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的是,兒臣會謹記在心的。”璟叡初也只能應和著,“父皇此次前來睿王府,應該不止是為了看路夫人吧?”
皇上不由得佩服自己這個兒子毒辣的眼力勁,于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錯,也恰好問問,樞紐工程的進度如何了,你來給朕講講。”
“一切還尚且順利。”璟叡初只應了這么一句話,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他總不能說,剛剛發生了糾紛吧,父皇還指不定怎么看自己。
“哦?”皇上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可是朕怎么得知,今日工地上發生了糾紛?”
好吧,不用想,一定是璟盛說出去的,那些暴民都是璟盛派去的,璟叡初只得微微嘆了一口氣:“是的。”
“那你為何不告訴朕,還說一切都好?”皇上拍案而起,看上去很是生氣。
“因為這件事,兒臣已經解決了,所以認為這些小事,不需要勞煩父皇。”璟叡初的表現,依舊是云淡風輕,“父皇平日里政務操勞,兒臣理應多體恤一下父皇才是。”
“我看,你是想自己坐上這個位置吧?”皇上被他這句話給惹怒了,“竟敢擅自做決定,殺了那么多的無辜百姓?”
璟叡初不置可否一笑:“父皇也只是道聽途說,是否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呢?”
被他這么一說,皇上一想也是,自己也只是聽璟盛說了一下,就這樣盲目去責怪叡兒,似乎有些不明智了,于是,他的于是溫和了許多:“那你跟朕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
“事情是這樣的。”璟叡初便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他,“那些民眾說,我們占了他們的住所,要我們還他們住所,寧大人跟他們協調他們也不聽,要砸了工程。”
皇上只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朕之前不是特地給他們安排了住所嗎,安排的時候,他們一個個不都是欣然接受了嗎?”
“所以說,這些人是貪得無厭,要么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璟叡初頓時把矛頭轉移了,“否則他們一些普通的百姓,怎么敢來跟官兵叫板,這件事怎么想怎么還是有蹊蹺的。”
皇上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沒錯,那你認為,那個背后指使人,會是誰呢?”#@$&
感覺到要露陷了,皇后連忙出言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叡兒啊,話不是這么說的,我們怎么能相信,你說的話就是真的呢?”
“皇后娘娘。”璟叡初猜到了她會挑刺,早就想好了該怎么反駁,“我此次是樞紐修建的負責人,用不著拿這件事來抹黑自己,如果皇后娘娘不相信,去工地隨便問就行了,我犯不著拿這件事來騙父皇。”
“嗯,叡兒,朕相信你的話。”皇上還是相信他的,“這件事你做的沒什么錯,看來,是父皇錯怪你了啊。”
“解釋清楚就沒事了,父皇也是體恤民情。”璟叡初余光淡淡瞥了皇后一眼,看見她氣急敗壞又不敢直說的樣子,心里不知道多高興。
事情搞清楚了,皇上心中的那個大心結也就放下了,于是起身:“好了,這件事確實是真小題大做了,朕應該充分相信叡兒你才對,現在沒事了,皇后,我們回宮去吧。”%&(&
“是。”雖然很不情愿,皇后也沒什么話可說了,只好答應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道,“叡兒,你可一定要寸步不離地照顧好月兒,可別讓她再受委屈了。”
“是。”璟叡初淡淡應了這么一個字,便恭送皇上和皇后離開了,“叡兒恭送父皇母后。”
看著他們走了,心中那塊大石頭才落地,分明就是來找茬的,還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然就又被璟盛給坑了一道。
“王爺……”路月朦忍不住喊了他一聲,故意關心道,“剛剛皇上說……今日工地出了點事,王爺沒有受傷吧?”
“沒事,一點小事罷了。”璟叡初并不想跟她透露太多,“你好好休息吧,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這些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路月朦生怕他走了,連忙伸手拉住了衣角:“王爺,你這是要去哪呢?剛剛……你不是才答應過妾身,會在這一直陪著妾身嗎?”
“本王何時答應過你?”璟叡初微微蹙眉,這個女人是打算賴上自己了吧?
路月朦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小聲抽泣了起來:“王爺,您就看在妾身命不久矣的份上,最后陪妾身這幾天吧,不會耽誤您找王妃的,等以后妾身不在了,王爺還是屬于王妃的,妾身不會跟王妃爭任何東西。”
這話說的,好像簫簫處處都在打壓她一樣,璟叡初最煩的就是這一點,于是輕輕甩開了她的手道:“行了,別說了,本王沒有說不陪你,你不要總拿王妃出來說事。”
“是,妾身知道了。”一聽說王爺肯陪自己,路月朦就什么也忘記了。
……
小黑屋中,路笙簫好不容易再次把手中的繩子給解開了,可是看了一眼外面和跟前的層層守衛,果斷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就算自己能僥幸突破這重重守衛,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吧。
于是,她靈機一動,從袖口中拿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這藥丸吃下去后,可以暫時讓自己看起來跟一個絕癥病人一樣,其實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傷害,太醫也檢查不出來。
本來研制這個藥丸,路笙簫的本意就是為了逃脫,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
于是,她用繩子假裝把自己的手給捆上,然后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還一邊喊著:“救命啊,我快死了,咳咳,救命……”
倏地,她咳出血來了,這藥效還是挺快的,沒過一會,門外的守衛就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去把璟盛叫過來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璟盛十分不耐煩地打開了牢門,只見路笙簫躺在地上,口中不斷吐血鮮血,那慘白的面容如同鬼魅一般可怕,頓時嚇到了,“路笙簫,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