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揚了揚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有密密麻麻的字,根本看不清楚是不是所謂的劇本。可能因為房間的樣式相同,白其多了份閑適,像個清潔工老大媽一樣在顧柔的面前晃來晃去。
一會兒說地毯不干凈了,一會兒又說毛巾擺放不整齊,活脫脫一個倍受客房服務員討厭的經(jīng)理。
“那個……我請你進來是講劇本的,不是讓你進來檢查衛(wèi)生,指指點點的。”顧柔揉揉自己的眉心,無比后悔自己的決定。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熱心。等到我們合作,你一定會感受到我的關(guān)懷。”白其一副恍然大悟,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打擾到主人的樣子。
他抓了抓頭發(fā),身體頓了頓,這才轉(zhuǎn)身看向顧柔,羞赧一笑。奇怪的是,明明年紀很大了,他的周身卻透露出一股少年氣。
“你的微信多少?我把劇本先發(fā)給你。”白其試探性的走到床邊,一直盯著顧柔,觀察著她的表情。
顧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歹是個國際知名導演,行為竟然跟個小毛孩一樣。
“您老的屁股很沉啊!”她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此時,白其正準備坐到顧柔的身邊,身體彎著,屁股很沉穩(wěn)的停在半空中。
“嘿嘿。”他尷尬的笑了,知道女神拒絕了自己,但他秉承著厚臉皮的精神,依然果斷的坐了下來。
“來,手機給我。”無視顧柔鄙視的神情,他伸手探向顧柔的手機,就連胳膊都在興奮的抖動。
一天之內(nèi),顧柔的微信蕩然無存了三次!縱使她心情低落到?jīng)]有力氣,此刻也忍不住暴起,狂躁的按住了自己的手機,就像護住食物的小獸一樣,一改形象的瞪著白其。
“鬧夠了沒?你一直呆在國外,可能不懂國內(nèi)的禮儀。不過,最基本的羞恥心總該有的吧。明確告訴你,我現(xiàn)在很累,不方便照看客人。你走吧,房間里的衛(wèi)生也不需要你操心。”顧柔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撕破臉皮。
助理說的對,白其是她快速重返娛樂圈的關(guān)鍵。雖然對方請她出山的目的不單純,但不可否認,白其幫了她。
她向來有恩必報,所以更加不會羞辱白其了。
“這……這就走了?那微信呢?”白其悵然若失的站了起來,手腳局促的像個被人搶走了棒棒糖的小孩。
在國外的時候,他只要對女孩子笑笑,就有一堆人爭著搶著要和他做朋友。可他今天這么主動,結(jié)果連個微信都沒有要到。
哎,他何嘗不想紳士一點兒,讓顧柔感受到自個兒的魅力。
撇去顧柔已婚的事實不談,單憑他的眼力,足以看清楚顧柔的內(nèi)心。她正沉浸在內(nèi)心的痛苦里,在所有人的面前豎起了一道高墻。
打破這道墻,需要的是蠻力,紳士儒雅通通不管用。
“你聯(lián)系我的助理,有什么需要助理都會解決。”因為減少了壓強,床面也跟著回彈,顧柔頗為舒心的倒了下去,無聊的翻看著新聞。
果然,關(guān)于李甜甜的黑料已經(jīng)消失了,網(wǎng)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她退隱的消息。
但是最令人傷心的是,好幾個老粉絲竟然表示贊同,羨慕顧柔有個現(xiàn)實生活中的霸道總裁老公,可以給她撐起保護傘,讓她安心當闊太太。
簡直可笑,她缺少的是闊太太的生活嗎?
聽到某人的嗤笑聲,白其后背一震,就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難道女神嘲笑自己了?糟糕,他還有機會挽回自己的形象嗎?
“你怎么還不走?”久久聽不到關(guān)門的聲音,顧柔微微起身,扔掉了手機,就看見那個多話的導演還沒有走。
“又怎么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靈活的轉(zhuǎn)身,干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里。
她是真的怕了白其……
“哦,晚安。”白其覺得顧柔的動作極其的可愛,也明白了女神并沒有鄙視自己,心情也跟著歡快起來。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轉(zhuǎn)過身的時候,一股冷氣襲了過來,直撲面門。
瞬間,他警惕起來,還以為那個冒失的紈绔公子又跑回來。
“你是誰?”金宇手插在口袋里,用下巴對著白其,高傲的像個孔雀。
“我是白其,顧小姐的朋友,你呢?”白其不甘示弱,甚至向前走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金宇的外形很耀眼,只要看過一次,基本就記住了。但是白其覺得自己不能輸,就是幼稚的不想率先承認自己知道金宇的名號。
更關(guān)鍵的是,金宇面露不善。顧柔的情緒不穩(wěn)定,他擔心金宇會再次傷害到顧柔。
“呵!朋友?”金宇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曖昧,透過白其,最終停在了顧柔的身上,鄙夷的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的友誼真是深厚。”
難怪顧柔沒有因為繼續(xù)而失控,甚至直接來酒店開房間!搞了半天,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已經(jīng)有了新的對象,真是浪蕩的可以!
“你別胡說,我跟顧小姐是清白的。”白其揪住了金宇的衣領(lǐng),表情相當?shù)膽嵑蕖?
金宇的嘴角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嘲笑,根本不把白其放在眼里,甚至輕輕抬手,撣了撣胸口,即使那里根本沒有灰塵。
“這么氣急敗壞?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除了奸夫,還有誰第一次見面,就想干掉他?
“你喜歡顧柔,我來想想,是因為她的身體還是臉蛋?”金宇的臉上出現(xiàn)了回味的表情,冷冷說道,“不得不說,她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可惜啊,心腸太狠,人又歹毒,玩玩還可以,長久處在一起,就膩味了。”
早在他們開口講話的時候,顧柔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像個雕塑一樣,緊緊凝視著大門。
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開始期待,希望金宇會解釋這一切,會溫柔的哄她回家。
但是,她等來的只是無盡的嘲諷。
她的全身都發(fā)起抖來,就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金宇的話就像最強的毒液,只需要一點,就能奪走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