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著的莫小楓被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站在二樓臥室門口,看著坐在樓下一動不動的爸爸說:“爸,這么晚了是誰在喊我們倆呀,你怎么不叫鐘阿姨去開門啊?”
“你去睡吧,不用管她。”莫光耀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哦!”看著爸爸鐵青的臉,莫小楓只好乖乖轉頭進了臥室繼續睡。
她實在很好奇,這么晚了,到底是誰在外面喊呀?看來爸爸并不想搭理她。
可是那一聲聲呼喚并不停歇,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大聲。吵得莫小楓睡不著覺,她只好再次從被窩里爬了起來,輕輕的打開門站在臥室門口,一聲不響的看著樓下抽煙的爸爸。
莫光耀抬頭呼出一口煙,一下子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女兒。他知道如果不去開門,這個女人也許會一直吵到女兒無法繼續睡覺。
于是他掐滅了煙,輕輕站起身來,親自去開門。
門輕輕打開時,念顏的容顏出現在莫光耀的面前,看起來八年的時光并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依舊那么年輕漂亮。
“光耀!”當看到莫光耀那一刻,念顏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我回來了,你和小楓都好嗎?”
“你有事嗎?”莫光耀神情冰冷,身子一直擋在門口,一副并沒有打算讓她進去的模樣。
看著莫光耀態度冰冷,念顏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她滿臉愧疚的說:“光耀,對不起,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和孩子。”
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的臉,這張曾經讓他日思夜想,曾經愛的如癡如狂,后來恨得咬牙切齒的臉,莫光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和孩子不需要彌補,你還是走吧,我們永遠不想見到你。”
“光耀,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看著莫光耀態度如此決絕,念顏知道她曾經的絕情傷透他的心了。
“你快走吧,我們早都離婚了,早都沒關系了。我也早都把你忘了,所以不想再看到你。”莫光耀說著就準備關門。
“不要!”念顏一下子將胳膊伸進門縫里,阻止莫光耀關門。
鐵門一下子重重地夾在她的胳膊上,疼得她皺起眉頭“哎呦”一聲。
“你有病啊!”莫光耀冷著臉迅速把門打開。
念顏趁機急忙擠進門來,她顧不上胳膊上的疼,急切的對莫光耀說:“我就知道你還關心著我,你不忍心把我的胳膊夾斷。我們談談好嗎?”
“到底怎么樣你才肯走?”莫光耀一臉的不耐煩,“時隔多年,我們之間又有什么好談的?”
看著莫光耀的表情,念顏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光耀,你一點都不肯原諒我嗎?還是現在你已經結婚了,所以才不敢讓我進去?”
看著念顏的眼淚,莫光耀心里竟有一絲高興,哼,既然當初那么無情,現在又流幾滴眼淚給誰看?
“我結婚不結婚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順便給你說一下,我就快結婚了,所以不希望你來打擾我的新生活。”莫光耀始終口氣冷淡。
“哦!”念顏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去。
曾經她還抱著一絲幻想,也許莫光耀始終在原地等待著她,只要她肯回頭,他會依然愛她如初。
然而現在,他親口告訴她,他要結婚了,要和別人開始新的生活了。請她走遠,再不要來打擾。
念顏腸子都悔青了,曾經她有一個這么好的老公,還生了那么好一個孩子,可是她被金錢迷惑了雙眼,沒有好好珍惜,撇下他們跟著別人走了。
時隔多年,如今的莫光耀已經事業有成,而且比起從前,更多了一分成熟男人的韻味和成功男人的魅力,這怎能不讓念顏悔不當初。
“光耀,我求求你,讓我看一眼孩子吧,她今年應該有十歲了。”念顏還想抓住這最后一絲希望。
“你走吧,孩子也不想見你,她心里對你沒有印象。這些年,你盡過當母親的責任嗎?就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莫光耀的目光依舊十分清冷。
“小楓,媽媽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念顏不甘心,一邊喊著,一邊向屋里沖去。
“別喊了,我一直在這呢。”莫小楓從客廳的門背后鉆了出來。
“小楓,你都長這么大了?”看見女兒,念顏驚喜的撲上去想要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
而小楓卻跑開躲到一邊,“你剛才和我爸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沒有媽,我媽早死了。我不認識你,所以也不想看到你。你趕緊走吧。”
莫小楓冷淡地盯著面前這個女人,她的眼神成熟得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她當然知道這是她的生母,但既然她當初能狠心撇下兩歲的自己跟別人走,而且這么多年都不回來看她一眼。
任她在沒有媽媽的嘲笑中長這么大,任她在無數個夜里哭著想媽媽,她都絲毫不念及。
那么現在,她沒有任何理由認她這個媽媽。
“女兒,我是你的媽媽啊!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念著你,我多想把你摟在懷里……”看著女兒冷冰冰的眼神,念顏哭得不能自已。
“夠了,你別在這騙小孩子了。”莫小楓打斷生母的話,“也別在這兒用你的眼淚來欺騙我了,如果你當初對我有感情,對我爸有感情,我就不會不管不顧的跟別人走。
既然走了就別回來了,因為我們過得很好,并不想見到你。”
“小楓,媽媽錯了,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你能給媽媽一個機會好好彌補我那些年對你們的虧欠嗎?”念顏一臉哀求的看著女兒。
“我們用不著你彌補,只要你別來打擾我們就行。我爸爸就快要和林茉阿姨結婚了,她以后就是我的媽媽。除了爸爸,她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愿意讓她做我的媽媽。”
莫小楓說著,使勁把她的生母往門外推。
“小楓,光耀,我求求你們……”念顏仍哭著哀求著。
莫小楓使勁兒的把她推出門外,然后重重地關上了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