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個不眠夜,陳麗娜帶著姚童明回到顧家,照顧姚童明睡下,她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到床上,想著姚童靜虛弱的樣子,她怎么也睡不著。
心中對周子夜的想念和擔心,因為今天的事情,再次翻騰出來。
如果有小黑在,靜靜也不會出事,小黑是個多好的母親啊,有她的照顧決不會讓靜靜出任何差池。
輾轉反側一個多小時,她坐起身,走到周子夜的房間門口,卻發現房間的燈在亮著。
她打開門,入眼的是姚童明一個人坐在周子夜的床上,手中拿著周子夜的相框發呆。
一瞬間,她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次是她發現了,在她沒發現的時候,有多少次,明明一個人用這種方式想念著媽媽。
想著姚童明總是不聲不響的,關于搜尋周子夜的每一個消息他都知道,但他從沒哭鬧過,他只是個三歲的孩子啊,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阿姨,我想媽媽。”自周子夜失蹤以后,這是第一次,她聽到姚童明直白地表達他對媽媽的想念。
剛想著怎么安慰他,卻聽他又說道:“媽媽一定也很想我們,她會不會哭呢?”
姚童明看著手中的照片,笑著搖搖頭,“不會的,媽媽最堅強了,她從來不會哭!”
“她那么愛我們,她舍不得丟下我們,所以,她不可能死,她只是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我們找到她,就像捉迷藏一樣。”
“阿姨,你說是嗎?”姚童明抬頭看向陳麗娜,依然在笑,但是燈光下,陳麗娜從他的眼中還是看出了淚花。
她胡亂擦擦眼淚,抱住姚童明,“對,你媽媽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她一定不會有事,很快,很快她就會回來了。”
“咦……”姚童明嫌棄地推開陳麗娜,“你眼淚都抹我身上了,我可是剛換的干凈睡衣。”
陳麗娜故意往他衣服上蹭,“敢嫌棄我!就抹你衣服上。”
姚童明躲,陳麗娜追。
最后,姚童明躺在陳麗娜懷中,兩人同時看著對方發呆。
凌晨三點,兩人都無睡意。
“明明,我跟你說說我跟你媽媽怎么認識的吧……”陳麗娜緩緩講述著發生在她和周子夜的故事,姚童明認真的聽。
臥室里,時不時傳出陳麗娜與姚童明的笑聲。
最后,姚童明慢慢沒了聲音,陳麗娜低頭,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輕輕將他放下,蓋上被子。
陳麗娜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惆悵,回到房間,看到手機在亮,她拿起,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孫嫂?姚熠眾家的保姆怎么給她打電話?
陳麗娜正在想要不要給她打過去,孫嫂再次打來電話。
“陳小姐,你可算接電話了。”電話中,孫嫂的聲音十分恐慌。
“怎么了?”
“周小姐被姚先生鎖在了地下室,你快叫人來救她!再晚恐怕來不及了!”
……
晚秋的天亮的比較晚,此時的道路仍需兩邊的路燈照明,車道上,三五輛車緩緩行駛著。
一輛狂飆的黑色奔馳,在車道上,尤為顯眼。
顧少謙不在意此時他的車速有多危險,他只知道,他的夜兒,在等著他去救她。
……
姚家,地下室,周子夜穿著孫嫂的衣服,手腳被鐵鏈鎖著,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嘎吱一聲,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姚熠眾一手拿著兩指粗的鞭子,一手提著一桶冰水,走路姿勢隱隱透著不協調。
冰冷的水迎面沖擊,周子夜打了個寒顫,剛睜開眼,水沖進眼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閉上眼。
砰!
鐵桶落地的聲音。
周子夜抹去臉上的水,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姚熠眾陰鷙的臉。
空氣中響起鞭子的空響聲,周子夜整個人被鞭子卷起,又被鞭子打落,她悶哼一聲,咬緊牙關,堪堪忍受身體上的痛楚,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不疼嗎?”姚熠眾將鞭子甩的更高,再次打向地上的女人。
一鞭,又一鞭……
“叫!給我叫!我讓你叫!不疼是嗎?我打到你叫為止!打到你求饒!”
“周子夜!真是我對你太好了才讓你如此放肆!”
“我打死你!打死你!”
周子夜身上的衣服被打破,血透過衣服滲出,她的嘴角被她咬破,她仍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又是一鞭,姚熠眾再次揮鞭,突然他微微彎下腰,表情痛苦。
低頭看向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再抬頭,他怒喊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揮鞭再次抽向周子夜的身體。
然后,他后退一步,緩緩蹲下,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雙腿有輕微的顫抖。
任是打了麻醉,用了藥,可是下體仍是在痛,這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現在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而這,是他面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清楚發現這一點,周子夜放松咬緊的牙關,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得逞,嘲諷道:“你這么生氣,恨不得把我打死,是不是因為,你不舉了?”
不舉……不舉!
身體的再疼痛,也比不上他心中的痛,姚熠眾站起來,握緊鞭子,對著周子夜一頓狂抽。
他痛!他想讓她更痛!他要讓她生不如死!
周子夜渾身像被刀割一樣疼,每當她感到自己快要疼暈過去的時候,下一鞭又讓她清醒,任是他怎樣打,周子夜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打著打著,姚熠眾沒了力氣,更沒了興致。
地下室門口,孫嫂急得眼圈都紅了,她跑到大門口,左右徘徊,雙眼焦急地搜索。
車燈遠遠地亮著,以極快的速度靠近。
孫嫂滿含希望地看著那輛黑色奔馳,當車在大門口停下,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她急忙跑過去,“您是顧總是嗎?”
“夜兒在哪?”
地下室。
姚熠眾蹲在周子夜身旁,右手握住一把匕首,在周子夜臉上比劃著,“賤人?蕩婦?你說,我刻哪個比較好?哪個都適合你呢!”
周子夜看著面前的匕首,表面毫無波瀾,雙眼微微出神,幾秒后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