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KAO!這個人是,是是是是是——是大哥你!”
傅竟堯指著電視上的廖潤聲,又看向傅竟行,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嚷嚷起來……
我的天——他該不會是得了妄想癥,不對不對,老花眼了吧,他的親哥啊,那個大冰山大魔王,竟然會去拍這樣情情愛愛的廣告……
傅竟堯忍不住又狠狠揉了揉眼睛,可電視畫面上那個影像,明明就是他親大哥啊!
傅太太也慌不迭的讓人拿了老花鏡過來:“我看看,我看看……”
傅竟行神色依舊淡淡的,他上前邁了一步,伸手把遙控器拿過來,直接關(guān)掉了電視。
“……我還沒看到呢……”
傅太太抱怨的看著大兒子,傅竟堯也跟著起哄:“大哥,你什么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來了這么一出啊,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生的好看……”
“胡嚷嚷什么呢!”
傅太太瞪了二兒子一眼,就要拿過傅竟行手里的遙控器,卻不料傅竟行直接轉(zhuǎn)身把遙控器扔在了另一邊桌子上。
“不過是一時興致,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沒有什么好看的,讓我們看看怎么了?”
傅竟堯站起身要去拿遙控器,傅竟行抬眉看他一眼,直接一腳踢在了他小腿迎面骨上:“我看你是太閑了,不如讓母親給你安排幾場相親吧。”
傅竟堯疼的抱著小腿亂蹦,“我的親大哥,你可饒了弟弟我吧!您老人家進(jìn)了墳?zāi)梗嵘沓扇剩蛣e再惦記我的終身大事了……”
“你哥哥說的沒錯,你翻過年都26了,也該成家立業(yè),整日在外面華天酒店算什么事……”
眼看傅太太又要開啟復(fù)讀機(jī)模式,傅竟堯投降的連連拱手:“……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傅太太氣的狠狠捶了他兩下,眼見他溜的比兔子還快,只得無奈搖頭。
“我出去一下。”
傅竟行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傅太太卻叫住了他:“……竟行,如果方才你二弟沒有看錯的話,那廣告是你和,聶家三小姐一起拍的?”
傅竟行‘嗯’了一聲:“是我和聶三小姐拍的。”
他這般漠然卻又波瀾不驚的模樣,卻讓傅太太摸不著頭腦,難不成,只是拍廣告而已,并無她猜想的成分在其中?
可人的心底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又怎么可能不生根發(fā)芽呢?
傅太太想到他對聶掌珠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想到他好端端的執(zhí)意分手,想到那一日在杭州,大雨傾覆的街頭,他執(zhí)意折轉(zhuǎn)回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不成,那個女人,真的是這位聶三小姐?
傅太太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不齒,這可是自己的親二姐啊,還有竟行,招惹誰不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竟行,你和嫣蓉就快要訂婚了,媽希望你能收收心……”
“我今天公司很忙,不回來吃晚飯了。”
傅竟行卻冷淡的打斷她的話,推開門走出了客廳。
傅太太站起來追出去了兩步,又怔怔坐了下來,片刻后,她想起什么,趕緊去拿遙控器開了電視,可卻怎么都找不到剛才的廣告花絮了……
傅竟行握著方向盤,車子穩(wěn)穩(wěn)的駛出別墅,在環(huán)山公路上平穩(wěn)向前。
藍(lán)牙耳機(jī)里傳來顧恒的聲音:“先生,一切都辦妥了,不會再有任何花絮外露,正片會在明年年初在電視上播放,在此之前,不會再有任何人看到。”
傅竟行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繼續(xù)平靜的開著車子。
五月二十五,夏至未至,萬里晴空,無云。
有愛美的女孩子早早換了輕薄的夏衫,露出纖細(xì)雪白的手臂和長腿,撩動著男人的眼球。
清潔工唰唰的掃著馬路上的積塵和落葉,橙黃色的污穢的工服,卻美麗了整座城市。
電臺里播放的是張國榮的沉默是金,他喜歡聽一些老歌,喜歡那些有故事的聲音。
手腕上的表指針指向十點鐘的時候,他的車子在星耀的樓下停住。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不起眼的房車在醫(yī)院的停車場緩緩?fù)W ?
聶嫣蓉裹了薄薄的披風(fēng),戴了墨鏡,露出半張略顯蒼白的臉容和涂了鮮艷口紅的菱唇。
她身側(cè)坐著一個纖細(xì)蒼白的女孩兒,米白色的開衫長外套將她細(xì)瘦的身子伶仃的包裹起來,同樣戴了墨鏡,露出下半張臉,只是唇色太過蒼白,與她艷紅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走吧。”
聶嫣蓉緩緩的開了口,看向掌珠。
她細(xì)微的顫了一下,緩緩的坐直了身子,點頭:“好。”
車門打開,聶嫣蓉戴了口罩下車。
其實并不用如此,這不是宛城,而是與宛城臨近的一座城市,開車不過一小時的路程。
掌珠跟在她的身后,整個人沒入她背后的影子中,低了頭,一步一步,沉重而又緩慢。
私人醫(yī)院,早已預(yù)約過的,省卻了瑣碎麻煩的程序,直接走的VIP通道。
有穿粉色護(hù)士服的護(hù)士小姐,甜美含笑的走過來,引著她們往監(jiān)察室走去。
聶嫣蓉看著掌珠在床上躺下來,露出纖細(xì)不贏一握的腰肢,還有……小腹上微微隆起的,拳頭大小的鼓包。
她盯著那里,眸光一瞬不瞬,眼底的光芒逐漸的暗淡了,到最后,眼圈泛出氤氳的淡紅。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變成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