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叡初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淡淡酸味,不由得笑了笑:“罷了,反正她都走了,這短時間內(nèi),你們應該是不會發(fā)生什么沖突了。”他是最頭疼自己女人之間的斗爭了。
“那可不一定哦……”
路笙簫話還沒說完,就只見從營帳外匆匆進來一名守衛(wèi):“王爺,外面……”
“怎么回事?”璟叡初悉心一聽,外面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外面為何如此嘈雜?”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的,外面一群災民前來鬧事了,他們闖進糧食營帳,大肆哄搶糧食和食材,人太多了,我們一時招架不住啊!”守衛(wèi)的語氣,很是慌張。
“怎么會出這樣的事,不應該啊。”璟叡初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
“不管如何,我們先出去看看吧!”路笙簫見情況危急,也顧不上想太多了,連忙拉起璟叡初的手便往外走。
只見營帳外面,密密麻麻圍滿了災民,一個個情緒激動,見了糧草,更是直接搶走,官兵們想攔,卻又不能傷害他們,只得任由他們擺布著,局面混亂不已。
“諸位請安靜!”璟叡初和路笙簫一同走進人群,想要說話,奈何太嘈雜了,根本沒人能聽得進去。
路笙簫見場面混亂,果斷從袖口中拿出自己之前研制出來的炮仗,點燃后直接往空中輕輕一拋,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后轟然一聲巨響,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看來,自己留這一手還是有用的。
“睿王殿下在此,你們還敢大聲喧嘩嗎?”官兵冷冷呵斥他們道。
而那些災民不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一副十分有理的模樣:“睿王殿下,您今日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啊!”
“對啊,罷免王妃!”
“罷免王妃!”
一人開口,所有人都迎合起來,搞得路笙簫是一頭霧水:“諸位,我做錯什么了,你們?yōu)楹味家T免我呢?”
“呵,帶一個女人上前線,原本就是心術不正,睿王殿下,你可帶了個好頭啊!”
“何況還是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女人,帶來前線就是拖后腿的,有什么用?”
“殿下,您只顧及您的王妃,卻不管我們的死活,當真是我們的命太過低賤了啊!”
璟叡初和路笙簫聽得都是莫名其妙,他們這些話,就像是受了什么輿論導向一般,一股腦的都在針對自己,可是說到嬌生慣養(yǎng),應該是路月朦嬌生慣養(yǎng)才對,他們搞錯對象了吧?
“諸位口中說的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存在王妃身上的。”璟叡初知道自己解釋也沒用,他們也不會聽的,于是只說,“你們今日都回去吧,只要有本王在,不會讓你們吃虧便是!”
“不行,王爺今日若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在這等著了。”
“對,您若是不罷免王妃,就是助紂為虐!”
路笙簫不由覺得他們的話十分可笑:“我真的不知道,這些話你們是從誰的口中聽說的,但是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也從來沒把自己看得有多嬌貴,事實如何,你們的肉眼慢慢可以看到,我現(xiàn)在就算解釋太多,也是徒勞的。”
“你不過是花言巧語罷了,我們才不信!”災民們似乎并不買賬,“除非你拿出證據(jù)來!”
“我沒有證據(jù),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為自己證明什么。”路笙簫的語氣,義正言辭,“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得提醒你們一句,這營地收容了許多瘟疫患者,你們突然這么多人闖進來,很有可能將病菌攜帶走,若是染上了瘟疫,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啊?真的假的……”
“據(jù)說這個地方確實有很多瘟疫患者。”
“那我們在這里不是自尋死路嗎,快走吧……”
“快走啊!”
路笙簫短短一番話,瞬間引起了恐慌,災民們紛紛連手中的糧草都不要了,四處逃竄,生怕自己也染上瘟疫了。
“還是你的話管用。”璟叡初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
“呵呵,這個時候,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就得拿出點實錘來,他們才肯自己乖乖離開。”路笙簫說罷,卻還是嘆了一口氣,“雖然是暫時解決了,卻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路笙簫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對自己有這么多的誤解,這些空穴來風的話,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聽過來的。
“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你了。”璟叡初猜都能猜到是誰動的手腳,“不過沒關系,等你研制出瘟疫解藥,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嗯。”當下,再怎么辯解也沒用,只有拿出實際行動來,才會有人相信自己。
“好了,你先回營帳去吧,我去將這場面安頓一下。”璟叡初便先讓她回營帳了。
路笙簫微微點了點頭,便獨自一人回到了休息所在的營帳,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因為別的,只覺得自己付出了這么多,雖然也不奢求得到什么稱贊或者美名,卻沒想到,到現(xiàn)在竟然落得一身罵名。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付出是不可能永遠和回報對等的。
想清楚了,她也就不再糾結,正準備繼續(xù)研究自己的解藥,誰知,這時,一根銀針直向自己面門飛來,路笙簫身子微微后傾便躲過,接著,一名黑衣男子持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動,跟我走!”那男子冷冷命令道。
“你是誰?”路笙簫不但沒聽他的,反而反過來問他道,“誰派你過來的?”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殺你的!”
“殺我?”路笙簫卻是不屑一顧,“呵,在睿王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這位兄臺的膽量,小女子可真是佩服。”
“你不要亂動,否則,我馬上讓你腦袋和身子分家!”黑衣男子威脅她道。
然而,下一秒,路笙簫輕盈側身就脫離了危險,與此同時一個飛踢將他踢倒在地,瞬間將他手中的劍搶了過來,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