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隱顫,皇上這是鐵了心了,看來太子今天只怕是逃不過了,心中著急,卻又不敢再開口求情,便望向一邊的太后,希望太后能為太子求情。
只是,太后卻裝做沒有看到她,微微的瞥開了眸子,太后的眸子慢慢的轉向了惠妃的方向。
皇后驚顫的眸子中隱過幾分絕望,也隱過幾分陰狠,看太子的意思,是向著惠妃,向著五皇子,那么此刻太后只怕正怕著皇上廢了太子呢。
“你可知罪?”皇上望向太子,冷聲質問,雖然太子平庸,但是平時也沒有犯什么大錯,所以,他一直沒有另立太子,如今,太子竟然為了一私之愿,不顧國害安危,真是讓他太失望了。
“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饒過兒臣這一次吧。”太子看到皇上的樣子,終于明月過目前的形勢,心知此刻自己爭辯,肯定會越是激怒了皇上,只有好好認錯,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背信棄義,私自毀婚,陷耶律王朝于不義,不顧耶律王朝的安危,今日朕就廢去你的太子之位。”皇上的眸子微微一閃,卻隨即狠聲說道,他知道,太子難擔重任,他不能將耶律王朝交在太子的手上,只不過,皇上只說廢去太子,卻并沒有另立太子。
“父皇,求父皇饒過兒臣一次,兒臣保證,以后再也不犯錯了。”太子驚滯,一臉的驚恐,心中更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太子之位就這么沒了。
“皇上,廢太子之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呀。”當今丞相,也是皇后的父親聽到皇上的話后,也是驚的手腳發(fā)涼,連連站出來說道。
若是太子被廢,皇后之位也就危險了,那么他們鄧家只怕很快就會沒落了。
“好了,這事朕心意已決,誰都不用再說了,至于這太子之位,以后再議。”皇上顯然是鐵了心了,根本就不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
皇上說話間,一雙眸子再次轉向了景虎,臉色愈加的陰沉,冷聲道,“至于景將軍。”
“皇上,臣這么多年,一直追隨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景虎抬眸,一字一字堅定地說道,一臉的凜然,神情間似乎隱過幾分果絕,“臣若有異心,當如同此手。”
眾人聽到他的話驚滯,還沒有回過神來,便看到景虎竟然突然起身,奪過了皇上身邊的侍衛(wèi)的劍,對著自己的手指,狠狠的砍了下去,頓時,手指全斷,鮮血四濺。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般絕裂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忠心,一個個都驚的目瞪口呆,皇上也被驚住,有些錯愕的望著他,看到他手上的血流如注。
景虎卻動都不動一下,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有一股,若是皇上不開口,他便流血到死的凜然。
景晨曦暗驚,這景虎不愧是老狐貍,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解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而且看到皇上都當眾處置了太子,肯定是不會放過他了,所以,便想出用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來取的皇上的信任,就算不能完全取的皇上的信任,他當眾用這種激烈的方法表明忠心,皇上也不好再懲罰他了。
所謂十指連心,景虎對自己都可以這般狠,更何況是對別人了。
“景愛卿的心意,朕明白了,來人,帶景將軍下去包扎傷口。”皇上停頓了片刻,沉聲說道。
“臣謝吾皇隆恩。”景虎不顧自己手上的血,恭恭敬敬的謝了恩后,才轉身跟著太醫(y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景晨曦的面前時,腳步似乎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丫頭,太子背信棄義,私自毀婚,讓你受委屈了,今天朕當著眾人之面還你清白,朕更要好好的補償你,你說,你有什么心愿?”等到景虎離開后,皇后才再次望向景晨曦,低聲說道,只是,那聲音雖低,卻仍就隱隱的帶著幾分警告。
景晨曦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她今天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了,至于那玉血靈珠,她當然明白的皇上不可能舍的自己拿出來,所以,還是她以后自己另想辦法拿出來吧,所以便低聲回道,“皇上為民女洗清冤屈,還民女清白,民女已經(jīng)感激不盡,再無它求了。”
皇上聽到景晨曦的話,暗暗松了一口氣,說真的他還真怕這丫頭聽不懂他的暗示,再當眾跟他提玉血靈珠的事情。好在,這丫頭還算聰明。
“這怎么可以,既然朕開了口,定然要好好補償你,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皇上知道景晨曦不再糾纏著玉血靈珠的事情,這次口氣也完全的變了。
“皇上,景晨曦是從小定下的太子妃,按理說,早就應該是皇室中人了,只是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如皇上就封她為郡主,這樣一來,既補償了她,又可以讓天下之人感受到我們耶律王朝的盛恩。”一直坐在皇上身邊的惠妃,突然柔聲說道。她一臉溫柔的輕笑,說話間,還望了景晨曦一眼,那唇角的笑,似乎更加溫柔了幾分。
“好,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皇上聽到惠妃的提議,眼睛一亮,他封景晨曦為郡主。那景晨曦就是皇家的人,他就再也不用擔心玉血靈珠事情了。
“恩。”惠妃輕應了一聲,紅唇微動,再次柔聲道,“這丫頭從小沒了娘親,也真叫人憐惜。”那淡淡的聲音中似乎帶著極強的感染力,大廳里的其它人聽到她的話,也都對景晨曦多了幾分同情。
“惠妃說的是,這丫頭也的確可憐。”皇上也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再次望向景晨曦,低聲道,“丫頭,你可愿意。”他此刻雖然是在征求景晨曦的意思,但是心中卻認定景晨曦肯定愿意,畢竟這可是別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景晨曦的眸子卻是微微一沉,心中冷哼,他們這么做,無非就是為了那玉血靈珠。
對于皇室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什么公主呀,郡主呀,她也不稀罕,她深知皇宮中的險惡,也知道今天若是答應了皇上,以后就會被牽制。
她心中暗暗思索著要如何拒絕皇上。
李逸風看到她略略猶豫的樣子,便明白了她的心意,不等她開口,突然轉向皇上說道,“我們李家的人不參與皇室之事,晨曦是我的娘子,這郡主就免了吧。”
他這話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給皇上留情面。
不過,他這話也是有原因的,當年他的父親也曾是朝中的大臣,但是后來因為一件小事,竟然被先皇判了刑,差點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