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然也想直接戳穿她的,奈何拿不出證據來,也讓你受委屈了。”最后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竟格外的溫柔,說得路笙簫心里都有些緊張了。
“我臉皮厚,沒關系的,她們既然跟我杠上了,我自然要奉陪到底了。”路笙簫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被這烈酒嗆到了還是堅持全部喝了下去。
璟叡初看著眼前這個逞強的女子,竟有些心疼,他從袖口中,拿出一紙書信,交到路笙簫手上:“這封書信,是本王借口調查從華婉容手里要來的,現在本王將它交給你,你自己好好斟酌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吧。”
路笙簫接過書信,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調查出結果來的。”這個璟叡初,有時候覺得他還挺好的,若是他不一直冷著一張冰山臉,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于是,路笙簫又給他斟滿一杯酒,順便給自己也斟上:“來,王爺,妾身敬你一杯!”
璟叡初端起酒杯,與她輕輕一碰,自己一飲而盡,卻叮囑她道:“不能喝就少喝點。”
“既然要陪王爺喝酒,妾身自然不能掃興了。”路笙簫卻依舊堅持喝完了,見璟叡初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不由開口道,“王爺,你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了,你笑一笑啊。”
“本王不會笑。”他依舊面無表情,這個丫頭的要求還挺奇怪的,竟然讓自己笑。
“為什么,難道你從來都不笑的嗎,這樣多辛苦啊。”作為一個笑點低的人,路笙簫覺得笑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又能對誰笑?
路笙簫搖了搖頭,不由覺得他這個王爺當的也挺可憐的:“王爺,其實,妾身覺得,人就應該活得簡單一點,有時候想太多,反而是徒增煩惱,你應該像我一樣,傻乎乎的多好。”
說罷路笙簫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璟叡初見勢,竟然情不自禁地輕笑出聲,雖然只是淺笑,卻十分好看。
“王爺,你竟然笑了。”路笙簫不由得興奮了起來,“你笑起來多好看啊,以后就要多笑一笑,煩惱就沒有了。”
“是嗎,你這個丫頭,花招倒是挺多的。”雖然這么說,璟叡初卻不得不佩服她的樂觀心態,好像遇到什么事,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就這一點,自己應該向她學習。
路笙簫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沿:“來,王爺,繼續,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璟叡初點了點頭,便端起酒杯,也不阻擾她喝酒了,繼續跟她喝了起來。
夜色迷離,這一夜,短暫而又漫長。
兩人隨著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璟叡初能清晰感覺到,她有些喝醉了,連意識都開始漸漸不清醒了。
“王爺,你怎么不喝了啊?”路笙簫顫顫巍巍起身,端起酒杯想繼續跟他喝,“我們說好的不醉不歸呢,快繼續啊!”
“愛妃,你喝醉了。”璟叡初看著她的眼神,竟多了一絲溫柔。
“我沒醉,你看我還能繼續喝呢。”路笙簫笑了笑,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接著丟掉酒杯,揉了揉腦袋,再也站不穩了,“怎么覺得頭有點疼啊?”
說罷,她踉踉蹌蹌地倒下,如同一個醉漢,璟叡初連忙接住了她的身子,看著懷里爛醉如泥的女人,有些哭笑不得,“都叫你別喝了,還是喝了這么多,把自己給灌醉了。”
只聞路笙簫還斷斷續續說著夢話:“我沒醉,我還能喝……”
這個女人,簡直一點王妃的形象都沒有了,要是換做平常的他,聞見她這滿身酒氣,還時不時說幾句夢話,早就一把丟地上去了。
可是不知為何,對懷里這個女人,他不但沒有任何排斥,反而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極了,良久,他低下頭,緩緩在路笙簫的臉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只是這一吻作罷,連他自己都魔怔了,該死,自己怎么會去親這個女人?而且,還十分想與她親近?
越想越覺得可怕,璟叡初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將路笙簫橫抱起,一把丟在了床榻上,再隨意給她蓋好了被子,匆匆轉身,正要走,路笙簫卻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別走,別走!”路笙簫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企求著他,意識都還不清醒。
“女人,你給本王放手!”無論璟叡初怎樣呵斥,她還是抓得緊緊的,一邊說著讓他別走,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酒品這么差,還敢在自己面前喝這么多酒,真是丟人。
“函青。”無奈之下,璟叡初只好將函青叫了進來,“快將你家主子照顧好。”
“是,王爺。”函青一看,王妃死死抓著王爺的衣角,嘴里還一直喊著“你別走”,不由得有些想笑,在王爺面前卻只能憋著,于是她上前去安撫路笙簫,“王妃。”
倏地,路笙簫馬上松手,又緊緊抓住了函青的衣角:“你不要走!”
“哼。”璟叡初冷哼一聲,看著路笙簫如八爪魚一般的睡姿,滿臉都是嫌棄,“你在這看著王妃,她喝了些酒,明天可能醒得比較晚。”
“是。”函青低頭領命。
“嗯。”璟叡初交代完了,便拂袖離開了這內屋。
…………
第二日,路笙簫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醒來之后都還覺得頭有點疼,迷迷糊糊地喊道:“函青,幾點了?”
函青聞聲連忙跑了進來,“王妃,您終于醒了,現在已經是午時了。”
“啊?”路笙簫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怎么都午時了,我也太能睡了吧!”她條件反射般從床上跳了下來,努力回想著昨天夜里發生的事,卻有些記不起來了。
她只隱約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好像璟叡初也在,但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于是她翻了翻床頭,只見那封書信就放在自己的枕頭下:“看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都是真的了。”
“王妃,你在說些什么啊?”她的話,函青一句也沒聽懂。
“沒什么。”路笙簫連忙否認,“函青,我問你啊,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