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云兒輕手輕腳從門外進(jìn)來,手中端了一碗湯藥:“王妃,該喝藥了。”
“端過來吧。”璟叡初便從她手中將湯藥端了過來,親自用湯匙喂路笙簫喝,還十分細(xì)心地吹冷了才喂她,“來,喝吧!”
不知為何,明明害怕他在里面下毒,路笙簫卻還是鬼使神差地張嘴了,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還挺溫柔的,沒有發(fā)火還是挺好看的。
“王妃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云兒看見王妃生龍活虎的樣子,心里十分高興。
“你是?”路笙簫看眼前這個丫頭,似乎有點面熟,“是我的丫頭嗎?”
“王妃,您怎么了……”
正此時,璟叡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她小點聲:“王妃從閣樓上摔下來,現(xiàn)在失去了記憶,此時不可宣揚(yáng),懂嗎?”
“哦。”云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連忙閉上嘴,心里卻不是個滋味,一會眼眶都紅了,“都怪我,沒有照顧好王妃,才讓她受傷的,王妃,您懲罰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錯!”
路笙簫一見她哭哭啼啼的,似乎有些心急:“你這是干嘛呢,好端端的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又沒缺胳膊斷腿的。”
云兒這才止住了淚水:“看到王妃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奴婢真的好內(nèi)疚啊。”
這丫頭也是挺實誠的,沒什么心眼,應(yīng)該是自己之前的貼身丫鬟吧,路笙簫的戒心頓時少了很多:“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云兒緩緩抬起頭來:“王妃,我叫云兒啊。”
“嗯,我知道了。”路笙簫微微點了點頭,“明日你和我一起回王府去吧。”
“啊?”云兒有些錯愕,似乎不敢相信王妃會帶她出宮,平常的主子回去了哪里還會記得他們做奴才的,但王妃竟然愿意讓自己留在她的身邊,“王妃,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dāng)然了,我像是在騙你嗎?”路笙簫也是瞧著這個丫頭做事機(jī)靈,而且看起來對自己還是挺忠心的,因為現(xiàn)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王府是個什么情況,若是四面楚歌,自己怕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她又轉(zhuǎn)過頭問璟叡初道,“不知道王爺是否批準(zhǔn)呢?”
路笙簫看似在問,實則是肯定句。
因而,璟叡初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你開心就好,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若是這點主都做不了的話,那你這個王妃當(dāng)?shù)囊仓鴮嵄锴!?
路笙簫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個王爺還不賴,至少做事不婆婆媽媽的,只是不知道還有多少埋伏在等著自己。
…………
趁著璟叡初出去準(zhǔn)備出宮事宜的時候,皇后這個時候奉皇上的命令來看路笙簫,同時也得知了她失去記憶的消息。
路笙簫正漫不經(jīng)心地坐在床上看著醫(yī)書,突然看見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女子進(jìn)來,只輕輕抬了一下頭,也沒太注意,更沒打算行禮。
皇后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笑臉相迎了過去:“簫簫,母后這幾日忙,沒顧得上來看你,不知道你的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了呢?”
“你是皇后?”路笙簫直接問了出口。
“呵呵呵,是啊。”皇后像是套近乎一般直接坐到路笙簫的旁邊,路笙簫條件反射般往旁邊坐了一點,弄得皇后很是尷尬,“簫簫,母后聽說你失去記憶了,可是真的?”
路笙簫看著皇后一副熱情的樣子,總覺得她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言簡意賅道:“皇后娘娘既然知道有何必來問我?”
“母后這也是關(guān)心你啊,這不,連忙差人給你做了許多滋補(bǔ)的送了過來。”皇后指著桌子上放的雞鴨魚肉、燕窩鮑魚,“之前母后不知道你懷孕了,帶你去了那么危險的地方,才導(dǎo)致你受傷,說起來,母后也有錯了。”
路笙簫看著那一桌子大魚大肉,頓時就沒有什么食欲了:“對不起,我吃不下,你端走自己吃吧,可別浪費(fèi)了。”
“吃不下就算了,不過是一點菜,來人啊,這菜不符合王妃的口味,拿下去倒了,再叫御膳房做一些送過來!”皇后直接叫人直接把一桌子菜全部給撤走了。
看見皇后這一系列舉動,路笙簫頓時對她沒有任何好感了,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皇后,之前聽云兒說,就是她害自己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她是存心想謀害自己,現(xiàn)在又假惺惺過來套近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總之,后宮的女人,自己還是避而遠(yuǎn)之吧。
“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來,所為何事?”路笙簫想讓她快把正事說完走人。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本宮只是聽說,叡兒要把你接回王府去住了。”皇后裝作一副跟他們都很親近的樣子,拉住了路笙簫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本宮這坤寧宮你住著不習(xí)慣,所以才想著要回去的,若是這樣,本宮可以給你安排一處更舒適的住所給你呢。”
路笙簫緩緩抽開了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是了,皇宮里當(dāng)然挺好啊,但是自己的家里還是更舒服一些,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簫簫一定會謹(jǐn)記于心的。”
遭到了拒絕,皇后明顯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簫簫啊,你要知道,叡兒十分在乎你肚子里這個孩子,若是沒有這個孩子,你認(rèn)為你現(xiàn)在能回到王府去嗎?”
路笙簫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有句話叫做,母憑子貴,就是這么說的吧,不過自己也無所謂了,只是自己和孩子平平安安的,璟叡初就是對自己沒感情也無所謂了。
“呵呵,王爺就是王爺,我只是妃,一切自然都聽從王爺?shù)陌才帕恕!甭敷虾嵐室庋b作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為的是讓皇后放下對自己的戒備,“只要孩子沒事,我難過一點也沒關(guān)系。”
“簫簫,你這又是何必呢。”皇后嘆了一口氣,故意為她惋惜,“你這么好的女孩,不能一輩子就在這睿王府度過了啊,叡兒是什么樣心狠手辣的人,朝中大臣們都知道,你隨便問問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