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的口袋里還裝著剛剛拿回來的離婚證,硌在肉里,一陣陣刺痛。他突然對趙雅琳的身體沒有了興致,輕輕推開了她,“過段日子再說吧,你才做完手術,不宜操勞,結婚可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我們先不辦婚禮,領證也行啊。”她不得不退步,心里已經有了不滿。
陸川還是沒有松口,“婚禮和領證放在一起吧,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就辦。”
趙雅琳氣得直跳腳,真想告訴陸川,自己其實好得很,活蹦亂跳的。那些個大出血,要割腎全是買通了醫生,故意讓他們這么說的。她的腎不但沒有發炎,連傷都沒有傷到。
但這話一旦說出去,自己的所有謊言都會被揭穿,趙雅琳只能忍著,故作懂事地點點頭,“我是怕你等得急嘛。”
“我不急。”陸川溫柔地給她捋了捋發絲,進了書房。他這幾天反反復復在做一個夢,夢的是當初落下涯時的情景,傷中那個隱隱約約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回事,越來越像江靜姝。她明明已經否認了的,而且如果是她,她一定早就拿著這個來逼自己娶她,又何必繞代孕那么大一個彎子。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她。
屋外,趙雅琳氣得咬牙切齒。
陸川,你不是不急,而是不想跟我結婚了啊。你雖然跟江靜姝離了婚,但這幾天每天晚上做夢都喊她的名字,分明就是對她念念不忘嘛。
看來,她在你心里還沒到最壞。那么,我就讓你徹底死心!
……
江靜姝在醫院里養了兩天就出院了。她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把這里徹底忘記。
離開之前,她卻意外接到了陸老爺子的電話,說是想見見她。當年,陸家所有人都把她當小三,對她極其不待見,只有陸老爺子始終客客氣氣的,給了她些許溫暖。
她決定去向他辭行。
她去了陸宅。
因為兒孫們都有自己的住處,陸老爺子獨居在陸宅,屋子里顯得空曠好多。這些年陸老爺子老是生病,一直在靜養,就連一月一次的聚會都很少參加了。
江靜姝走進去的時候,陸老爺子正在二樓的陽臺上澆自己種的花。看到江靜姝走過來,朝她招了招手,“孩子,來了?過來,陪爺爺看看花。”
他示意其他退人下,不想被打擾。江靜姝笑盈盈地走過去,“好。”她走過去跟陸老爺子并排看他種下的花,兩人有說有笑。老人抬頭時臉突然一僵,江靜姝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后頸一痛,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