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在此時,聽到消息的皇上也趕了過來,當然還有皇后與太后,幾個皇子也緊跟在后面。而景虎也是一臉驚惶的跟在后面,剛剛那太監說是景晨曦殺了公主,他只希望是太監的誤傳才好。
剛剛聽到太監稟報說小公主被人刺殺,皇上當時就跳了起來,跟著太監急急的趕來了。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看到圍在院子里的眾人,心猛然的一沉,聲音中也多了幾分顫抖,似乎那腳步都微微的僵了一下。
眾人聽到皇上的聲音,紛紛的讓開。
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光線有些暗了,耶律珊那張慘白的臉,在發絲的遮掩下,似乎變的飄渺起來。但是她那胸前的紅艷,卻似乎更加的剌目。
皇上看到大夫人懷中的耶律珊時,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臉上漫過滿滿的傷痛,蹲下身子,將耶律珊攬進自己的懷里,痛聲喊道,“珊兒,珊兒,你醒醒、、快點醒來,父皇來了,父皇來陪你玩了,你快醒醒。”
此刻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個父親,一個真正疼愛女兒的父親,此刻的他不再是平常的冷靜,睿智,而是滿滿的著急,心慌與害怕。
只是懷中的人兒卻聽不到那心痛的呼喊聲,沒有任何的反應,仍就是雙眸緊閉,一動不動。
緊跟皇上而來的其它人,看到眼前的情形,也都是徹底的驚住,原本以為是那太監弄錯了,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皇后的眸子微閃了一下,然后望向了別處,太后的臉卻瞬間的變的慘白,唇微微的動著,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耶律拓的眸子從耶律珊的身上移向景晨曦,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景虎此刻已經嚇的魂飛破散了,整個人呆呆的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太醫呢,太醫呢,快傳太醫。”皇上看到耶律珊的樣子,更加慌了,攬著耶律珊的手,都在發著抖。那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可見皇上對這個公主真的是疼愛到了極點。
“皇上,已經讓人去傳太醫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大夫人被皇上的樣子嚇住,卻又不得不鼓氣勇氣說道。
“是誰,到底是誰膽敢剌殺朕的女兒。”皇上猛然的抬起頭,一雙眸子中帶著嗜血般的狠絕與殺意,那咬牙切齒的怒吼聲,更是如同突然發了狂的野獸般讓人驚顫。
“皇上,是……是……是景晨曦,臣婦眼睜睜的看著,卻沒來的及救下公主,臣婦有罪。”大夫人被皇上的樣子嚇的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對、、是她,就是她剌殺的公主。”原先在場那些小姐也一起指向景晨曦,希望能夠撇清關系。她們一個個都說的一臉的肯定,似乎都是親眼看到的。
心中都是暗暗認定癡傻的景晨曦不可能辯駁。
在場的所有人的,都指證是景晨曦殺了公主,而此刻景晨曦被大夫人緊拽著的手中還握著那把匕首,匕首上遺留的鮮血似乎也在指證著她。
眾人都以為這景晨曦是徹底的嚇傻了,竟然連匕首都忘記扔掉了。
此刻這種情形,看起來已經把景晨曦逼入的絕境了,只怕此刻換成任何人,都無力爭辯了。
大夫人暗中得意,這次就算景晨曦再大的本事也死定了,更不要說,她就是一傻子了。
“你好大的膽子。”皇上那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向景晨曦,冷冷的聲音中,更是讓人驚顫的殺意。
“皇上,這混帳東西做出這種事情,天理不容,臣絕不饒她,臣現在就殺了她。”回過神來的景虎快速向前,狠聲說道,心中希望親手殺了景晨曦可以消去皇上的一些怒氣,而此刻他太義滅親,也讓皇上不好再歸罪到他的身上。
說話間,手也快速的抬起,對著景晨曦的頭狠狠的拍下,這一掌下去,景晨曦的小命肯定休也。
只是景晨曦卻突然抬起眸子,望向景虎,深如沉淵的眸子,卻有著似乎可以將人瞬間穿透的鋒利與冷冽,竟讓景虎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唇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父親這么快就定了女兒的罪了嗎?”
她的聲音不高,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但是卻讓在場所有的人紛紛一震。
老虎不發威,還真的當她病貓,她不想惹事,但是這些人卻偏偏不放過她,非要置她于死地,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今天,她會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耶律拓的眉角微揚,這個女人一直在偽裝,看來今天要發威了……
她靜靜的站在那兒,面對如此的場面,竟然不見半點的慌亂,甚至都沒有絲毫的緊張,一雙深入沉淵的眸子冷冽中更有著穿透一切的銳利。
落日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淡淡的,映著她那淡紫色的衣衫,散開朦朧的光暈。
仍就是那張平凡的臉,此刻卻似乎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竟有些讓人移不開眼睛。
耶律拓望著她的眸子閃了閃,少了幾分探究,似乎多了那么幾分連他都不曾發覺的異樣。
而太子望向此刻她時,也是微怔,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錯愕,雖然她是他內定的太子妃,但是,他卻一直嫌棄她,厭惡她,特別是她那張太過平凡的臉,但是,為何此刻,卻感覺那張臉,似乎不再那么平凡,似乎……
就連毒舌二皇子的是愣愣的望著她,眸子微微的瞇起。
皇上此刻雖然一臉的傷痛,狠不得將那兇手立刻的碎尸萬段,但是,此刻他望著景晨曦,卻并沒有再說什么。
“哼,大家都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了你不成?”景虎回神,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被景晨曦當眾頂撞,而且剛剛對上她的眸子,一時間手掌竟然停在了空中沒有落下,心中當然氣惱。
“父親征戰多年,難道不知道,有時候親眼所見的并非真相。”景晨曦紅唇微動,唇角勾起一絲嘲諷。
景虎頓時語結,戰場上的事,向來就是真假難分,虛實難斷,你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上了當,中了計,很多時候,親眼看到的,親耳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這個道理不僅僅他懂,在場的,只怕很多人都明白。有時候宮中,朝中比起戰場之上,只怕還要兇險幾分。
看他語結,景晨曦心中冷笑,再次開口說道,“不加查證,便妄下斷言,符合父親的身份與風格嗎?”她這次的聲音中更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冷冽。
景虎的臉微微漲紅,眸子中的怒火也慢慢的升騰,這個死丫頭,竟然這般當眾的質問她,而且偏偏他此刻,竟然無言以對,這個死丫頭,什么時候竟然變的這般的伶牙俐齒?而此刻她當著皇上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皇上會怎么想?
景虎下意識的,有些擔心的望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