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降臨,街道上的路燈亮了起來。周子情已經在商場逛了一圈又一圈。“哈哈哈,周子夜,這回你可是插翅難逃了。”她的面孔因嫉妒而扭曲著,如果有人碰巧看到這張臉,沒準會被那上面強烈的惡意所嚇到。
周子情已經算過了,今天晚上顧少謙有應酬,雙胞胎和老師同學們出去聚餐一時半會回不來。她又略施小計,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張媽支走,張媽現在對她信任極了,自然是言聽計從。
此時此刻,顧家便只剩周子夜一個人。周子情中午出門前,已經看著張媽在周子夜的水杯里下了打胎藥,等她一回去,喝了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必死無疑。
而周子夜先前交給張媽的也不是什么頭疼的藥,而是同一種打胎藥,這樣周子夜流產后,人證物證皆在,自己就可以站出來指認她。不僅能讓張媽成為替罪羊,而且也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可謂一石二鳥。
“哈哈哈,這個傻老婆子。”周子情得意地笑了,到時候,等張媽知道自己被騙,一切都為時已晚。
周子情已經在幻想著除掉周子夜后的美好生活了。她相信,顧少謙只是一時被那個女人的美麗外表所迷惑,只要有充足的相處時間,她一定能攻下顧少謙的身體與心。想起顧少謙英俊的面容,她又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周子夜,這回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幫得了你!”
算了算時間,此時周子夜應該已經因打胎藥暈倒在地上了,治療不夠及時的話,即使送去醫院也無力回天。想象著周子夜痛苦的樣子,周子情感到一陣扭曲的愉悅。她的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家中走去,打算送周子夜去醫院,這樣,她便可以進一步減少自己的嫌疑。
誰知推開門后,周子夜竟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身旁是顧少謙和張媽。三個人見她回來,完全沒有驚訝的表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不可能!她怎么會沒事?顧少謙和張媽怎么也在?周子情壓下心頭的疑問與慌亂,故作鎮定地對他們打招呼,“哈哈,晚上好啊,姐姐姐夫。呃……”
“嗯。今天回來的挺晚啊。”
“哈哈……我出去逛街了。我忽然想起來我地還沒掃,我去掃地啦……”
周子情擠出一個做作的笑容,正想逃跑時,被顧少謙攔下了。顧少謙勾起嘴角,說道:“你又要去掃地啊,不辛苦嗎。”
“啊,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周子情以為顧少謙在關心自己,簡直欣喜若狂。
“嗯,反正以后你再也不用掃地了。”顧少謙冷冷地說。看著周子情那副做作的樣子,他真覺得有些惡心。
“啊?為什么……”周子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看不懂顧少謙捉摸不定的態度,卻憑直覺,感覺出似乎有什么壞事將要發生。
“周子情。”周子夜開口了,她的聲音里沒有悲傷,沒有憐憫,只有濃濃的厭惡,“你為什么要給我下藥。”
“啊?”周子情嚇得身子一軟,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姐、姐姐,你在開什么玩笑啊。下藥?什么下藥?”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
“怎、怎么可能呢……姐姐,你覺得打胎藥是我給你下的?可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小侄子呢……”
周子情眼睛一眨,豆大的淚珠便奪眶而出。她看起來無辜極了:“姐姐,你該不會是因為太生氣,遷怒于我吧。”
見周子情死不承認,周子夜的心徹底涼了。她拿出一瓶藥,說道:“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只可惜,張媽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她從來沒有什么生病的孫子,這一切,都是我和少謙給你設的局。”
“沒錯,無論發生什么,我絕對不會背叛顧總和夫人。”張媽說道。
“什么?”周子情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她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卻不知,自己才是被盯上的那個。
“我們已經化驗過了,你給張媽的藥,和我上次喝下的打胎藥是同一種。而且下午我的水杯中也測出了這種藥。你想嫁禍于張媽,卻沒想到,我自從上次中計后,不管喝什么吃什么,都要事先試毒吧。”
“這……這……不是的……”周子情渾身顫抖,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她做夢也沒想到,顧少謙和周子夜竟然這么機智,一直沒有放下對她的警惕。
“姐姐,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你聽我解釋啊!……”見狡辯無用,周子情決定故技重施,企圖靠賣慘感動周子夜。
她爬過去,想拽住周子夜的褲腳,周子夜后退一步,冷冷地說:“鬼迷心竅?所以你就偷我的設計稿,害我的孩子嗎?周子情,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是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
顧少謙擋在了周子夜身前,說道:“比起解釋這個,你不如先解釋一下,你真的是子夜的妹妹嗎?”
“啊?我……我……”周子情嚇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顧少謙為什么會懷疑她的身份?血緣關系是她最后的底牌了,如果連這也被揭穿,她就徹底完了!
周子夜顧少謙已經沒興趣聽她狡辯了,顧童明顧童靜快回來了,讓他們看到這幅場景也不太好。
“保鏢,把她帶走。”
顧少謙一聲令下,就有兩個強壯的保鏢走了進來,一個按住了她的胳膊一個按住了她的腿。
“唔!放開我!你們這樣是違法的!……”周子情拼命掙扎,但她怎么可能打得過兩個成年男人。保鏢輕輕松松地把她扛起來,塞進了車里。
“去市第一人民醫院。”
聽到顧少謙對司機說的話后,周子情渾身的血都冷了下來,如果再做一次親緣鑒定,她絕對會暴露的!一路上,周子情都戰戰兢兢,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