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沒事的,沒事的。小姐不怕。”張媽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暗驚,不顧景虎等人在場,急急的向前,一臉擔心的安慰著景晨曦。
小姐向來膽小,此刻肯定嚇壞了,都是她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
張媽是聰明人,明白小姐是被人陷害了,只是,她也明白,這府中沒有人會幫著小姐,包括老爺,所以,此刻理講不通,求情更沒有用,她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命護著小姐。
景晨曦不經意間般的握住了張媽的手,然后在張媽的手中快速的寫下了幾行字,此刻張媽是背對著門口擋在景晨曦的面前的,所以剛好擋住了門外的那些人的目光。
沒有人看到她那細微的舉動。
張媽驚滯,一臉吃驚的望向她景晨曦,有著難以置信的錯愕,小姐怎么會?
“張媽,來者是客,今天來了這么多客人,你去泡幾杯茶來吧,免的被人說我們不懂禮數。”景晨曦松開她,輕聲吩咐著,淡淡的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眾人紛紛驚住,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她,發生了這種事,她命都要沒有了,還有心情讓人去泡茶?!
她不會是嚇傻了吧,想她平時本就有些遲鈍,倒也極有這種可能。眾人暗自猜測著。
景晨霜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得意,而景晨雪也是暗自竊喜,只要除去了景晨曦,這太子妃的位子就是她的了。
“小姐。”張媽顯然放心不下,不敢離開。
“沒事,有太子與父親在呢,我相信,他們會為我主持公道的。”景晨曦對她微微一笑,輕聲低語,那輕淡的聲音,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讓張媽一下子安心了很多。
她計劃中這幾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張媽去做。
“是,奴婢這就去。”張媽低聲應著,然后褪了下去,所有的人都以為,張媽是真的按景晨曦的吩咐去泡茶,都暗笑這老奴才也嚇傻了吧。
卻只有景晨曦知道,張媽是去……
“混帳東西,你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虧你還說的出主持公道的話,今天,我斷然饒不了你。”景虎聽到景晨曦的話,冷聲怒道。
景晨曦心中冷笑,忍不住為以前的景晨曦悲哀,這就是她的父親,明知道以前的她膽小,怯懦,而且還一直深愛著太子,只怕能早日做上太子妃,又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如今他竟然不加追查的就定了她的罪。
記憶中,景虎一直都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她,或者,他也是想要借此機會除去了她吧,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她死了,就為景晨雪清除了障礙了。
“父親就這樣定了女兒的罪了嗎?”景晨曦微微抬眸,望向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不見半點的慌亂與緊張,只是平靜的眸子中,似乎帶著幾分冷意。
而那輕淡的語氣中,卻分明帶著幾分質問。
景虎驚住,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仿佛此刻站在他的面前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怪物。
他此刻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
平時的景晨曦見到他時,都會嚇的發抖,不敢抬頭看他,更不敢說話。
如今的她,竟然這般平靜的望著他,還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被捉了個正著,此刻她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而她此刻的行為更是當眾頂撞他,他這么多年,叱咤戰場,戰功累累,就連太子與皇上都對他禮讓三分,還不敢有人這般的當眾頂撞他。
這個丫頭是哪兒來的膽子,當真是瘋了不成?
“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景虎的臉上多了幾分惱羞成怒的狠戾,瞪向景晨曦的眸子中更是恨不能將她焚燒的怒火。
在場其它的人的驚愕更勝過景虎,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平時膽小如鼠,連句話都說不清楚的景晨曦,竟然如此的跟景虎說話。
太子耶律真雙眸微瞇,這個景晨曦向來膽小,怯懦,還有些遲鈍,讓人厭惡,只是偏偏是他從小定下的太子妃,他堂堂一個太子,娶一個這樣的太子妃,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更何況她不僅是庶出,還不討景虎喜歡,而且,太子望向景晨曦那張姿色平平的臉時,眸子中更多了幾分厭惡。
所以,他剛剛不動聲色,實際上,也是想要借這件事除去她。
只是,此刻景晨曦的反映卻也讓他意外了。
“五妹妹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跟父親說清,不要惹父親生氣呀。”夢如晰“善意”的勸說,只是,心中卻是暗暗高興,她還極少見父親發這么大的火,景晨曦此刻惹怒了父親,后果肯定會更慘。
景晨曦仍就是一臉的平淡,不見半點的害怕,只是唇角微微多了幾分冷意,紅唇微啟,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父親說證據確鑿?”
她的眸子掃過景晨雪,然后毫無畏懼的直直對上景虎那讓人驚顫的怒火,不避不躲,不卑不亢。
景虎與她的眸子相對時,竟然不由的再次一驚,他明明對著的是她的雙眸,卻感覺自己似乎望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沉潭,深邃而冰冷。
而她就這般平靜的望著他,卻讓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抑,久戰沙場都不曾皺一下眉頭的景虎此刻卻感覺到自己呼吸似乎有些亂了。
“人證,物證具全,難道還不是證據確鑿嗎?”景虎是何等自傲之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退讓,更何況是這個平時他最看不起,最厭惡的丫頭,他的眸子深處,隱隱的多了幾分殺意。
“好,那女兒就讓父親好好看看這所謂的證據確鑿。”景晨曦自然注意到了景虎眸子中的殺意,心中更是寒了幾分,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他,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想殺。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必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