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溫荀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事,見她這般失態(tài),他心下又疼又急,慌地握了她的手輕輕晃了晃:“婳婳,發(fā)生什么事了?”
施婳慌地抬手抹了一下眼淚:“我現(xiàn)在就回去,在哪家醫(yī)院……好,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不要驚擾到爸爸,他身子不好……”
施婳掛了電話,跳下床奔到衣柜那里,隨便取了衣服出來胡亂套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要下樓,溫荀大約已經(jīng)猜到香港施家怕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施婳也不會驚慌失措到這般地步。
他疾步過去,握了施婳雙臂,卻覺察到她整個人簌簌顫著,觸手肌膚一片冰涼,顯然是驚懼到了極致。
“婳婳別怕。”溫荀伸臂將她攬入懷中,掌心一下一下摩挲著她單薄后背:“告訴我出了什么事,我和你一起承擔(dān)好不好?”
施婳一雙眼睛通紅,卻緩緩將溫荀推開了:“溫荀,是大哥出了很嚴(yán)重的車禍,現(xiàn)在生死不知,我必須得回去……”
溫荀眸色微微暗了一暗,“婳婳,我陪你……”
“溫荀,你暫時留在澳門等我消息……好嗎?”
施婳緩緩垂下了瀲滟的長睫:“你回香港,我不放心你的安全……”
“可你這樣我會很擔(dān)心……”
“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什么事的。”
溫荀的眸色暗沉了下來,一片的沉寂灰暗:“好,那我送你,回去之后,記得要和我隨時保持聯(lián)系,婳婳,不管怎樣,你要記著,你還有我。”
施婳輕輕點頭,淚懸在睫上又掉落下來:“溫荀,你等我。”
“我當(dāng)然會等你。”溫荀幫她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fā):“好了,你快些把鞋子穿上,我讓人準(zhǔn)備車子。”
施婳含淚點了點頭。
溫荀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車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急迫,她的擔(dān)憂,她的慌亂和驚懼,都刺著他的心,哪怕他一遍一遍勸慰自己,那是她的親哥哥,她掛念他是應(yīng)該的,可他卻仍是控制不住這泛濫的苦澀。
婳婳的心里,對施敬書真的沒有兄妹之外的情愫嗎?
溫荀的心里沒有答案,而這沒有答案,卻實則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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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敬書車禍的真相,被隱瞞的滴水不漏,可趙佩禎卻心知肚明。
他這一段時間頻繁的注射致幻劑,頻繁的找她,絲毫不忌諱她知曉他的那些隱私,她初嘗情事,一方面沉醉那些男歡女愛之中,一方面卻又恨施婳勾走了他的心,每每聽到施敬書著迷的一遍一遍念著施婳的名字,趙佩禎都會無可遏制的生出一種想要施婳徹底從這世上消失的可怖想法來。
而這一次施敬書會出了意外,也是因為他近期頻繁使用致幻劑,導(dǎo)致如今一次注射一支根本無法維持從前的時長,他開始雙倍的加大劑量,以至于神經(jīng)逐漸麻痹,意識混沌,才會在開車中途出了這樣嚴(yán)重的意外。
車子直接沖出了高架橋落入水中,幸而施敬書這一次因為神志恍惚連安全帶都忘了系,在車子撞上去那一刻整個人就飛出了車外,方才沒有隨同車子一起落水,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只是傷的實在太重,施婳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施敬書仍在搶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