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很倔,明明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卻偏偏以為自己迎風(fēng)而立的大樹。
這樣的安立夏,讓慕如琛煩躁,卻也讓他不知所措。
醫(yī)生說,她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還開了很多藥,說讓她臥床靜養(yǎng)。
甜甜和司閱都進(jìn)病房看安立夏了,而慕如琛卻一個人站在走廊里。
不知所措。
這里不需要他了,他為什么還要在這里被嫌棄,高貴如他,去哪里都是焦點(diǎn),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頭還是很昏,安立夏盡量表現(xiàn)出沒事的樣子。
“慕如琛呢?”
“走了。”甜甜小聲地回答。
“沒難為你們吧?”安立夏很擔(dān)心慕如琛不會善罷甘休。
“怕他?”司閱很自信。
安立夏勉強(qiáng)笑了笑,“你們以后離她遠(yuǎn)點(diǎn),知道了么?”
“媽咪你放心,有甜甜在,甜甜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媽咪的!”就算那是她的親生父親也不例外。
安立夏伸手,揉揉甜甜的頭發(fā),“我們一會兒出院。”
“媽咪,你需要靜養(yǎng)!”甜甜嘟嘴,“必須在醫(yī)院住幾天!”
“我沒事。”
“聽話!”甜甜固執(zhí)地看著她,“在醫(yī)院住兩天,然后我們回家,好不好?”
“一天!”
“媽咪!”
“回家也能靜養(yǎng)啊?”安立夏笑得一臉討好,“在醫(yī)院什么都不方便,所以還是回家好不好?家里比較安靜,沒有其他人,寶貝就可以安心的照顧我了啊!”
“可是……”
“你們能不能中場休息五分鐘?”司閱眨著一雙單純的眼睛,“作為第三者,我有一個建議要跟我閨女商量。”
“什么建議?”
“你暫時不適合知道!”司閱說完,抱著甜甜便走了出去。
為了防止安立夏聽到,司閱將甜甜抱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才停下來,然后孩子氣的臉上滿是鄭重。
“閱爸爸,你要跟我說什么?”甜甜很好奇。
“你跟你媽咪來我家住好不好?”司閱小聲地說著,“我家地方那么大,有三間臥室呢,你們搬來跟我一起住,免得那個慕如琛再打擾你們,好不好?”
甜甜思考著,“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但是會牽連到你的,媽咪應(yīng)該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影響吧?”
司閱揉揉甜甜的頭發(fā),“女兒,我是誰?”
“我干爹。”
“那咱們是不是一家人?”
“是!”
“是不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是,可是……”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好不好?”司閱一臉孩子的哀求,“你也不想讓你媽咪休養(yǎng)不好對不對?你覺得慕如琛不會再來打擾她嗎?”
甜甜想了想,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閱爸爸,你是要我去說服媽咪嗎?”
媽咪這個人啊,最害怕連累別人了,所以她肯定不愿意的。
“不,她肯定不會同意的,我們晚上接她出院的時候,偷偷把她帶走!”司閱一臉的鄭重,“讓她沒有任何的反駁余地!”
“成交!”甜甜覺得這個辦法棒極了!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安立夏已經(jīng)睡著了。
甜甜和司閱一直在守護(hù)者她,這樣的場景,讓甜甜有些嘆息。
閱爸爸真的很好,可是他始終無法保護(hù)媽咪,就像是今天,他甚至都無法抱著媽咪沖下樓,雖然他真的很暖人,但是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把媽咪交給閱爸爸的話,她會不放心的。
慕如琛是很強(qiáng)大,可是……
慕如琛一直都覺得女人是最脆弱的生物,現(xiàn)在看來,果然一點(diǎn)也沒錯。
所以他為什么要自找麻煩?
現(xiàn)在安立夏不因?yàn)楹⒆拥膯栴}而糾纏他,他應(yīng)該開心才對,不是么?
書房里,慕如琛煩躁得根本看不下去任何文件。
而這時,空間里,多了一陣咖啡的香味。
小垣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爹地,你還在煩躁?”很溫和的聲音,帶著一點(diǎn)笑意,像是最禮貌的紳士一樣。
慕如琛收回思緒,將咖啡接過來,“身體好些了么?”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小垣坐在一旁,“爹地,你的文件都已經(jīng)堆積如山了,確定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yùn)行嗎?”
慕如琛看了一眼文件,苦笑,“影響就影響吧。”
“要不,我?guī)偷乜窗桑俊?
“你要養(yǎng)身體。”
聽到這句話,小垣突然笑了起來,“爹地,你明明可以很溫柔的,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莽撞呢?”
在小垣的眼里,爹地一直都是一個很有頭腦,很理性,很懂克制自己的人,怎么現(xiàn)在遇到安立夏,他這些特點(diǎn)全部都不見了?
慕如琛皺眉,“你怎么知道的?”
“因?yàn)榈鼗貋碇螅瑵M臉都寫著慘了慘了啊。”小垣有些開玩笑地說著,“爹地,你是不是又傷害安立夏了?”
慕如琛的眉頭皺得更深。
“爹地,對待女士要溫柔,不要那么粗暴,”小垣耐心地勸告,“上次你弄傷了她的臉,結(jié)果將自己用來保命的珍貴藥膏都送出去了,這次你還打算送什么?”
“是她自己自找的!”為什么要那么倔?
小垣笑了笑,不說話。
慕如琛皺眉看向小垣,“我真的錯了么?”
小垣點(diǎn)頭。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道歉?”
“當(dāng)?shù)刈约阂粋人去道歉的話,估計(jì)爹地又會把事情弄砸吧?”每次他都是好心,結(jié)果總是辦壞事。
“我該怎么做?”
“明天,我爹地一起去道歉。”小垣仰頭看著爹地,“如果,我的出現(xiàn)不會將她嚇到的話。”
“不會,”慕如琛伸手,揉著小垣的頭發(fā),“我慕如琛的兒子,不管去哪里,都光明正大。”
他不會讓兒子躲躲藏藏,更不會覺得兒子的存在會妨礙自己什么,相反,這些年,因?yàn)樾≡拇嬖冢拷辶怂芏喙聠魏图拍?
小垣笑了笑,“爹地,你趕緊工作吧,我去選一下禮物,明天我們?nèi)ド祥T道歉。”
說完,小垣站起來走了出去。
其實(shí),他有些忐忑的。
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會不會妨礙爹地的幸福,他希望不會。
晚一點(diǎn)的時候,慕如琛接了一點(diǎn)電話,說是公司出了點(diǎn)急事,所以匆匆出門了,而小垣也特意換了一件衣服,趁爹地不在家里的時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