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是腦子受過傷,但是他本來就不傻,而且,他比很多人都聰明。
就是當(dāng)年他還沒有好轉(zhuǎn)的時候都已經(jīng)能夠觀察別人,觀察周圍,然后知道去找事做,賺點錢。
并且知道應(yīng)該找自己擅長的,所以才有了在J市白老附近幫一個老先生抄書的經(jīng)歷。
若說當(dāng)初他的智力只如一個幾歲的孩童,那也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孩童。
何況近兩年他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了。
一個人跟自己如此相似,應(yīng)該說明他們之間是有什么關(guān)系的。
如果不是難言的事,姜筱和成城他們怎么不能直說?
既然讓他們都如此為難和尷尬,那只說明,他和姜筱的關(guān)系,不那么好說。
阿六自己分析著,竟然有些擔(dān)憂。
成城見他額頭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便站了起來,“我下去找找有沒有紗布和藥粉。”
他開門出去,阿六突然看著姜筱,輕聲問道:“小小,我們是有關(guān)系的是不是?”
姜筱頓了頓,啞聲道:“......是!
阿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有些緊張地問道:“我知道你們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如果真的不方便說,我便先不問。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不是以前曾經(jīng)做過什么對不起你,或是你家人的事?”
姜筱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沒有什么難解的世仇吧?”見姜筱發(fā)愣,他苦笑著解釋道:“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仇怨,小小,我不想你怨恨我!
他怎么可能對不起她?
她又怎么可能怨恨他?
前世......她還真的有過。因為那個時候她在泗陽村里過得太苦了,前世,她太痛苦了,那個時候她也曾經(jīng)怨恨過生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渣,竟然污辱了姜清珠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以前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竟然根本就不知道有她這么一個女兒。
如今知道了一切,她哪里有什么資格怨恨他?應(yīng)該說,是他應(yīng)該怨恨姜清珠吧。
姜家人,對不住他。
她搖了搖頭,聲音還是有些發(fā)啞,“沒有,你沒有什么對不住我們的,我們也沒有任何怨恨你的理由!
聽到她這么說,阿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微微揚(yáng)唇笑了起來,連眼神都有幾分釋然的輕松。
“那就好,那就好!
“你就沒有想過,也許是我家里的人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嗎?也許,我不好跟你開口,是因為覺得無顏對你?”姜筱看著他問道。
阿六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知道我腦子受傷已經(jīng)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以你的年齡,肯定是跟你沒有關(guān)系的,所以,你肯定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如果是你的家人,傻姑娘,你更不必要覺得無顏對我,那是他們,又不是你,跟你能有什么關(guān)系呢?別放在心上!
別放在心上嗎......
姜筱垂下了眼眸。
她總覺得,阿六那雙眼睛太清亮太沉靜了,讓她有些不敢相對。
也許她能夠跟他說實話?
再等等吧,回到京城讓他吃幾天藥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