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你盡管問。”好歹是請自己吃飯的人,付女王表現的相當大方。
她吞下嘴里的飯菜,便放下了筷子,端正了坐姿,靜靜的等待金元寶開口。
不得不說,傳說果然有誤,這位令傭人們聞風喪膽的元寶老爺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可怕,甚至還很帥呢!
她不喜歡年紀太大的男人,因為生育能力會大打折扣,影響王室開枝散葉的任務。如果金元寶再年輕幾歲,她不介意收了這樣的美型大叔。
“付小姐,你的家在哪里?父母知道你在這里嗎?還有,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呢?”一連串的問話,金元寶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仿佛敲在牛皮鼓上,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戰栗起來。
來者不善啊!
付女王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這位美型大叔。
“我的家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元寶叔叔要是想去的話,需要得到金禧的同意。要不然,我也回不去。我的爸媽已經去了天上,我想他們應該知道的吧。至于以后,不好意思,我是來海城學習的。不管最后成績如何,我都有工作了。”
她說的都是實情,所以并不驚慌。
“好了,吃飯吧。”金禧憐惜的揉揉付女王的腦袋,和她在一起這么久,金禧從來沒有問過這些,當然也不知道付女王的爸爸媽媽已經離開了人世。
他不清楚戎國的狀況,但憑著他對歷史的了解,也能猜到像付女王這樣的幼主,日子定然是不太好過的。朝堂上的詭譎,王位的爭奪,每一步都是驚心動魄。
“原來是我的兒子攔著你回家的路了,看來付小姐是有家底的人,回去也是有家族產業要經營的。”瞧付女王的氣度比顧柔還要驕縱幾分,金元寶有些疑惑。
若她真是千金小姐,便不會粗鄙的將菜吃光,甚至跑到金家當女傭,又逃到黑心飯店當服務員了。
難道她全程都在演戲,沒有一句真話,就連氣度也是裝出來的?
“哼,元寶叔叔真會抬舉她。什么家業,祖傳的勾引富豪,專門當吸血蟲嗎?”柯寧兒坐不住了,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扔在了桌面上。
金家父子的涵養太好了,到現在還沒有戳穿賤人的把戲,只有女人才能識別賤人。
而付女王,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還在大言不慚的裝高貴!
“你胡說什么,我是金禧請到金家做客的。”付女王怒氣上涌,氣呼呼的抱著胳膊,靠在了椅背上。
原先她真的很欣賞柯寧兒利落的辦事風格,她在海城接觸的女人不多,唯有柯寧兒一人最有戎國女性的風范。可這貨好好的大女人不當,偏偏為了一個金禧,總是針對她。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大家都是姐妹啊!由此可見,柯寧兒實在沒有風度,更不是女君子。
“做客?真是笑話!整個金家的人都知道你一開始冒充張管家的侄女,這才混了進來。”柯寧兒嗤笑一聲,目光里盡是不屑,“哦,顧柔也跟我說過另一個版本。你是金宇的病人,是他專門請回家研究的精神病人。”
柯寧兒借此說出了金禧一直隱瞞的內情,前后兩種可能都觸碰了元寶叔叔的底線。
“真相早就澄清了,我沒病,那是誤診,我正在準備考海大呢!”付女王希望金元寶能夠相信自己,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被人當成病人。
“哦,那付小姐的來歷還真是有趣啊!既然你在金家住下了,金禧這孩子又很喜歡你。作為金家的主人,我也對你表示歡迎。要是想好了以后做什么工作,也可以告訴我,說不定能給你提供幫助。”金元寶淺淺抿了一口茶水,便起身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回A國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吃上一口菜。
金禧和柯寧兒趕忙跟著站起來,他們倆都沒有想到金禧非但沒有指責付女王,反而還說出了這番話。
莫非A國淳樸的小鎮人民感染了金元寶,讓他放棄了固有的門戶之見嗎?
“你跟金禧真是不一樣,比他豪爽大方多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會答謝金家的。”付女王感激的看向金元寶,自己也跟著豪爽起來。
到時候隨便拿兩件戎國的瓷器送給元寶叔叔,他一定會喜歡的。
“父親,你這就走了?不回家看看嗎?”饒是金禧,都猜不透眼前的男人。
此情此景,跟他設想的大不一樣。他都做好了放棄華盛集團的準備了,可是父親竟然輕飄飄的同意他和付女王在一起了。
雖然付女王直率可愛,但也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
“嗯。”金元寶瞥了眼金禧,便迅速的移開視線,看向猶在憤怒的柯寧兒,說道,“走吧,你送我去機場。”
“是。”柯寧兒低下頭,掩飾住近乎扭曲的表情。
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她想要的是元寶叔叔用華盛集團的繼承權逼迫金禧,讓他最終放棄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金禧想要一起跟出去,卻被金元寶轉身投來的眼神制止住了。
“喂,你爸爸倒是比你開明多了,我喜歡。”付女王舉起酒杯,就要跟金禧碰杯,卻發現金禧望著門口發呆。
“你怎么了?難不成又想爸爸了?哈哈哈,我看你就是太怕爸爸了,才會把他說得那么可怕!”付女王懶得理會他,自己一飲而盡。
“金元寶這三個字就是傳奇,你根本就看不懂他。”金禧喃喃的說道,心思飛到了小時候。
那天,金禧在孤兒院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
所有人都簇擁著他,就連平時高傲的孤兒院長都對他點頭哈腰。但他卻被保安圍著,根本不愿意靠近這些人。
小小的金禧站在那里,看著他像挑選貨物一般挑選著孤兒。院長說了,能夠被金家領養,就意味著一腳踩上了攀云梯,這輩子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但金禧卻不希望被他選中,因為從他踏進孤兒院的一刻起,他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一群螻蟻。
這個人,似乎沒有人類該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