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不知道此刻自己還能說什么。他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此刻,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敢相對她,因為,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若是打掉她的孩子,她會痛苦,會恨自己,只怕也會恨他,但是不打掉,她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我回去想辦法。”李逸風微微的閉眸,有些嘶啞的說道,說完后,望了景晨曦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或者,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想辦法。
只是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將先前景晨曦給他的那本秘笈又還給了她,“這個,你比較熟悉,研究一下,或者會找到辦法!
這本秘笈上,都是關于藥物的,或者,真的能夠找到辦法,而景晨曦比他熟悉這本書,有她來找效果會更好一些,而他可以去找其它的辦法。
景晨曦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至少她不用現(xiàn)在打掉孩子了,而且看到他又重新送回來的書,心中微暖,他真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誰要是能夠嫁給他,絕對會很幸福。
景晨曦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書,她現(xiàn)在的確需要這本秘笈,她一定要找到救她的孩子的辦法。
客棧。
“主子!崩渌哌M房間時,一般的沉重,聲音也極力的低沉。
“怎么回事?”夜萬里看到她的樣子,一驚,神情間快速的多了幾分緊張,急聲問道,甚至直接的站了起來,他雖然將她送回了將軍府,一直都不放心,而且他一回來,就通告初月,想辦法去為她檢查一下。
所以看到冷霜此刻的情形,心中不由的驚跳。
“剛剛李二公子去了將軍府!崩渌q豫了一下,然后沉聲說道,“他先為景小姐檢查了,說很正常,但是后來,看到景小姐身上有剛剛嘔吐遺留的東西,便坐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結果怎么樣?”夜萬里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再次急不住問道。
“結果發(fā)現(xiàn),景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中了毒,而且初月回來后,也做了一個檢查,最后確定,孩子中的是跟主子一樣的毒。”冷霜小心的稟報著,聲音中也帶著幾分傷痛。
而此刻初月也剛好來了,因為房門沒關,所以初月便直接的走了進來。
夜萬里的身子明顯的輕顫,一雙手,用力的壓在身側的桌面上,不知道是因為他身體的輕顫,還是因為他的手,太過用力,那桌子竟然也跟著晃動起來。
他抬眸,望向剛剛走進來的初月。
初月不等主子開口,便恭敬的稟報道,“現(xiàn)在可以確定,景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中的毒,是跟主子一樣的,不過,到目前為止,胎兒的毒,還沒有傳到景小姐身上!
初月的稟報聽起來有些生硬,但是卻也隱隱的能夠辯出聲音中的沉重。
“那會不會傳到她的身上?”夜萬里神情一凝,這個是他現(xiàn)在最為關心的問題。
“會,隨時都有可能,胎兒身上的毒如今已經(jīng)發(fā)作,最多不超過三天,就會傳到母體,不過,若是胎兒身上的毒傳到了母體上,到出生的時候,孩子可能不會有事!背踉略俅喂Ь吹姆A報著,聲音中不帶太多的起伏,仍就生硬,似乎不帶半點的感情起伏。
說起初月,雖然年輕,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醫(yī)術卻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就連宮中的一些太醫(yī),都比不上她的醫(yī)術。有人曾說,她曾得身為醫(yī)仙的獨塵道長相傳,只是對于這件事,初月從來沒有說過什么,沒有人知道真假。
不過,她的性格卻是有些古板,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一副生硬的表情。
夜萬里的身子再次的一顫,壓在桌上的手,微微的收緊,一雙眸子慢慢閉起。
確定了她的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的那一刻,他便有一種無法控制的狂喜,這些天,他更是有著太多的期待,他想要這個孩子,真的很想要,這幾天來,他甚至有著一種身為父親的驕傲與欣喜。
但是,他不能為了孩子而讓她受到傷害。
一旦毒傳到她的身上,她就肯定會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那種毒,他一次一次的經(jīng)歷著,他太清楚那種痛。
所以,他不能讓她承受那樣的痛,一次都不能,雖然現(xiàn)在,他知道玉血靈珠可以解那種毒,但是,玉血靈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能不能找到,誰都不知道。
這么長時間,連初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甚至懷疑,玉血靈珠可能早就不在耶律王朝了,要不然為何一點線索都沒有?
所以,他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玉血靈珠上,因來那是一個未知的希望。
“打掉孩子!痹俅伪犻_眸子,他的神情多了幾分讓人心碎的果絕,低沉的聲音中隱著痛,但是堅定。
這么多年,他想盡了辦法,也無法解掉身上的毒,甚至絲毫都不能減少身上的痛,而唯一的希望玉血靈珠至今都無法找到,他不能讓她冒險,那怕一絲一毫。
“但是景小姐不同意,她說讓李公子給她十天的時間,來想辦法、而且景小姐說,她不想讓自己悔恨,自責!崩渌牭揭谷f里的話,猛然的一驚,連連說道,說真的,她也不想就這么打掉小主子。
“十天的時間?”夜萬里的唇角扯動出一絲無奈的沉痛,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辦法,十天的時間,能做什么,而且,十天之后,毒早就傳到她的身上,剛剛初月不是說過,最多三天,毒就會傳到她的身上嗎?
所以,他不能等,不要說是十天,就是一天,他也不能等,因為他不能冒那個險。
因為,他怕,真的很怕失去她。
“初月,想辦法打掉她的孩子,但是本王不想讓她自責!币谷f里突然望向初朋,眸子中更多了幾分堅定,他了解她的固執(zhí),她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但是他不能。
“有,可以制造胎兒中毒,死與胎中,然后流產(chǎn)!背跻不卮鸬娜跃蜕玻牪黄鹛嗟母星,只是,隱在衣袖下的手,似乎微微的收緊著。
“對她,會不會有傷害!币谷f里的神情一僵,痛更是不受控制在他的全身散開,似乎比起他毒發(fā)時,更痛了幾分,痛的他透不過氣來。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他有多么的舍不得那個孩子。
“屬下配的藥,不會有問題,毒也不會傳到景小姐的身上!背踉碌幕卮饦O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