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見到是拓跋香,阿葒特別激動。
她望著她,輕聲的喚。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眼淚奪眶而出。
還能夠活著見到她,真好。
“噓!”把食指放在了唇邊,拓跋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現(xiàn)在危機關頭,他們必須萬事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大意,尤其不能發(fā)出聲音,否則招惹來了侍衛(wèi),怕是要一起死在這兒了。
阿葒乖乖點頭,不敢吱聲。
“這里面好像有聲音。”
有兩個侍衛(wèi)在外面說話,并且距離帳篷越來越近。
拓跋悍疆和拓跋香立刻停住動作,感知到他們向著這里走來時,立刻交換一個眼神,從帳篷后面逃出去。
為了給他們逃生的機會,阿葒靈機一動,馬上就在里面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聽到她的呼喚,侍衛(wèi)忙不迭的跑了進去,他們拔出長劍,做好戰(zhàn)斗準備,可是環(huán)視一周,除了阿葒以外,再見不到其他的人,更遑論哪來的刺客。
他們剛剛放松警惕,卻發(fā)現(xiàn)帳篷后面被人掀開了,幾人立即明白,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馬上通知燁王殿下。”
他們一面說著,一面快步跑了出去。
拓跋悍疆拉著拓跋香,使出全力,向前奔跑。
而在身后,還有大批侍衛(wèi)追隨。
但是有阿葒轉移注意力,等侍衛(wèi)發(fā)覺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跑得好快,根本追趕不及,而正因為如此,才替他們爭取到活著的機會。
“關上軍營的門!”
眼看著他們要離開,侍衛(wèi)急哄哄的在后面嘶吼道。
其他侍衛(wèi)聽到以后,連忙去關軍營的大門,拓跋悍疆見狀,一個輕功,就帶著拓跋香從縫隙掙脫了。
他們到底晚了一步,沒有追趕得上。
“現(xiàn)在怎么辦啊?”
見到他們騎著快馬離開,侍衛(wèi)無可奈何的問。
錯過最佳時機,現(xiàn)在就算騎著高頭大馬,恐怕也是追趕不上。
放跑了拓跋香,他們這下可死定了。
“還能夠怎么辦?回去!”
侍衛(wèi)咒罵一聲,原路返回。
拓跋香已經(jīng)跑掉了,木已成舟,他做什么都是白費力氣,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蘇煜林,把情況跟他說清楚,把所有的責任都甩到阿葒的身上,這樣他們才能相安無事。
一路快馬揚鞭,拓跋悍疆和拓跋香回到客棧。
身邊沒了追兵,徹底安全下來以后,拓跋香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能夠踏實下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香兒,你還好嗎?”將手搭在她肩膀上,拓跋悍疆柔聲的問。
“父親。”
抬頭看著他的臉龐,拓跋香情緒很激動,直接趴在他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再也不能出來了呢!”
“還好有您,不然我就要被那燁王給殺了。”
死里逃生,劫后余生,拓跋香的心情,不可謂不激動。
她已經(jīng)做好赴死的準備,沒想到還可以活著出來,還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她的心情,尋常人是理解不了的。
拓跋悍疆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能輕撫著她的背,盡量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冷靜下來,不要太過激動。
“父親,我出來了,可阿葒怎么辦?”
抬起頭來,拓跋香紅著眼眶問。
阿葒自幼與她一起長大,這份情誼,絕非三言兩語便可道破,她對拓跋香情深意重,而拓跋香對她更是不能棄之不顧,無論如何,她都惦念著她。
“我們這次已經(jīng)打草驚蛇,也是死里逃生,蘇煜林那邊一定會提高警惕,設好陷阱等我們進,再想救人,恐怕已是奢望。”
拓跋悍疆這番話表達的明確,縱使他不舍得放棄阿葒,可是要想活命,要想不被牽連,就絕對不能再冒險救人。
對不起阿葒的地方,下輩子贖罪吧。
拓跋香眼眶通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點一點滑落臉頰,她只是呆呆的哭泣,怔怔的望著拓跋悍疆,卻是一言不發(fā)。
畢竟個中道理,她都清楚。
就算再顧念著阿葒,也要保持冷靜,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再毀掉他們兩個了。
他們這邊氣氛沉重,而蘇煜林那邊,并未好上多少。
當他得知拓跋香跑掉后,第一時間找到阿葒。
阿葒目光與他對視,雖然嚇得身體發(fā)抖,但卻抿緊嘴唇,沉默不言,對于自己做過的事,她顯然不后悔。
“人是你放走的?”
手中揚著長鞭,蘇煜林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的神色凝重,表情冷峻,如鷹一般犀利的眸子緊盯著阿葒,在等她的答案。
他好不容易抓住拓跋香,是為了用她做人質(zhì),來威脅拓跋悍疆的,如今阿葒害他計劃失敗,他的怒氣,早就壓制不住,恨不能斬掉她的頭顱,方解心頭之恨。
阿葒腦袋低垂,目光向下而看,一眼便望見了他緊握的拳頭,青筋爬滿手背,看得出他在隱忍著怒氣,只要自己承認,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甚至還有可能丟掉性命。
阿葒眨了眨眼,終是抬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是你喊了一聲,為拓跋香換來逃跑的時間吧?”
分明是反問句,蘇煜林卻說的言之鑿鑿,信誓旦旦。
證據(jù)在握,還敢說謊不成?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腦袋向旁邊偏了去,阿葒昂首挺胸,義正言辭的說。
無論問多少遍,無論問了什么問題,她的答案始終如一。
她不知道蘇煜林在說些什么。
揚起長鞭,蘇煜林向她的身上揮起。
粗壯又結實的鞭子打在身上,痛楚不言而喻,這種感覺,不會比五馬分尸要輕松。
阿葒咬緊牙關,硬生生的挺著,就是不發(fā)一言。
蘇煜林也不會因為她的堅持,就此放過她的。
恰恰相反,她手上用足了力氣,一下一下的鞭打她。
而阿葒的反應,是出奇的一致,始終默默承受,說不出一個字。
她全身在顫抖,額頭冷汗涔涔,牙齒上下打顫,雙腿更是抖似篩糠,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蘇煜林,她很疼,卻還可以堅持。
“好一個忠肝義膽的丫鬟,在這兒和本王演主仆情深呢?”蘇煜林諷刺一樣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