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江子寒冷嗤了一聲:“碰壁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他面前發了火,除了被他看了笑話以外還被嘲諷了一句。我這才慢慢才慢慢沉下氣來,靠著椅背將怒氣悉數壓了下來,順手在包里摸出一支煙來。
“只是下屬不聽話而已,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吸了一口煙,打開車窗靠著椅背,看著煙圈慢慢往窗外飄,漫不經心地回了這么一句。
“是嗎?聽說你的床上功夫不錯。是,還是不是?”
我身子一僵,腦袋發懵了一瞬,緊接著被人看穿的懊惱和火氣便涌了上來,神經質地向四周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看了幾眼:“你跟蹤我!”
“跟蹤?”他輕笑了一聲,“用在你身上太浪費。你都能拿到我房間的房卡,我聽你和別人說幾句話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子寒!”我忍不住咬緊牙關疾聲痛斥了一句,怒氣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卻略微壓低了語調,聲音清冷地說道:“蘇秦,但凡是被汪洋粘上的人,不被吞了也要被咬下一塊兒肉來。你要是還想在愷城好好混下去的話,今晚七點來一趟錦宣俱樂部,我在五零六包廂等你,過時不候。”
他說完這些話以后就掛斷了電話,我卻苦于被人三番五次添堵,就算受了氣也沒個發泄的地方,焦躁萬分。
“我去你媽的!”我滿面怒容地罵了一句,一把將手機扔到一邊,發動了車子漫無目的地在路上橫沖直撞。
要不是為了生存為了錢,我恨不得將所有為難過我的人狠狠踩在腳下,聽他們向我懺悔,看他們哭喊著求饒,讓他們在痛苦和折磨中過一輩子。
但是這一天似乎永遠不會到來,只要我想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就不得不學會忍氣吞聲,學會低三下四地迎合別人,以免別人將我踩得太痛。
哪怕是別人打了你左臉,你還要笑著將右臉也送上去,順便還要因為別人打你而扇疼了手心而道歉。
就連現在開著的這輛瑪莎拉蒂也是把我賣了給換來的。
“生活真***操蛋啊。”我擰眉深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出了一串煙圈,見紅燈亮了,緩緩地停下了車子。
就在我旁邊停了一輛極為破舊的三輪車,在等待綠燈亮起的時候,開三輪車的人向我投來了艷羨的目光。
也就是這一眼,將我心口里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怒氣給打散了。
這些大爺們都把大把大把的錢塞進你懷里,讓你受點兒氣怎么了。江子寒對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怎么了,你干的不就是這種營生么。
還真是貪得無厭。
我嘲諷般地勾了一下嘴角,將煙頭從車窗扔出去之后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帶著幾分酸澀開車去了酒店。
在眾人的注視下挺直了腰板兒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虛榮心瞬間被填滿,也就不覺得有那么委屈了。
我坐在舒適的椅子上腳尖有一下每一下地點著地,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把他叫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