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簫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自也不會因為璟叡初將她推到火坑這件事兒傷心難過。她對自己的醫術有極大的信心,她以為這反而是一次機會。
“其實,王爺想讓我進宮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我想讓王爺答應一個條件,只要王爺答應,我就立馬跟王爺進宮。無論能否治好皇上的病,結果我一人承擔。”
路笙簫說出如此肯定的話,璟叡初露出一抹笑意:“你便如此有信心,我肯定會答應你嗎?這世上懂醫術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不愿意,我大可以找別人。”
“王爺自然能找別人,無心便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只是,你該是剛從無心那邊過來,想來他是不愿意進宮吧。”路笙簫湊到璟叡初身邊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香味。
宋無心乃是神醫谷的谷主,噬藥如命。如今他因路笙簫留在睿王府,幾乎是將半個藥廬搬到了這里。他的院子里,無時無刻不迷茫著一股藥香。只要進去逗留過一段時間的人,身上就會沾染上這股藥香。
路笙簫心中已經有了把握,璟叡初肯定會答應她的要求。看著路笙簫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璟叡初心中自是十分難受:“說吧,什么條件?”
“我就說吧,王爺你肯定是會答應我的。”路笙簫笑出聲,十分自然的伸手挽住璟叡初的手,“不過呢,什么條件我還沒有想好。等到我想到了,再告訴王爺。現在,王爺快帶我進宮吧。”
路笙簫說著,就要將璟叡初拉起來,卻拉不動:“怎么?王爺還不打算進宮嗎?”
“路笙簫,你可真聰明。一個條件,那不得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璟叡初看向路笙簫,眼眸清冷。
路笙簫便是為了這個條件,才會答應璟叡初進宮替皇上治病。她既然冒了這么大的險,自然也應該得到相應的匯報才是。路笙簫沒做過生意,但看過很多電視劇。賠本買賣,她自然是不會做的。
見路笙簫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璟叡初的臉色忽然變得舒緩:“好,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都答應你。”
“有王爺這句話,便什么問題都沒有了。王爺快起來吧,我們這便進宮替皇上治病。”路笙簫拉著璟叡初起身,轉身離開。
兩人進了宮,璟叡初就帶著路笙簫到了皇上寢宮。皇上正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見兩人前來,倒是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容:“起來吧,你們兩人怎么忽然進宮了?”
“聽聞父皇近日身子不適,恰好笙簫對醫術有所了解,便想著讓她給父皇看看,或許能夠替父皇解決了這糾纏多日的病癥。”
璟叡初這話說得十分討巧,皇上并不會在意路笙簫替他看病這件事情,只會在意璟叡初的一片孝心。到最后,若是到最后這病看出了禍端,那邊是路笙簫一個人的事情了。
路笙簫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王爺說的是,若是父皇愿意的話,可否讓臣妾給父皇把脈?”
“我這也病了許久了,御醫看了多次,也用了很多種藥,都沒有見效。不過你既然來了,就過來給朕把把脈吧。”皇上并不相信路笙簫又多少的醫術,只是感念他們的一片孝心,所以才破例讓路笙簫替他把脈。
路笙簫點頭應下,走到皇上面前,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閉上眼睛,路笙簫仔細探察皇上的脈象,卻是眉頭緊鎖。皇上的脈象奇怪的很,與其說是病了,倒是更像中了毒。而且,這脈象與璟叡初中毒的時候一模一樣。
路笙簫收回手,轉頭看向璟叡初,神色異常。皇上收回手,看向路笙簫:“你既然替朕把了脈,那你便說說看,朕的身子怎么樣?”
“回父皇的話,父皇的身子并無大礙,只是需要好生調理罷了。不過是藥三分毒,御醫們開的補藥也是極好的,長期服用卻也對身子有害。臣妾曾經學過一些藥膳調理身子,不知父皇可否愿意試一試?”
“藥膳?”皇上眉頭輕蹙,十分疑惑的樣子,“倒是從不曾聽過的東西,你且做來,朕倒是想看看老四這個媳婦有多大的本事。”
路笙簫點頭應下,回到璟叡初的身邊,垂首而立。璟叡初朝著皇上拱手作揖,兩人轉身離開。坐在出宮的馬車上,路笙簫一言不發,心中思索著皇上的脈象。
璟叡初緊緊盯著她,臉色也不好看:“父皇的繩子真的沒有大礙嗎?路笙簫,你應該明白,我帶你進宮不是為了聽到和御醫一樣的答案。”
“王爺既然知道我說的并非真話,也不必有此一問。方才我替皇上把脈,他的脈象非常的奇怪。王爺之前說皇上是病了,可要我看來,他倒是更像是中了毒。且,和王爺之前所中的毒應該是同一種。”
璟叡初聞言,眉頭緊鎖:“中毒?怎么可能?父皇每日所用的東西都是有專人試毒,想要給他下毒,那是難上加難的東西。更何況,你說過我中的是慢性毒藥,那便要長久給他下毒。這件事兒,沒有可能。”
“真的沒有可能嗎?”得知皇上有可能中毒,路笙簫一路上就在捉摸,這毒是如何到皇上體內的。如今,她也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是一個,無論任何時候都能夠靠近皇上,能夠讓皇上用他準備的東西的人,是不是可以做到呢?”
璟叡初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人影,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斷:“路笙簫,你可明白你如今在說什么?”
“我自然明白,我也明白,王爺應該想要聽實話,不然也不必特意帶我進宮。”路笙簫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能夠接近皇上,又能夠給王爺下毒,能夠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人應該不多。”
兩個人心中已經都有了自己的打量,只是都不曾將話說明白。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話若是說明了,會惹來不斷的麻煩。
“你可有辦法,解了父皇的毒?”
如今最重要的是讓皇上安然無恙,路笙簫點了點頭:“先前我與無心將解毒丸已經該經過,能夠將殘留在體內的余毒降低到最低。我會將藥丸溶解到藥膳之中,之后會替皇上解決殘留在體內的余毒。大概五日,皇上便可以安然無恙。”
“好,這是就交給你了。”璟叡初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回到府中,路笙簫就回到院中,將藥膳寫了一份單子交給晚秋,讓后廚按照這單子制作藥膳。藥丸做完之后,路笙簫先試了毒,隨即將藥丸磨成粉末,撒到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