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安振東嘆了口氣,“不僅是你相對來說平凡了一些,也因為,在少謙有了心上人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變心!還有,少謙他不是平常人,不是說,長的漂亮,家世好就能讓他看中,不然,他和你姐的事早就成了!”
安若雪眼中墜落的淚滴越來越大顆,心中卻特別想笑,她的父親,她的親生父親,說跟她談心,卻在處處貶低她,捧高別的女人!
呵!真是她的好父親吶!
她不如姐姐,她承認,她可以接受,畢竟不僅姐姐優秀,還因為,姐姐的母親是父親一直在心底深愛的女人,即便那個阿姨已經死了多年,就因為死了才更人不能忘懷。
但是,她不能接受的是,父親竟然說她不如周子夜,竟然把她說的一文不值,說成只是靠著安家的背景而已。
對,她以前沒有工作過,在工作上一竅不通,所以她學了啊,從國內回來后,她就日日夜夜學習,每天拼盡全力在集團工作,讓自己成長,自己也做出了成就,那些集團的老人都說現在絲毫不輸于當初的姐姐。
她的好父親啊!為什么就是看不見呢?為什么在他眼里自己永遠都是比不上別人的呢?
她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一直被否認!不甘心安若萱獨自享有父親的疼愛!不甘心看著周子夜和顧少謙恩愛!
“若雪,你聽我的,回頭好好和子夜道個歉,希望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你顧伯父和顧伯母,不過我看她的性格,肯定不像是嚼舌根故意說壞話的人,頂多和少謙說一說委屈,你只要跟子夜道歉了,讓子夜原諒你,少謙那邊,肯定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但是,以后,你絕不能再做這樣的傻事,不僅害了你自己,也連累我們家!”
“我不!”安若雪坐起來,控訴她的不滿,“說來說去,你還是怕連累家里,你都沒有好好為我著想,爸爸我跟你說過的呀,我愛謙哥哥,我深愛著他,爸爸,你也有過愛的人呀,就算楊媽媽去世了這么多年,你依舊想著她,應該能明白,愛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我也是,我同樣放不下謙哥哥,我無數次告訴自己,謙哥哥有妻子了,我不能再愛他,我需要放下,無數次告訴自己,但是,我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
安若雪捂著臉,“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就在當時那一瞬間,我就想了那么一個陷害子夜姐的辦法,當你問我是為什么摔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種行為是不好的,所以我承認了,我直接說是我自己摔倒的,我知道自己不對,我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是,我真的改不了啊,我愛了謙哥哥那么多年,現在他卻被別的女人得到,我怎么能甘心,爸爸,我知道錯了,可是我該怎么辦?我也很痛苦啊!”
安若雪說的“楊媽媽”,是安若萱的親生母親。
這樣的安若雪,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卻不知道怎么改變的孩子,讓人疼惜,任是安振東剛才對安若雪有埋怨,現在看她如此,也只當她是一時昏了頭,沒有惡意。
特別是聽她說到自己的第一位妻子,安振東心中深有感觸,愛上一個人,絕非能輕易放下的,正想著怎么安慰她,卻見她抬腳跑開。
因為雙眼流著淚水,她一時沒有看清路,腿磕在桌角,整個桌子都振動了一下,看著都疼,可是她一點兒也沒有停留,接著往樓上跑,踉踉蹌蹌,仿佛一個不慎就會摔倒,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不敢面對大人的孩子。
是啊!
安振東心中微嘆,說起來若雪還小,涉世未深,做事難免會沖動,不經大腦,不計后果,他還是,不要再斥責她了,剛才說的話,應該足夠讓她明白了,只要,她下次不要再犯錯就好了。
“好了吧,你滿意了?看你把若雪說的,她好歹是你的女兒,有你這樣當父親的嗎?”說著,夏湘的眼眶也紅了起來,“你心里一直想著楊姐姐,雖然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但是我心里明鏡似的。”
夏湘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眶紅紅似乎很是委屈,“不管怎樣,楊姐姐也是你的妻子,還給你生了若萱,所以你心里想著她,我從來沒有跟你抱怨過,你特別看待她的女兒,我也沒有異議,畢竟若萱從小沒有了親生母親,挺可憐的,我也跟著對她疼愛有加,可是,若雪雖然是我生的,但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能不能,從對若萱的父愛里,分出一點點用在若雪身上?你對我怎樣不要緊,可是,你能不能多關心一下若雪?她還是個孩子呀!”
剛看完女兒哭,又見妻子哭,安振東不僅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說的太過分了,“又胡說八道,什么你生的,她生的,楊楊是我的妻子,你也是,你們兩個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樣,你和她生的孩子也沒有區別,只是若萱性格活潑,喜歡和我親近,所以我才對她格外注意了一些。”
夏湘:“哪里是若雪和你不親近?她不是膽子小嗎?你對她整日板著個臉,她哪敢隨便在你面前任性?”
安振東:“那若萱呢?她怎么不怕我?同樣的教育,難道還是我的問題了?”
夏湘抹了抹眼淚,“我不是說是你的問題,你的教育沒有問題,只是若萱膽子大,一個孩子一個性格,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忽略若雪,說來說去,還是你偏心。”
“你……”安振東坐到夏湘旁邊,握住她的手,“我答應你,以后對若雪多關心一點,把我以前忽視她的都補回來,好了嗎?但是,前提是,她以后絕對不能再任性了,周子夜也不是軟柿子,若雪算計她,再在她身上吃虧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我這也是為她好。好了,好了,別哭了,多大年紀了,怎么還跟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