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歹。”姚熠眾獰笑道:“你了解他嗎?他是什么人,你清楚嗎?你因為我給他下藥而背棄我,他的手段,你又了解多少?”
“他有沒有告訴你,姚熠輝死了?”
周子夜心中一震,停止掙扎,驚訝地看著他。
姚熠眾很滿意她的反應,“你看,他沒有告訴你吧!這樣的事,他怎么會告訴你呢?”
周子夜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姚熠眾緩緩說著,笑容陰冷,“姚熠輝死了,是被人殺死的。”
“尸體在荒郊被發現,你知道,他的死狀嗎?”
“手腳粉碎性骨折,每一根肋骨都被打斷,身上的刀痕密密麻麻,每一刀都不致命,法醫鑒定,他不是活活疼死的,就是失血過多而死。”
“我看過他的尸體,他到死都是睜著眼睛的,面目猙獰,即使當時尸體都腐爛了我還能看出他當時的恐懼。”
“你閉嘴,別說了!”周子夜打斷他,她已經猜到他想說什么。
“為什么不繼續聽呢?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殺了他嗎?”
“我不想聽!”
“你猜到了是嗎?對!就是顧少謙,是他殺了姚熠輝!就是那個與你日日睡在同一張床上,你孩子叫他爸爸的人。周子夜,你還敢說你了解他嗎?”
姚熠眾繼續刺激她,“他殺了姚熠輝,用這樣殘忍的手段,他沒有跟你提過一個字吧!為什么呢?因為他不想讓你看到他嗜血的這一面,他瞞著你,這樣的人,你還要相信他嗎?”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把你玩膩了,一腳把你踢開,讓你永遠見不到你的孩子,你到時能怎么辦?”
“又或者,他為了給孩子樹立他好男人好爸爸的形象,把你殺了,偽裝成你是意外死亡,讓孩子全心跟著他生活,你能怎么辦?”
“周子夜,別把那個男人想得那么干凈,他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干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知道嗎?”
“他對你如此不坦誠,你還要相信他愛你嗎?還要全心全意為他嗎?周子夜,別傻了。”
“與他同為男人,我了解他,他不可能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等哪一天,他把你玩膩了,就是你的死期!”
……
大廳,周子夜一個人坐在角落,盯著手中的酒杯發呆。
“哎?子夜,你在這啊!我正找你呢!”周子夜抬頭,安若萱正朝她走過來,身旁還跟著一個男子。
“奧,我在這等少謙。”
看她神色有些異樣,安若萱關心道:“你怎么了?我看你狀態有些不對。”
周子夜笑道:“我沒事,挺晚了,我怕兩個孩子在家不好好睡覺,有些擔心。”
安若萱沒有懷疑,“一看你就是個好媽媽,改天,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兩個小寶貝嗎?”
周子夜答應道:“隨時歡迎。”
“說定嘍!”安若萱往樓梯處看了一眼,“少謙應該很快就下來了,我先走啦。”說完,她看了看旁邊的人。
“嗯,好。”周子夜點頭,看那男子,她不免猜想他是追求安若萱的人。
安若萱離開,男子立馬小心翼翼地跟上,看著他呆呆笨笨的樣子,周子夜搖搖頭,這樣的男人,以安若萱的性格,怎么可能動心。
“看什么呢?”
不知什么時候,顧少謙已經在她身后,周子夜愣了愣,“若萱先走了。”
顧少謙攬住她的肩,“我們也回去。”
周子夜身體有些僵硬,察覺到她的異常,顧少謙雙手抱住她,“怎么了?身上這么冰,是不是冷?”
周子夜看著他,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顧少謙脫下自己的西裝,將她裹住,“怪我,因為一點事下來遲了,讓你等久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出了大廳,回去的路上,周子夜靠在坐椅上,看著窗外,一句話也沒有說,顧少謙只當她是累了。
到達別墅,顧少謙緩緩停車,見周子夜閉著眼睛,以為她睡著了。
下車后,他輕輕打開副駕駛車門,給她解開安全帶,正要去抱她,她突然睜開眼睛,眼神凌厲。
顧少謙雙手靜止在半空中,“我嚇到你了?”
周子夜眨了眨眼睛,見是在別墅門口,她嘆了一口氣,“沒,我剛才……”
觸碰到顧少謙的眼神,周子夜嘴巴張了張,最終什么也沒說。
顧少謙收回雙手,“子夜,你有心事。”
不是疑問,是肯定。
周子夜在心中做出決定,她下車,關上車門,因動作幅度太大,身上披的西服滑落,顧少謙眼疾手快地接住,再次給她披上。
深夜的風迎面吹過,周子夜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們先進去。”顧少謙將她攬入懷中。
“不用。”周子夜推開他,穿上西服,“就在這說。”
顧少謙靜靜等待著,周子夜抿了抿嘴唇,靠在車子上,看著他的雙眼,“姚熠輝,是不是你殺的?”
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她還是想問。
“是。”顧少謙沒有驚訝。
“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只是不想讓你承擔心理壓力。”
顧少謙不想讓她沾染上那些,畢竟她是一個女人,畢竟,觸犯法律的事,即使他有把握不會被警方追查,也不想讓她牽涉其中。
周子夜深深地凝視著他,“在你眼里,我有這么脆弱嗎?我是是非不分的人嗎?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子夜……”顧少謙本以為,她是要向他興師問罪,“你不怪我?”
周子夜被他氣笑了,“我怪你什么?怪你一心保護我和孩子?還是怪你給你最好的兄弟報仇?”
“我從不與人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周子夜不是圣母。”
“姚熠輝綁架我,差點害死文博,企圖綁架明明和靜靜,如果不是你那天剛好過去,讓他得手,他會對我兩個三歲的孩子手下留情嗎?”
“他做的樁樁件件,本就應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只是用了你自己的方法,所以,我為什么要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