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本來拉著李云芷想離開道觀。可又覺得老道的出現不是偶然,像是知道自己來了,故意走出來和自己相見。
老道士說“無謂打擾,兩位施主既來就是緣。”
王二狗說:“還沒請教道長尊號。”
“貧道名風陽,在此道觀修煉三十余載了。”風陽道長笑著說:“施主方便的話請到后院喝茶。”
王二狗覺得老道士有什么話要給自己說,就點點頭:“那麻煩道長了。”
三人進入道觀大殿,道觀里供奉的是神話傳說里那個會煉丹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塑像前,放著一個竹筒,竹筒里裝著卦簽。
道觀顯得很陳舊,房頂上的瓦楞間,長著荒草和苔蘚,屋梁上落滿了塵灰,屋角還有蜘蛛在結網。道觀里只有一老一小老道士一個人,再沒有別人。
李云芷看到佛像前的竹筒,就拿起來看,竹筒里裝滿了竹簽,每個竹簽上都有一首詩歌,詩歌是七言絕句,字體極小,比劃細若蚊足,顯然是用鋼針之類的東西刻上去的。
李云芷好奇的看著老道:“老道長,這些竹簽是做什么的?”
風陽道長捻捻胡須說:“此副竹簽已有上百年,是道觀一代代傳下來的。女施主想算,貧道就替你算一卦。”
李云芷才接觸外面的世界,覺得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高興的說:“好。”然后依照風陽道長的吩咐,拿起竹筒搖動竹簽,然后放下竹筒,從里面隨意抽取一根,交到了風陽手中。
風陽看著竹簽,臉上波瀾不驚,然后說:“你雖是錦衣玉食,但之前坎坷不斷,自小羸弱。幸好得遇貴人,從此無驚無險。”
李云芷驚訝地睜大眼睛,自己之前是身體差,難道他能夠看出來?
風陽看到旁邊王二狗也一臉驚咦的表情,就把竹簽遞給王二狗,王二狗湊到陽光下,看到那上面是這樣一首詩歌:
鸞鳳巢難離他處,憂愁寂寞到而今,病來又逢知己友,從此取暖付終身。
王二狗感到很震驚。這副卦簽好像就是為李云芷預留的,它說的就是李云芷啊。前三句隱隱貼合李云芷從小身體抵抗力差,獨自在家又沒有朋友,遇到自己治好了李云芷的病。但是最后一句“從此取暖付終身”讓王二狗迷惑。
李云芷看到王二狗在看卦簽,湊過來:“志鵬哥哥,我覺得老道長說的有點準,你覺得喃?”
王二狗說:“很對。”
李云芷好奇問風陽:“奇怪了,你是怎么算的?”
風陽道長依然是一種波瀾不驚的神情,他說:“此卦筒里有六十四根卦簽,對應著六十四卦。每個人在他搖動卦筒的時候,他的精氣神就會集中在某一個卦簽中,然后,他就會抽出這根卦簽,這根卦簽上的詩歌,正好可以解釋他的命運。”
王二狗有些心動:“道長,我可以算一卦么?”
風陽道長搖搖頭:“施主的卦像不在這六十四簽里。”
王二狗聽得越發神奇,都知道江湖算命是假的,難道道家問卦是真的?
“小道友,不知道你師從何人?”風陽道士問。
“傳承與山村老農而已”王二狗模糊的回答,這個老道氣質非凡,應該是個修道高手,就算王二狗不想隱瞞,但自己如夢的經歷連自己都說不明白,估計說了也沒人相信,王二狗也只好編造一個。
“喔,是嗎,可我觀你的道法,修的是練氣一脈,練的卻是醫術,最重要的是兩者都是玄門正宗,不知小道友可以給老道解惑嗎?”老道士又問道,這兩種雖然都是道家分支,但可謂是相差甚遠,而且道家對于道統十分重視,極少出現兼修兩種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師傅所教,埋頭修煉而已。”王二狗含糊回答,他根本就不懂風陽說的區分。
“喔”老道淡淡的回答。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王二狗雖然不知道說什么,但還是用藥神傳承的記憶回答,讓老道士越來越高興。
風陽像是對王二狗說,又像自顧自說:“道為法、命、醫三學。法學便是學習術法的意思,可以捉鬼除妖。命學則是命卜的意思,小到算人運勢、觀人眉宇,大到算國氣運,觀國氣相。醫學便是醫術了,不過道家的醫術與普通的醫生不一樣,他們他不用手術刀,一般只有中藥和銀針就能救人命,厲害的甚至能讓人起身回生。”
王二狗聽風陽道長這么說,也不隱瞞:“道長怎么知道我會醫術?”
風陽道長搖搖頭:“施主身上必有奇遇,只是老道不愿也不敢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