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情故意提供了假的線索,果然,周子夜和陳麗娜面露疑惑之色。
“他真的死了?”陳麗娜問道,“那為什么這次給我發勒索短信,和上次的威脅短信是同一個號碼?”
“因為除了他,還有另一個人在暗中操作!”見陳麗娜上鉤,周子情開始胡說八道,“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連姚旭有時都得聽他的。姚旭死后,都是這個人在指使我,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之前你盜取我的設計稿,給我下打胎藥,這些都是姚旭指使你的?”周子夜問道。,“還有,華南集團和格里芬集團是什么關系?”
“沒錯,都是姚旭叫我干的。”周子情答道,“以前,華南集團想吞并世紀集團,和格里芬有過短暫的合作,不過姚旭和華南集團的總裁安雪經常吵架,很快他們就談崩了,甚至成了死對頭。所以這回姚旭一死,華南就吞并了格里芬的大部分股份。”
周子情這番話說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可謂是天衣無縫,同時還幫華南集團和安雪洗清了嫌疑。果然,周子夜與陳麗娜似乎已經相信了她的話。
“那你說的那個最大的幕后主使,他的目的是什么?”周子夜面色凝重。
“我也不知道,他似乎挺厲害的。他讓我搶陳麗娜的孩子,是想讓你們互相指責,反目成仇。”周子情說,“不過,看來你們并沒有上當。我猜他應該是某個大企業的老板,想和世紀集團競爭,所以才做出這些事。”
“我知道了。我們會再來找你的。”周子夜和陳麗娜離開了病房。
“麗娜,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周子夜問。
“應該是真的吧,有很多細節和她說的對得上。”陳麗娜想了想,說道,“而且,她現在撒謊又對她有什么好處呢?她都被害得下半身癱瘓了,還會幫那個人做事嗎?”
“……也許吧。”周子夜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尤其是周子情說姚旭已經死了,這點她始終難以相信。姚旭那么狡詐貪婪的人,真的會這么容易便送命嗎?
如果周子情說的是真的,那么,那個“大企業的老板”又會是誰?實力雄厚,想和世紀競爭,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大概只有華南集團和慕容集團,如果不是安雪,難道會是……慕容寧川?
周子夜陷入了沉思。雖然慕容寧川說過喜歡他,但那會不會是為了騙取信任的障眼法呢?而且當時自己被下了打胎藥暈倒在路邊,為什么那么巧,就正好遇見慕容寧川了呢?
周子夜不愿隨便懷疑別人,但今天周子情的這番話不得不讓她多作考慮。畢竟商場無情,既然慕容寧川能面不改色地害死親生父親,那暗中籌劃這一切也不是毫無可能的。看來,這件事得和顧少謙好好討論一下……
于此同時,病房里,周子情正滋潤地躺著。她覺得自己已經完美地騙過了周子夜和陳麗娜,這下姚旭和安雪肯定會重視她的。等世紀集團被華南集團吞并,自己就是萬人之上的顧夫人了!
“喂,那個女的。”她撇撇嘴,看向一旁的小護士,“給我削個蘋果。”
“……”見她這么沒禮貌,小護士心里不快,但又不好發作,畢竟周子情是病人。所以她還是乖乖削了一個蘋果,又切成小塊遞給周子情。
周子情吃了一塊,全吐了出來:“呸呸呸,什么鬼東西,這么酸。”
她又兇神惡煞地繼續說:“你有沒有腦子啊,會不會挑蘋果啊!再給我削一個!”
“……”小護士正待發怒,又想到周子情是個半身癱瘓的人,不禁有些可憐她。心說這個病人可能是心情不好,胡亂撒氣吧。還是聽話地又給周子情削了一個蘋果。
“哼,這個湊合吧。”
周子情吃完了蘋果,覺得閑著有些無聊,開始指使小護士做這做那:
“給我切盤西瓜,記得把籽都挑出來。”
“病房里太單調了,去給我買束花來!”
“你買的花也太丑了吧,你沒長眼睛嗎!”
小護士都一一照做了,周子情還這挑剔那挑剔,似乎是專門來找茬的。小護士氣得攥緊了拳頭,周子情卻還不過癮,居然揚揚下巴說:“喂,你給我唱首歌吧。”
“抱歉,我是護士,不是仆人,更不是來耍雜的!”小護士見她這么囂張,終于爆發了,“你可以自己請個護工來!”
“誒呦呦,你一個打工妹怎么這么囂張!”周子情見她竟敢頂撞自己,氣急敗壞地說,“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我可是世紀集團的人!”
“我管你什么世紀世界的!”小護士年紀小,心高氣傲,絲毫不畏懼周子情,“你這個人能不能有點素質!”
“哇,護士打人啦!”見她不吃自己那套,周子情居然開始撒潑賣慘。她瘋狂按著病房的呼叫鈴,大喊著,“不得了啦,護士打病人啦!”
周子夜和陳麗娜聽見騷動后走了進來:“怎么了?吵吵鬧鬧的。”
“嗚嗚嗚,這個護士打我……”周子情瞬間從張牙舞爪的霸王花變成委屈無辜的小白蓮,她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控訴著,“我不就是請她幫我削了一個蘋果嗎,至于這么兇嗎……”
“嗯?”周子夜并沒有信周子情的話,而是看向小護士,“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沒有打她!”小護士氣鼓鼓地把事情復述了一遍,周子夜和陳麗娜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子情,你真是劣性難改。”陳麗娜厭惡地看著她。都半身癱瘓躺在病床上了,居然還能到處惹事生非。
“你……你們不要信她的話啊!”周子情連忙辯白,又恨恨地看向小護士,“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先罵我的!你給我等著!”
“哼,明明是你先沒禮貌的!”小護士絲毫不懼怕周子情的威脅,梗著脖子說,“有種你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