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熠眾一時語塞,以往有人故意使絆子,他只當(dāng)看不見,現(xiàn)在,連下屬都不聽從她了?
知道都是因為他,姚熠眾心中更加愧疚,隨意指了個人給周子夜打印文件。
周子夜眼眸微轉(zhuǎn),轉(zhuǎn)身回到辦公室,姚熠眾跟進去。
“有事?”
姚熠眾愣了一下,“沒事,你忙,我隨便看看。”
說完,姚熠眾環(huán)顧四周,走到角落的一個書架,拿出一本書,隨意翻看。
周子夜眉梢微挑,不再管他,打電話讓助理把策劃送過來。
姚熠眾故作在看書,實則在看周子夜,神色黯淡,他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看過她了?
二十分鐘后,助理小何才慢悠悠地進來,顯然她沒注意到姚熠眾也在,隨手將文件扔到周子夜面前。
姚熠眾看在眼里,皺起眉頭,臉色變冷。
周子夜也不在意,打開文件,不到兩分鐘,將文件扔回去,“這是第二次讓你改了,你覺得這份策劃跟第一次的有變化嗎?”
“我認(rèn)為我做的很好。”助理不服氣地說道。
“全公司都按你這種態(tài)度做事早晚有一天會倒閉!”周子夜怒斥。
助理不以為然,“周經(jīng)理,我說了,我認(rèn)為我做的很好,若周經(jīng)理還不滿意,可以自己做!”
周子夜斜靠在椅子上,手支著下巴,盯著助理笑了,“姚總?你覺得嗎?”
助理茫然地看向門口,并沒有看到姚熠眾,再轉(zhuǎn)身看向周子夜,順著她的眼神,看到站在書架旁邊的人,頓時嚇一跳,想到姚熠眾向來不站在周子夜一方,心神微定,恭敬地叫了一聲“姚總”。
姚熠眾把書放回去,拿過策劃翻開,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把文件扔到地上,“人事部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敢留在公司!”
一句話,是說助理小何不配在公司待著了。
小何嚇得退后一步,“姚總,我……”
“你下面的人都是這樣?”姚熠眾看向周子夜,心中震驚,她手下的人,難道一直以來都是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她?
若是如此,先不說工作能力,單是他們對她的態(tài)度,就斷斷不能留。
她是不是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他默許的?
周子夜攤攤手,“正好我想跟你好好談?wù)勥@件事,作為設(shè)計部總監(jiān),我自然要對設(shè)計部負(fù)責(zé),但是工作不是由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現(xiàn)在又有世紀(jì)集團的大項目要準(zhǔn)備,若是他們每一個人都用這樣的態(tài)度,我的工作沒法做了!”
周子夜態(tài)度堅決,“要么,你把這件事處理好,要么我走,你另請高明!”
“現(xiàn)在,收拾你的東西,離開熠天,你被辭退了!”說完,姚熠眾看向周子夜,“我讓人事部再調(diào)一個助理給你,或者你看什么人合適,直接跟人事部說。”
“姚總,您為什么辭退我?”小何不明白。
“第一,作為助理,你工作能力不足;第二,作為下屬,你公然犯上。周子夜不僅是設(shè)計部總監(jiān),更是姚太太!還要我說的再明白嗎?”
“我,我可以改……”小何慌了。
姚熠眾不再看她,一副沒有商量余地的樣子,小何怨恨地瞪了周子夜一眼,離開辦公室,“以后下屬再這樣,你直接處理!”
姚熠眾維護周子夜的樣子,讓她著實驚訝,有了小何的例子,相信以后沒人再敢放肆。
“我去開會了。”
周子夜去往會議室,發(fā)現(xiàn)人沒到齊,見姚熠眾跟過來坐在一旁,她挑眉道:“姚總?”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姚熠眾環(huán)視一周,“開會時間沒到?”
周子夜淡淡道:“到了。”
姚熠眾對身邊的人冷聲道:“通知沒來的人,三分鐘內(nèi)再趕不到,可以徹底離開熠天了。”
其余人陸續(xù)趕到,見到姚熠眾,紛紛面面相窺。
“何助理對待工作三心二意,頂撞上司,已經(jīng)被辭退,我希望在場各位,好自為之,今天開會遲到的人,全部記過處分。”姚熠眾的話宛若一道驚雷,震得在場的員工大氣都不敢出,特別是剛剛遲到的人。
說完,姚熠眾看向周子夜,笑容溫和,輕聲道:“你開始吧。”
對于工作,周子夜向來一絲不茍,立馬進入工作狀態(tài),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會議內(nèi)容。
姚熠眾坐在一旁,視線沒有離開周子夜一刻。
一開始,周子夜選擇忽視他,當(dāng)不經(jīng)意與他目光碰撞,心中不免觸動。
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前,她每每做出新的設(shè)計稿,在會議上講述她的設(shè)計時,他都會在下面看著她,支持她,不管她的設(shè)計是否出眾。
會議逐漸進入尾聲,周子夜感到口渴,不經(jīng)意咳了一聲,姚熠眾將面前的飲料推到她面前。
她喝了一口,是蜂蜜柚子茶,她喜歡的口味,只是為了保持工作狀態(tài),在公司,她都用咖啡提神,久而久之,很少再喝茶了。
周子夜放下杯子,一種特殊的感覺縈繞心頭,她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愛好。
曾經(jīng),她每次講完設(shè)計稿,他也會遞給她一杯蜂蜜柚子茶。
會議結(jié)束,其他人陸續(xù)離開,諾大個會議室,只剩下姚熠眾和周子夜兩人。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周子夜微微低眸,有多久,他們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了,“姚總,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子夜。”姚熠眾叫住她,聲音低落,“不管怎樣,我們還沒有離婚,不用這么生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沒想煩你,只是,你剛出院,注意身體,沒什么事,可以提前回去陪孩子,或者把工作帶回去做。”
有了靜靜受傷的事,周子夜更不放心讓兩個孩子單獨在家,而陳麗娜一直情緒低落,狀態(tài)不佳,對于姚熠眾的話,她也正有此意。
……
會議上姚熠眾態(tài)度表達的很明確,原本故意針對周子夜的人,不敢再造次。周子夜將工作吩咐給下面的人,便離開熠天。
回去的路上,顧少謙打來電話,約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