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邦安全局。
“先生,這是咱們的鄰居近半年的進口名錄!备惫偬峤簧弦环菔愫裰氐馁Y料。
他翻看著,神色逐漸從輕松變得嚴肅,最后眉頭緊皺,他給自己倒上一杯伏特加,一飲入喉之后,才將資料甩到了桌上。
“難道咱們的鄰居真的為了平穩(wěn)房價,而進口了如此大量的建筑材料?”他質(zhì)問道。
“不,先生!备惫贀u搖頭,謹慎的回答道:“我們的鄰居向來喜歡由政府發(fā)布項目,然后由民間完成,但這一次,他們直接派出了工兵部隊,只有少量不重要的部分,承包給民間,除了軍事建筑以外,這還尚屬首次!
“因此--”副官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我們有十足的理由懷疑這位正在不斷強大的鄰居,絕對在醞釀著一些陰謀!”
副官越說,情緒就越是激動,他匆忙的翻出衛(wèi)星地圖,撲在桌面上,指著上面道: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他一連指出多個地點,迅速說道:“通過衛(wèi)星地圖我們發(fā)現(xiàn),鄰居們似乎正在修筑龐大的城市集群,如果他們的城市規(guī)劃師還有任何一點腦子的話,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嚴重破壞環(huán)境的規(guī)劃來!”
“還有他們軍隊的改制以及不同尋常的動向!”
副官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鏡片后方瞇起的雙眼不斷在衛(wèi)星地圖上搜尋著線索。
“噔!”
終于,副官一根食指重重的點在共和國的北方邊境線上。
“他們絕對。。。。。。絕對。。。。。!备惫僬Z氣嚴肅,咬詞很重:“他們絕對是想要一口氣的、徹底的解決高原地區(qū)歷史的遺留問題,同時以高原地區(qū)為翹班,縱貫蒙國!”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副官再度抬了抬眼睛,以一種法官宣判的口吻說道:“根據(jù)我們暗線得來的最新消息,今年鄰居們在軍事以及建筑上的開支,是去年的整整五倍!”
“這是典型的備戰(zhàn)時態(tài)經(jīng)濟體系!”副官高聲的做出了宣判。
“所以呢,我的副官閣下!彼俅蔚匠鲆槐丶,似乎是慶祝的干杯。
副官面色帶著一絲狂熱和欣喜:“我們應該抓住這次機會,雖然和鄰居保持和睦是必要的,但互相牽制,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局面,是時候借著這次機會,給西方那群雜碎們狠狠的敲響一擊來自紅場廣場上的警鐘了!”
副官語氣激昂,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成功突破封鎖線的偉大聯(lián)邦,但可惜的是,足足過了好一會,他也沒能等到那杯代表慶祝和贊賞的伏特加。
而他的長官神色平靜,深邃的眼瞳望向遙遠的東方。
。。。。。。
共和國,首都,步行街。
黎明將至,天色微亮,辛勞了一整夜的孫大同默默的靠在一扇光靠牌上。
一絲煙草的味道從遠到近,漆黑的煙斗上燃燒著猩紅的煙火,周立國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棕色的圍巾纏繞在脖間,他看著孫大同,眼神中閃過惋惜。
“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來我這過下半生,至少你很習慣這份工作,不是嗎?”周立國說道。
孫大同望著馬路對面,一位天還沒亮就開始掃起大街的城市清潔工,瘦弱卻帶著笑容,就連撿起地上的煙頭時,眉眼都洋溢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滿足感。
他望了望自己空蕩蕩的褲腿,隨風飄蕩,心中卻浮現(xiàn)出同樣的滿足感。
于是,孫大同憨厚的臉上露出一口結(jié)拜的牙齒,他笑著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如果黎明之劍不再需要我,我就回老家去辦一所烹飪學校,你是不知道,那些東西味道真的很怪,但我有種預感,要是能找到合適的做法,一定會很好吃,相信我!”
多么優(yōu)秀而忠貞的一位戰(zhàn)士。
周立國長嘆一聲,頭一次有了責怪許晨的心思,若是那條腿還在,孫大同定然能夠成為黎明之劍的佼佼者,定然能夠成為接下來嶄新時代的弄潮兒。
但他沒有多說什么,或許為了即將到來的危機,孫大同這類令人惋惜的戰(zhàn)士,會越來越多,他們的傷疤將鑄造共和國前所未有的輝煌,如果可以的話,他也真的很想再去體驗一番這樣的感受。
周立國熄滅自己的煙斗,拿出白色的絹布小心翼翼的擦拭,隨即放回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我現(xiàn)在預定一桌滿漢全席還來得及嗎?要那種特殊食材的!”周立國眨眨眼睛說道。
此時,孫大同才扭過頭,看著周立國逐漸年輕的面孔,用異?隙ǖ恼Z氣說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泥里鉆的,水里游的,就算是裂縫里生存的蟲子,我都會加入我的滿漢全席菜單!”
“我保證!”
靜悄悄的黎明,伴隨著孫大同的話語,迎來了晨間的第一縷陽光。
。。。。。。
高原營地,破敗神廟之前。
當陽光重新洗禮大地,許晨神色微微動容,穿透空間的視線之中,黑色氣團正在漸漸萎縮,一絲淡金色的光芒慢慢放大。
鐘楊教授在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后,打著哈欠重新回到了許晨的身旁,他眼中閃爍著濃烈的好奇,但卻不敢直接看向許晨,那種仿佛出于靈魂的濃烈刺痛感,現(xiàn)在還在他的大腦中不斷回蕩著。
他試著問道:“為什么現(xiàn)在站在你身邊,感覺不到那股被大山壓在頭頂?shù)母杏X了?”
許晨目不斜視,直視著神廟下方,他簡單的回答道:“動物只有在捕獵時才能控制自己的本能,人卻可以隨時隨地的做到,雖然只有少數(shù)人!
黎明的風吹過,高原氣候漸暖,鐘楊掏出藥瓶,咽下兩粒藥片之后,才慢慢的回味著許晨的話語。
不高深,不莫名,不簡單!
鐘楊看了看手表,天色已亮,他心中正在琢磨著能否再見到那位十五年前的女人時,眼中卻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