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姿態閑散地坐在江子寒對面的椅子上,雙腿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的員工還真是夠聽話的啊,比我手底下那幫人強多了。”
江子寒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從文件上移到了我的臉上,拿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只要他們聽話,我就不會虧待他們。要是哪個敢不聽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我裝作聽不懂他話外音的樣子,從包里拿出住院單和買藥開的發票放在他面前:“我今天來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想讓你幫忙報銷一下醫藥費。昨天為了你那筆生意,我把自己都喝進醫院了,于情于理你江總也應該表示表示吧。”
為了顯示我昨天有多慘,我故意將貼在手背上固定針頭的醫用膠帶留了下來,還總是有意無意地用那只手撩撥一下頭發。
江子寒輕勾了一下嘴角,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了幾秒,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錢放在桌上,又慢慢推到我面前:“昨天晚上確實辛苦你了,以后有這種好事我一定會記得叫上你的。”
我的嘴角僵了一下,頓時覺得放在桌上的那疊錢有些燙手。我就知道他的錢沒那么好拿,話又說回來了,不拿白不拿。
就算我不答應,他到時候也會想盡辦法讓你低下頭來的,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后者你要吃更多的苦頭而已。
我擺出了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拿過了那些錢,從中抽出了幾張,將剩余的錢還了回去。
“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能抽出空來,我總不能為了你的事情砸了自己的飯碗吧。還有,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的費用也是按小時算的。具體怎么收費要看你江總的客戶有多大牌了。”
江子寒挑了挑眉峰,換了一個坐姿,拉長了語調揶揄道:“在你的眼里就沒什么不能賣的,是嗎?”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那清冷的神色就知道他有些生氣了。我也不想找什么不痛快,拿了錢就走人,沒回答那個問題。
臨出門的時候我忽然停下了步子,他也剛好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我。我忙擺上了笑臉轉過身去柔聲問道:“江總還有什么吩咐?”
他的臉色比剛才陰沉了許多,嘴角輕抿,形成一個比較凌厲的角度,看樣子是要發火了。
他就這么用意味不明的神色緊盯了我幾秒,一個晃神,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唇角一掀說道:“咖啡涼了,你出去的時候讓秘書再送一杯進來。”
“好,”我抿了抿嘴唇,故作輕松地問道,“昨天晚上那個叫付念的男人是誰?江總能否幫忙引薦一下?”
我表面上裝得有多輕松,心里就有多緊張。
江子寒冷嗤了一聲,用一種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后回了我兩個字——沒門。
我挑了挑眉,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踩著高跟鞋作出沒皮沒臉的樣子離開了江子寒公司。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付念的事情,他當年玩兒完我之后為什么要出國,現在又為什么要回來。和他一起離開的女人現在在哪里,他們是不是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