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洪流鋪天蓋地,雪山動搖,崩之如九天銀河。
“雪崩了!”
梁暮遠心臟猛地繃緊到極致,連忙揮手指揮眾人。
一眾戰士經驗豐富,面對突如其來的雪崩,沒有任何慌亂,立刻開始展開防御陣勢。
“保護局長!”
瘸著一條腿的孫大同大喊一聲。
而此時,站在營地中央的許晨此時正集中精神操作著什么,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雪崩的發生。
梁暮遠三步并作兩步,強橫的氣血之力從身上散發,他徑直頂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結陣!結陣!結陣!”
梁暮遠高聲呼喊著。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人類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手足無力,氣血境戰士的強大的體魄和氣血,能夠保證他們即使被雪崩的壓力灌頂,也能存活下來,更何況是數百名氣血境戰士組成的戰陣了。
營地中央的許晨似乎對一切聞所未聞,丹田之中的神血星云飛速運轉,五十顆神血珠按照某種玄妙的軌道飛速運行,下一刻許晨的瞳孔最外側的一環綻放微光,緩緩按照順時針的方向運轉。
好似觸動了開關,又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的效應,一圈一圈顏色各異的瞳孔開始速度不一的運轉,直到他的目光中映射出一道道玄妙的絲線。
時空壁壘的碰撞。。。。。。
時空通道的蠕動。。。。。。
黑色奇點的引力。。。。。。
許晨突然感到一陣頭腦刺痛,好似一根針尖從太陽穴插入,貫穿腦髓,眼白中的五十顆細小紅點,不受控制的胡亂移動。
轉瞬之后,許晨連忙控制著自己的目光,盡力的不去看向那些奇異的內部時空變化。
他知道,他的五感雖然能夠洞察到世界里層中的景象,但大腦卻無法處理這些信息,或者說他還不足以理解這些現象,所以長時間觀察,會對大腦造成嚴重損傷。
不過反過來想,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夠理解這種層次的變化,恐怕他就會真正的進化成超維生物。
絕天武圣?
亦或是更高層的不可名狀的存在。
關于這些,許晨不清楚,但未來可期,至少在他的感應當中,憑借目前的狀態,當他重回煉神境巔峰之后,應該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叩開絕天武圣的大門。
當許晨不去刻意觀察這些尚不能理解的事物之后,他將主要的目光落在了那道黑縫之上。
感受著其中傳來的能量波動,許晨神色稍緩,在他不能親自進入黑縫的前提下,任何晶核級的黑暗生物都存在著巨大的威脅,萬幸的是,至少在許晨的感應當中,這道黑縫還不足以誕生出晶核級的怪物。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陷入沉睡并自身收斂能量的存在。
但凡事總有風險,當許晨借助潛藏在神血珠內的元神之力將黑縫一點點降臨到現實空間時,黎明之劍的諸多氣血境戰士已經做好了最充足的準備。
許晨望了望四周,厚重的雪已經將整個營地淹沒,只有他站著的營地中央呈現出一個圓形凹坑,數十位氣血境的戰士正按照同一個頻率,支撐起了一道屏障,將所有人庇護在其中。
雪崩已過,許晨并沒有在意太多,只是匆匆的掃過一眼營地,確認并沒有人被埋在雪中之后,才揮揮衣袖,雙手附于身后,黑色長發在冰冷的空氣中釋放著一絲寒氣。
許晨目光微冷,下一刻卻重新閉上了眼睛,對著梁暮遠道:“組織進入吧,這道黑縫我已經初步查探過了,沒有高能反應。”
梁暮遠點點頭,連忙重新組織隊伍,很多的物資和設備都被大雪掩蓋,對于平常人來說或許需要機械設備才能挖掘,但一位位氣血境的戰士宛若超人,徒手便開始了工作。
營地中央的黑縫寬約一米左右,高為三米,一絲絲波紋在時空壁壘上激起漣漪。
待目送梁暮遠等人進入黑縫之后,許晨才徒步從雪山上迅速飛躍而下,到了雪山山腳的軍事駐地之后,第一時間搭乘直升機轉戰東北軍區。
抵達東北軍局時,一架軍用運輸機已經蓄勢待發,謝絕了軍區司令的飯局后,經過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他已經從東北的雪山邊境來到了西北的高原之上。
高原之上,氣候變得稀薄,許晨的耳邊時不時傳來“雜音”,似低語,似玻璃切割,距離天空越是接近,這道聲音就越是清晰。
但元神之中不斷傳來的悸動卻告訴他,絕對不要接近,更不要放開自己的感官卻接受這股信息,至少現在是絕對不行的。
運輸機落地之后,驅車一路西行,路過一座座少數民族部落之后,在一座廢棄的神廟前,許晨見到了高原營地,此時營地的負責人是沈烈,一位空軍出身,但卻是火種計劃一員的氣血境接近圓滿的戰士。
“報告局長,目前營地中駐扎一百二十四名氣血境戰士,全部隸屬黎明之劍,其中火種計劃成員為十人,參與過第一次探索行動的共計三人。”
沈烈對許晨顯得很尊敬,一方面源于上下級的壓力,另一方面則是那時刻盤繞在頭頂上的威壓。
許晨沒有過多的廢話,簡單的看了一眼營地之后,他來到破舊神廟的跟前,本以為這是一座被遺棄的廢墟,但當他睜開眼睛,體內的神血星云聯動,卻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景象。
他連忙問道:“這座神廟的來歷調查了嗎?”
沈烈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另外一邊,一位年紀稍大的學者走了過來,回答道:“這座神廟原本是古葬部落的祭祀地,但這個部落的最后一人在二十年前就病逝了,即使到最終泯滅,這個部落都始終恪守著不合外族通婚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