啊!”
但現在都被媽媽撞見了,想不說都不行了。
陸洲把趙穗穗送到了公交車站,趙穗穗就不讓他跟著一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得靜一靜。
小心翼翼地回了家后,趙穗穗發現這次回來的只有馮荷一人。
其實趙穗穗早就知道她爸媽要回來了,就是沒想到會在學校里遇到,而且還是那么尷尬的情況下。
在飯桌上,趙穗穗得知,馮荷是今天剛回來的,她已經重新回到京大教書了,今天去學校也是去辦理工作上的事。
因為這個時間點,她這學期并沒有什么教學任務,主要是做一些研究工作。
而邊境的事情雖已結束,但她爸趙浩陽得過一段時間才回來,至少得是在年后了。
趙浩陽回來之后,也會一直留在京市工作了。
趙奶奶因為兒媳婦回來,心里高興得不行,一直拉著她說話,趙穗穗根本插不進嘴巴。
她就在旁邊坐著聽,時不時瞥向馮荷,心里忐忑得不行。
終于等到了晚上睡覺前,趙穗穗這才抱著自己的枕頭,敲了敲馮荷的房門。
聽到屋內的一個“進”字后,她才扭開門把,悄悄地探進去一個小腦袋。
馮荷坐在床上,笑著朝趙穗穗招了招手:“過來吧。”
趙穗穗一聽,立馬關上門進來,掀開被子坐到馮荷旁邊,撒嬌地叫了一聲:“媽媽!”
“怎么過來了?”馮荷問。
趙穗穗躺下來,把被子拉到自己的眼睛下面,說道:“我要和你一起睡!”
“哦,那睡覺吧。”馮荷應了一聲,側身把燈關了,在趙穗穗旁邊躺下。
黑暗中,趙穗穗悄悄看了馮荷一眼,有些蠢蠢欲動,糾結了幾秒后,才試探地開口:“媽媽,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馮荷明知故問。
“就、就我和陸洲哥哥”趙穗穗聲音越說越低。
“嗯。”馮荷說。
“那你會不會不同意啊?”趙穗穗側過身,面朝著馮荷,小心翼翼地又問。
馮荷卻是笑了一聲,捏了捏趙穗穗的鼻子:“你媽媽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開明的人嗎?”
“當然不是啦!”趙穗穗眼睛彎了彎,立馬否認道,“我媽媽是最好的媽媽!”
“行了,別拍馬屁了。”馮荷笑著說,“我不反對你談對象,只要對方是你喜歡的都行了。”
就是有些感慨,女兒是真的長大了,都到了談對象的年齡了。
但對象是陸洲那孩子的話,她倒也是能放心,馮荷不由得又想起那孩子和自己說了話,忍不住笑了笑。
雖然同意女兒談對象,但該囑咐的東西還是得囑咐一遍。
趙穗穗一邊紅著臉聽,一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母女倆也好久沒有睡在一起了,不由得話就說了久了一點。
兩人還聊起了戀愛這個話題,最后,趙穗穗抱著馮荷的胳膊,害羞地說:“媽媽,我真的好喜歡陸洲哥哥啊!”
馮荷忍不住笑了笑,幫她掖了掖被子,說:“知道了,該睡覺了。”
因為得到馮荷的首肯,趙穗穗對于陸洲要名分的事也松了松口,說是合適的時候就說。
就是這個合適的時候一直沒來,轉眼就到了放寒假的時候了。
今年趙景程的學校放假比往年遲了一些。
主要是因為他已經大四了,也該準備畢業后工作的事了,作為一名軍校生,雖然是技術方面的,但他以后也是要進部隊的。
趙景程并不排斥去部隊工作,畢竟當初軍校也是他自己決定要報的。
就是以后工作了,怕是就不能每年回家了。
說到這個,他今天回來一整天怎么都沒見到趙穗穗?聽說是出去玩了,不過玩得天都黑了還不回來嗎?
趙景程晃蕩到門外抽煙,隨便心里吐槽了趙穗穗兩句,這么冷的天也不怕被凍死!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趙景程掐滅煙頭,準備再眺望一眼,沒看到人就回屋。
但就是這一眼,還真讓他看到了有兩個人。
這兩人還是一對小情侶,牽著手往這邊走來。
在離他們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了,小情侶又抱了抱,似乎是要分別了,又在那膩膩歪歪了好一會兒。
趙景程隱在暗處,還感嘆了一句,現在的情侶都這么大膽了嗎?
無意繼續看下去,趙景程正要走,電光火石之間覺得那兩人好像有點熟悉
心里有了猜測,趙景程頓時往回走的步子就邁不動了,他猶豫了一秒,就果斷往那對小情侶的方向走。
越走近,趙景程的臉色就越黑,終于忍不住叫了一聲:“趙穗穗?!”
趙穗穗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陸洲懷里掙脫出來。
有了馮荷那次的經驗,趙穗穗竟然淡定了一些,雖然有些尷尬,但還能打了個招呼:“哥?你回來了啊?”
趙景程沒搭理趙穗穗,視線又看向那個“奸夫”,眼睛都要冒火了:“我操,陸洲!你們”
趙穗穗眼看著不好,上前拉住他的手:“哥哥!”
然而趙景程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趙穗穗拒絕,有些怕怕地說,“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怕啊”
趙景程快要被她氣得吐血了。
還是陸洲捏了捏她的手,說:“乖,你先回去吧。”
“可是”趙穗穗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的。”陸洲安慰她。
“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呢!”趙景程抱臂冷眼看著他們倆。
要不是看他們倆出了抱一抱外,還算規矩的話,他早就忍不住揍人了!
趙穗穗最后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回家了。
趙景程看著依依不舍的趙穗穗,冷嗤了一聲,朝陸洲勾勾手:“你給我過來!”
陸洲自覺理虧,也不反對,乖乖地跟著趙景程往外面走。
直到走到一片空地,趙景程才停下來,冷冷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開學沒多久。”陸洲老老實實地回答。
趙景程一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他媽是不是早就對我妹蓄謀已久了!”
陸洲看了趙景程一眼,不否認。
“我操,還真是!”趙景程破口大罵,“虧我之前還放心把我妹交給你!”
趙景程越想越氣,一拳就朝陸洲砸過來。
陸洲瞳孔一縮,終究還是沒有躲。
“老子不要你讓,給我還手!”趙景程說。
半個小時后,兩人氣喘吁吁倒在地上。
陸洲覺得自己呼吸一口,身上都疼得不行,趙景程也一樣。
不過他們兩個都還是有分寸的,并沒有傷到臉。
打過一場后,趙景程心中的郁氣也揮發了不少。
他掏出煙盒,抽出一只遞給陸洲:“來一根?”
陸洲接過,兩人攏著火機點燃了叼著的煙,漆黑的夜里燃起兩個猩紅的火點。
“雖然早就知道我妹以后會談對象,但是沒想到這么早。”趙景程瞪了一眼陸洲,特別不爽地說,“而且對方還是你這個狗東西!也不知道她眼睛是不是瞎了!”
陸洲卻是一笑:“罵我可以,別罵我對象。”
“操!”趙景程忍不住罵了一句。
“但是轉念一想,和其他陌生人相比,你這個知根知底的倒也還勉強吧。”趙景程語氣嫌棄得不行,又忍不住惡狠狠地警告了他一句,“你要是敢對我妹不好,你就死定了!”
“你放心吧。”陸洲保證,順便還打蛇隨棍上地叫了一句,“哥!”
趙景程:“滾!”
趙景程雖然嘴上說著同意,但是越想越氣,開始千方百計地阻止趙穗穗和陸洲見面。
阻止不了的時候,他就加入,毫不介意成為一個瓦數能亮瞎人眼的大燈泡。
趙穗穗快要被她哥煩死了,開始減少出門的次數,和陸洲見面也越來越少。
過年的這幾天,兩人完全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
還是等年后,兩家聚會的時候,他們才又見到。
趙家和陸家的關系很好,過年的幾天也會找時間聚一聚。
此時已經是吃完飯后了。
男人們還在桌上喝酒,女人們則在另一邊聊著天。
陸洲從酒桌上脫身后,很自然地坐到了趙穗穗旁邊。
趙景程看著坐到一起的兩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后也毫不客氣地在趙穗穗旁邊坐下。
趙穗穗:“”
她哥簡直沒救了!
對面的一個親戚看到他們三人,忍不住笑了笑:“你們三個關系可真不錯,小時候就見你們總湊到一塊,沒想到這么大了還是分不開啊!”
“是啊,這時間過得可真快,洲洲和程程這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吧?找沒找對象啊?”
無論是什么時候,催婚總是七大姑八大姨們最熱衷的話題。
趙景程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暗暗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坐過來,留在那邊喝酒不好嗎?
不過他也不慌,很快以以后要在部隊工作,一心只有報效國家的話給糊弄過去了。
見趙景程這邊沒什么突破口,大家又把炮火對準了陸洲。
“洲洲,這馬上畢業了,也可以找對象了!”一人說道,“要不要二姑給你介紹介紹,你二姑我認識的漂亮又優秀的小姑娘可多著呢!”
陸洲聽著,桌底下卻碰了碰趙穗穗的手。
趙穗穗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膽子還敢這么大,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讓他收斂點。
但是陸洲像接收不到一樣,不僅沒安分下來,而且還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趙穗穗瞪他一眼,想掙脫,但他力氣大,根本掙脫不了。
趙穗穗一急,猛地往自己這邊一扯,接過搞的面前的桌子一抖。
還在滔滔不絕的二姑看著一抖的桌子,納悶地說:“誰在抖腿啊?”
趙穗穗臉一紅,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而旁邊的趙景程冷哼一聲,倒是沒多說什么。
眼見著二姑還要繼續說,陸洲勾了勾唇角,不容趙穗穗拒絕地重新在桌底握住她的手,并且撓了撓她的手心,對著二姑說:“二姑,我有對象了。”
二姑一愣:“啊?這大學同學嗎?這也好,什么時候帶回家里看看啊?”
“是吧,媽?”二姑看向陸奶奶。
陸奶奶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點頭笑了笑:“是啊。”
這些小孩們的小動作,以為自己瞞得好,但在他們這些過來人眼里,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也就她這個二女兒不常回來,所以才不知道。
“她已經來了。”陸洲繼續說。
“啊?”二姑懵了,環視了一圈,“哪呢?”
陸洲勾了勾趙穗穗的手。
趙穗穗臉紅地站出來,盯著一桌長輩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其實我就是陸洲哥哥的對象。”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
但是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處穿來酒杯摔碎的聲音,伴隨著一句男人的勸阻:“操,老趙,你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