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沉默了好一會,電話最終被掛斷了。
腦海里傳來了屁股的聲音。
“哎呀,現(xiàn)在的陰間管理界還真是夠人性化的啊,打電話就能溝通了。徐鳴,電話是誰發(fā)明的啊?”
“你別說話!”徐鳴將手機(jī)放了下來,心頭罵了一句。
徐鳴才沒工夫研究地府哪兒來的電話,又是怎么撥通自己手機(jī)的。
這個打電話的鬼東西要真的是地府崔府君的話,那自己就真的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了。
果然不能到處惹麻煩!這下可好,一年都活不過了!
“哎呀,你別沮喪嘛,不是還有一年嗎?再說了,就算一年之后你掛了,下了地府,那還是有機(jī)會再回來的呀。”屁股安慰著徐鳴。
“......”
這時,車子停下了。
徐鳴往車外一看,車子停在了林昊家的樓下。
“你干嘛?不是讓你先送我回家嗎?”
“徐鳴,我...我怕,我先回去找我?guī)煾噶耍囪匙給你,你自己開回去吧。”
林昊丟下車鑰匙,打開車門就跑了下去。
“我不會開車!”徐鳴大喊了一聲。
“那你打出租,明天我給你報銷!”
說完這話,林昊跑進(jìn)了樓道里。
徐鳴看著手里的車鑰匙,心頭一陣無語。
這家伙慫成這樣,還練什么狗屁法術(shù)?也不知道朱梁己是怎么想的,就不能教這貨一點(diǎn)有戰(zhàn)斗力的法術(shù)嗎?
從車上下來,徐鳴用車鑰匙將車門鎖上,他站在樓下,順著三樓的位置就將車鑰匙給丟了上去。
之后,徐鳴打車回家。
回到家里,徐鳴第一件事就是將揣在褲兜里的鬼魄給拿了出來。
這條鬼魄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絲帶,只不過上面的紋理較為透亮,讓徐鳴感到很驚訝的是,這東西透著一股冰涼,之前一直放在褲兜里,把徐鳴腿給都凍麻了。
剛將鬼魄拿出來,坐在后面床上的柳云兒就目光看了過來,眼神里充滿了驚詫之色。
“你又去捉鬼了?”柳云兒對著徐鳴問道。
徐鳴嘆了一口氣:“別提了,不小心進(jìn)了鬼屋。”
“那這鬼靈的鬼魄,也是不小心弄來的?”
“哎呀,這個不算!是這只鬼靈不打算放過我,那我沒辦法,我只能給它干掉了。”
見到徐鳴一臉無奈,邊說話還邊嘆氣的樣子,柳云兒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鬼靈的實(shí)力,可不比妖怪的破繭期弱。
而且,只有修道士才能克得住鬼,這家伙用的都是妖術(shù),是怎么搞得定一只鬼靈的?
難道是鳳仙火?
柳云兒也很聰明,她知道火克鬼,因?yàn)楣黻帤庵亍6禅Q正好有鳳仙火,雖然鬼靈和妖怪破繭期是一個等級,但鳳仙火的壓制,也勉強(qiáng)能夠解決掉一只不強(qiáng)大的鬼靈。
只不過,這家伙現(xiàn)在是真的膨脹了,招惹妖怪不說,連鬼也敢動了。
“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哦對了,鬼魄最好別用吃的,不然陰氣會侵入你的身體。”
聽得這話,徐鳴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他嘴里含著黑色的鬼魄,正目瞪口呆的將柳云兒給盯著。
“你怎么不早說!”
“是你吃得太快了!”柳云兒一臉鄙視。
屁股也沒告訴徐鳴這玩意不能用吃的,徐鳴還以為這東西跟妖丹似的。在下咽的時候,徐鳴覺著像是在吃薄荷味的炫邁一樣,喉嚨都充滿了冰涼。
剩下半截,徐鳴從嘴里拽了出來,放在手心,用妖力進(jìn)行煉化。
如果是普通的妖怪,鬼靈的陰氣,自然是不可能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妖力的,但是徐鳴有天劫符在。
用屁股的話來說,徐鳴不管用什么方式,只需要將陰氣弄進(jìn)自己身體里,屁股就能幫助徐鳴搞定。
不過,副作用還是產(chǎn)生了,陰氣進(jìn)入徐鳴的身體,屁股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吸收干凈,所以,徐鳴就得承受陰氣給他帶來的痛苦。
于是,半個小時后,炎炎夏日的夜晚。
“姐夫,你有毛病吧!大夏天,你開暖氣干什么?”
“我...我...我冷!”徐鳴渾身發(fā)抖,身上還裹著大棉襖。
柳雨兒香汗淋漓,一旁的柳云兒也是如此,兩女都死死的將徐鳴給盯著。
無奈的搖了搖頭,柳云兒站起身來:“雨兒,我們?nèi)ピ鹤永铩!?
柳雨兒一臉不滿,嘟著小嘴,跟著柳云兒朝著屋外走去。
等兩女前腳走出屋子,徐鳴立馬拿起遙控器,將空調(diào)的暖氣開到了最高的度數(shù)。
鬼魄的副作用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十二點(diǎn),柳云兒和柳雨兒也在院子里待到了十二點(diǎn),兩人進(jìn)屋的時候,徐鳴都已經(jīng)睡著了。
柳云兒用毛巾給徐鳴擦了擦臉,將徐鳴丟到了床靠墻的位置。
空調(diào)開始給房間里降溫。
“姐姐,你也太慣著姐夫了,人家肚子都還沒好呢...”
柳云兒很是無奈,說道:“陰氣入體,很容易給他留下疾患...”
“啊?這么嚴(yán)重嗎?”
“嗯。”
“那...那還是把暖氣打開吧...”
“不用,他已經(jīng)好了。”柳云兒答道。
側(cè)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徐鳴,柳云兒心頭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剛認(rèn)識徐鳴那幾天,柳云兒本還以為這家伙想要成長起來,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可這才短短一個月不到,他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一個月里,自己就只保護(hù)過他一次,而那次,最終還是他救下了自己的命。
在柳云兒的眼里,徐鳴已然不是那個膽小怕死的人了。
“雨兒,明天我和你姐夫去上學(xué),你去一趟五界市場,給你姐夫申請一個通行證。”柳云兒輕聲的說道。
“啊?不是說等姐夫到破繭期了再去嗎?”
“早去對他有好處。”柳云兒輕聲的答道。
“哦,好吧。”柳雨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那...姐姐,你打算什么時候把以前的事情告訴姐夫啊?”
聽得這話,柳云兒心頭一怔,眼神里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
沉默了幾秒,柳云兒輕聲答道:“暫時還是不說吧,他已過了兩世,這一世早已物是人非,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該在他身上繼續(xù)執(zhí)著...”
在說這話的時候,柳云兒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些畫面。
還有那句柳蔭題詩:
吾在柳下借蔭涼,還你三年冬暖陽,過人笑問吾作甚?吾言伴柳此情長。
這首詩后,那個黑漆漆的家伙,就在自己身旁坐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