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越辰任由傅寧拉著他往畫畫的桌子邊上走。
白靈汐和宮越辰爭論了一番,眼睛微紅的想要遮住畫紙,卻被宮越辰攔住了。
宮越辰便看見了這樣一幕。
雪白的宣紙上,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畫的是霆園的院子,院子里火紅的玫瑰。
院子里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身軍裝,目光溫柔看著門口的方向,伸出雙手。
門口的方向有一個女人正在進(jìn)門,朝著男人跑過去,女人只有一個輪廓,并沒有全部畫好。
可宮越辰不知為什么,一看便知道,這個沒有畫出來的輪廓是白靈汐。
就像是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個畫面一樣,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
傅寧爬上了小凳子,指著畫紙上道,“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大哥哥!”
郎殤冷冷的看著宮越辰。
姐姐對宮越辰的滿腔情意,他竟然敢忘了。
如果宮越辰真的敢一在傷姐姐的心,郎殤絕對不介意,就這么和宮越辰對上,不死不休。
白靈汐安靜的把畫紙卷起來,放到一邊,并沒有看宮越辰的表情。
她摸了摸傅寧的腦袋,“阿寧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必須要去睡覺了哦!”
傅寧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拿著自己畫的“白靈汐”,寶貝似的乖乖的回房間睡覺。
“阿殤,你也去休息吧,沒事的!”白靈汐對著郎殤道。
郎殤向來是聽白靈汐的話的,而且他知道白靈汐對宮越辰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宮越辰一眼,便走出了房間。
白靈汐安靜又乖巧,她看了看宮越辰有些干的嘴唇,起身給宮越辰倒了一杯溫水。
“你為什么不回去?”宮越辰開口問道。
“宮越辰,你就算是忘記了,你既然去過那個寨子,憑你的本事,你應(yīng)該能查出之前我們在那里發(fā)生過什么事吧!古家人,他們想要我死的?赡憔瓦@么帶著古家人回來了,難道我還應(yīng)該開心的迎接嗎?”
“他們和你無關(guān)?”宮越辰解釋道。
宮越辰的意思其實(shí)是,這只是恩情,還了就沒事了,不會影響白靈汐什么的,可在白靈汐聽來,卻不是這么回事了。
“他們和我無關(guān),那你呢?你也和我無關(guān)嗎?”白靈汐的心里在揪疼,像是一口壓抑在心里的氣出不來似的。
宮越辰看白靈汐這么難過,不想在提這個話題,反正古麗宣都離開了,他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
“你和郎殤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宮越辰開口問道。
這話題好像沒有轉(zhuǎn)移成功,白靈汐笑得更悲傷了,
“他是我弟弟!就是他背著我上了你的花轎,看著我嫁給了你啊。”
宮越辰啞然,說不出話來,白靈汐的悲傷難過,讓他說不出自己不記得了這句話。
“問完了嗎?問完了你就回去吧!”白靈汐開口趕人。
宮越辰不動,白靈汐直接把宮越辰給推到了門外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白靈汐的臉色一片慘白,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她的身體,傷及了根基,受不得刺激,她不想讓宮越辰看到她虛弱的模樣!
然后白靈汐又一臉苦笑。
宮越辰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也不會心疼她了啊!
她還躲什么!
宮越辰在門口,他并沒有離開。
他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天空。
今夜的夜色很好,一輪明月高高的掛著幾顆星星依偎著它,靜謐而美好。
宮越辰總覺得很亂,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總覺得很多事情的頭緒不對,像是一個線團(tuán),被一只調(diào)皮的貓兒,給攪得一團(tuán)糟。
他開始梳理這些事情,關(guān)于他年幼時候的事,只有他和爺爺知道。
古麗宣說的和他記憶里的完全吻合,分毫不差。
一母雙胞,兩個特殊血脈,那當(dāng)年的他,又怎么會留下被人作為寵物送過來的白靈汐呢?還一養(yǎng)就是這么多年。
是誰在誤導(dǎo)他嗎?還是說他當(dāng)年就查到了一些關(guān)于這個的某些事情。
或者是說,他真的對白靈汐生出了某種情愫。
白靈汐和古麗宣對他都有救命之恩,可他用錢打發(fā)了古麗宣,對白靈汐卻是紛亂的糾纏不清。
宮越辰想著,或許是白靈汐在霆園待了這么多年,待出感情了吧。
畢竟養(yǎng)一只貓貓狗狗,多養(yǎng)幾年,也是有感情的。
白靈汐既然介意古麗宣,那他決定給白靈汐解釋一下。
他這次去白靈汐出生的地方走了一趟,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但他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他和白靈汐的關(guān)系如何,白靈汐對他來說都是特殊的!
宮越辰站了起來,敲門。
白靈汐沒開。
他便直接把這老式門鎖給卸了,可不只白靈汐一個人會開鎖的。
宮越辰直接大步走了進(jìn)去。
白靈汐安靜的坐在床邊,臉色有些蒼白了。
“白靈汐!”宮越辰叫了她一聲。
白靈汐抬眸,微紅的眼睛帶著水霧,柔柔切切的看著他,眼里像是有萬千語言。
“你想說什么?”白靈汐對著宮越辰問道。
宮越辰憋了好久,才癟出了一句,“我來給你……給你解釋一下!”
白靈汐眉梢一跳,蒼白的臉看起來都明亮了幾分。
“你為什么要給我解釋?”
“因?yàn)椤驗(yàn)椤憔驼f你聽不聽吧!”
看著這個男人氣急敗壞,白靈汐覺得胸口的悶氣都消散了幾分,莫名有些開心。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然是要聽的。
“古麗宣小時候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她提出的要求是,想來A市,治她的媽媽和哥哥!所以我才帶他們來了A市!”
宮越辰說完,有些臉紅,覺得和一個女人解釋這些實(shí)在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可看著白靈汐這么安靜柔弱的坐著,他仿佛覺得不解釋,就像是背著妻子偷情一樣,有一種罪惡感。
他有些驚駭自己竟然潛意識里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和白靈汐的婚姻!
他肯定是被胡遠(yuǎn)飛那個神經(jīng)病給影響了,前段時間一直不停的在他面前念叨,當(dāng)初的那場婚禮有多么的盛大,有多么的讓人激動。
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描述得很清楚,讓宮越辰覺得仿佛親眼見到了一樣。
其實(shí)他也看出來了,白靈汐不會騙他。
他最親近的爺爺,朋友,也不會騙他的。
他和白靈汐有過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