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蒙城大草原軍事禁區(qū)。
周立國吐出最后一看煙霧,放下手中的煙斗,雙手背后緩緩的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風雪,眉宇間滿似擔憂的神色。
“這份報告我已經(jīng)看過了不下十遍。”江少華坐在椅子上說道。
梁暮遠蘇醒之后的第五天,終于遞交上了一份他們行動的詳細報告,從黑縫中的地理自然環(huán)境,到各種黑暗生物,雖說不上詳盡,但至少讓周立國等人知道了一些信息。
“現(xiàn)在有多少人醒了?”周立國頭也不回的問道。
“十一人,其中有一人傷勢嚴重,難以恢復,雖然醒了,但基本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甚至連日常生活都是個難題。”江少華語氣有些悲哀,任何一名氣血境戰(zhàn)士的損失,都是對國家力量的削弱。
“后續(xù)的補充報告正在抓緊核實中,最遲明晚就能看到了。”他又補充著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此時,周立國才回過頭,看著江少華道:“報告的事情可以延后,等他們恢復好了再寫也不遲。”
“眼下的當務之急時,你這塊地方,已經(jīng)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
江少華聞言,沉默了一會,才又笑著道:“那可是您這位安全總長需要考慮的問題,您可別說憑借您的手段,還需要我來幫下忙。”
在江少華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周立國慢慢點點頭:“的確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
冬日陽光透過玻璃窗和煦的落在病床上,小護士推著醫(yī)療車走了進來。
“霍主任說,今天是最后一次換藥了,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恢復能力了。”小護士對著病床上全身包裹在白色紗布中的梁暮遠說道。
梁暮遠愣愣的望著窗外,足足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同之前的幾天一樣。
“今天有人醒過來了么?”
進入黑縫的四圣小隊加上他和許晨,共計十八人,其中兩人搶救無效,剩余的陷入昏迷,至今為止還有四人尚處在昏迷的狀態(tài)之中。
小護士知道,這些人都是英雄,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么,但從那豪華到全國最頂尖的醫(yī)療團隊專家就能感受到,他們一定是對國家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小護士的語氣難免有些失落:“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放心,他們肯定會都醒過來的。”
她盡力的安慰著梁暮遠,但一張張臉孔止不住的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梁暮遠的腦海浮現(xiàn)。
“沙場百戰(zhàn)死,尚可裹尸還。。。。。。。。”
梁暮遠回憶起自己教官曾說過的話,在曾經(jīng)擔任地下王牌時,他便經(jīng)歷過這一切,有的能回來,有的回不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墓碑,下面埋著的只有幾枚鮮艷的勛章。
小護士很快換完了藥,她剛走出沒多久,病房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在一名男性護士的推動下,坐在輪椅上的雷瘋子出現(xiàn)在梁暮遠的眼前。
“我還以為就我這樣呢,看到梁隊長你也這樣,我算是放心了!”
雷瘋子同樣渾身包裹在白色紗布之中,只露出五官,聲帶似乎受了傷,聲音沙啞的說道。
梁暮遠看到雷瘋子,眼中閃爍過一抹感動,他記得很清楚,在最后的時刻這家伙試圖把他撲到身下,用身體去抵擋那股破碎空間的能量風暴。
梁暮遠嘴上難得的浮現(xiàn)一抹笑意,開著玩笑道:“這對你來說不一定是壞事,現(xiàn)在整容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指不定等你好了之后,比以前還帥,到時候找女朋友豈不是要方便的多!”
往日沉重的氣氛在病房中緩緩退去,雷瘋子的到訪給了梁暮遠一個十足的驚喜,現(xiàn)在再看到這個喜歡標新立異看著大斧頭的家伙,梁暮遠感到由衷的親切。
兩人暢聊了一段時間,直到雷瘋子的護理醫(yī)生提醒他該休息了,才最終不舍的告別梁暮遠,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時間就這樣慢慢渡過著,梁暮遠一顆紛亂的心也逐漸沉靜下來,直到小護士有一天突然告訴他,說其余四名隊員也蘇醒了,他才有些喜出望外的想要出去走走。
此時外界正值天寒地凍,小護士自然不能同意,只準許他在醫(yī)院中“串串門”,在如此情況之下,梁暮遠只好去看望自己的一眾隊員。
在小護士的幫助下,他坐著輪椅進入了孫大同的病房,和他想的差不多,孫大同也全身包裹在紗布中,只不過傷勢看起來比他輕上一點,至少孫大同已經(jīng)可以自己坐起來,雙手正捧著一本書,仔細的閱讀著。
“梁隊長!”
孫大同看到梁暮遠,放下了手中的書,喜出望外的喊道。
“在看什么好東西呢?”
梁暮遠笑著道,可他很快便暗暗倒吸一口冷氣,這一笑,險些讓他傷口開裂。
孫大同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把書籍的封面亮了出來,語氣毫不在意的說道:“醫(yī)生說我以后可能沒有機會在作戰(zhàn)了,我向上級申請過了,如果不能重返戰(zhàn)場的話,我就去當一個炊事兵!”
梁暮遠稍稍一愣,看向?qū)O大同的右腳,那里已經(jīng)明顯短了一截,不過他很快就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樣,將目光落書籍的封面上。
“中式料理大全。。。。。。”梁暮遠呢喃著。
“沒錯!”孫大同興高采烈的合上書籍,語氣中帶著愉悅和向往,興奮的說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燉大鳥了,只要挖上一個大坑,填上泥巴,就像做叫花雞一樣燜出來,就能在不影響營養(yǎng)的前提下,做出較好的味道來。”
“我還想好了這道菜的名字。”孫大同似乎很久沒有和人開口說話了,這一說就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名字就叫做孫氏七彩孔明叫花鳥,梁隊長,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