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簫愣了一下,十分慷慨地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兩人對視笑了笑,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吧,她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泯恩仇,其實華婉容這個姑娘就是脾氣火爆了些,加上嫉妒心重,大小姐脾性改不了。
總的來說,她沒有太多的壞心思,稍加調教一番,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以后,你如果想對付路玥朦的話,可以盡管吩咐我,我一定會幫你的。”此時華婉容心里不知道有多恨路玥朦,甚至覺得自己毀容就是她害得,所以巴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然而,路笙簫卻搖了搖頭,看上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我可沒那個閑工夫對付她,讓她自己折騰去吧,只要不來招惹我,一切都好。”
華婉容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了她一番,心也算挺大的:“可是王妃,你是不知道那個路玥朦是個什么東西,就算你不去招惹她,她一樣會想方設法對付你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路笙簫微微點了點頭,路玥朦那點小心思,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了,這一次就是被那個女人給算計了,不過下一次,如果路玥朦還敢來,自己定讓她付出代價,“要多加小心的應該是你,若是她得知你和我成了朋友,又對付不了我,肯定把氣都撒在你身上了。”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啊。”路笙簫想想就覺得挺可怕的,“那……怎么辦啊,路玥朦那么有心機,我怎么可能斗得過她呢?”
這可就讓她發(fā)愁了,她是真心想跟路笙簫成為朋友的,可是自己這么做,無疑是變相得罪了路玥朦,路玥朦心思那么多,肯定要來對付自己,到時候自己可不是她的對手啊。
“這個很簡單。”路笙簫端起桌案上的茶水,細細品了一口,才緩緩開口道,“只要你表面上還是裝作跟我關系不好的樣子,就像以前那樣,她就不會為難于你,甚至……你還可以從她那里得到一些可靠的信息。”
“對啊!”華婉容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路笙簫的腦子還是比自己強啊,這么簡單的問題她竟然都想不通,也是太笨了,“好,那我聽你的,以后在路玥朦面前,還是對你兇神惡煞一點,私底下我們就是好姐妹她!”
“嗯。”路笙簫微微點了點頭,“好了,我們的談話時間太長了,再說下去,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要出門,所以明天的藥,你問函青要就是了,我出門前會交給她的。”
“你要出去干嘛呢?”華婉容關心的重點卻是這個。
路笙簫抬眸,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言簡意賅道:“找一種草藥做藥引。”
“什么藥引啊?”華婉容頓時就來了興趣,她對草藥的研究還挺多的嘛。
“醫(yī)治你臉的藥。”路笙簫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出來了,“這個藥引比較難尋,但是效果好于我現(xiàn)在所用的藥引,所以我明天出去找一找,如果能找到這種草藥,便是最好了,找不到就湊合著用以前的藥引吧,也沒辦法了。”
雖然她的語氣很普通,華婉容聽了心里還是有些感觸的:“王妃,你對我可真好。”
“不要急著感動,這沒什么,只是一顆普通的醫(yī)者之心罷了。”路笙簫內心還是波瀾不驚,哪個醫(yī)生都希望用最好的藥引,以最快的速度醫(yī)治好他的病人,不管病人是誰,有沒有過節(jié),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差別對待。
聽她都這么說了,華婉容也就放心了,拍了拍路笙簫的肩膀:“多的話我也不說了,說多了矯情,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也不要起太早了,你現(xiàn)有了身孕,要時常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我知道了。”路笙簫只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走了啊。”華婉容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打擾到她休息的,于是丟下了這一句話,就獨自先出去了,還順帶把門關了上,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
只是她剛出門,就看見王爺站在門前,正要開口的,只見璟叡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她不要發(fā)出聲音來了,華婉容這才點了點頭,很識相地一個人默默離開了。
雖然心里還是有點惆悵,但是此時的華婉容已經嫉妒不起來了,大概是在她心里,已經承認了路笙簫比自己優(yōu)秀的事實吧,她比自己優(yōu)秀太多了,受寵也是理所應當?shù)模@王府危險重重,就不要求什么萬千寵愛于一身了,這些都是虛的,總不會長久。
華婉容走了之后,璟叡初才輕輕推開門進去,恰好路笙簫已經洗漱好準備上床歇息了,一見他進來,似乎有些詫異:“那個……王爺,您怎么又在這個時候來找妾身了呢,妾身要休息了,今日有些累,就不能伺候王爺了啊。”
很委婉的逐客令,璟叡初聽出來了,只不過沒聽進去,依舊上前去,挨著路笙簫坐了下來:“簫簫,你告訴本王,你所需要的藥引叫什么名字,本王明日去給你找吧。”
“咳咳。”路笙簫不由得尷尬地咳了兩聲,這個家伙,怎么就總是改不掉偷聽的習慣呢,“這個就不用了,王爺事務繁忙,妾身不想給王爺添麻煩,一點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璟叡初卻堅決回絕了她的話:“不行,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本王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若是你不讓本王去也行,本王派一隊御林軍給你護身。”
“這也太夸張了吧。”路笙簫差點笑出聲來了,真是開玩笑,帶著御林軍去買藥材,估計大街上的人都被嚇跑了,藥鋪也被嚇得關門了吧,這個家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經過前幾次的教訓,本王不覺得這有多夸張啊?”璟叡初還是很擔心她的安慰,畢竟不僅是自己,簫簫如今也是樹敵太多,隨隨便便走在路上都有被暗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