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醫院。
夏帛按著護士的指引一路跑到搶救室前,看著緊閉的房門,腦中一片空白。
良久,醫生才從里面出來:“你就是病人家屬?請節哀,我們盡力了。”
夏帛看著躺在病床上白布蒙過頭頂的人,腿一軟,扶著墻才堪堪站穩。
她顫抖的伸出手掀開白布,看著夏母灰敗的面容,一口血從胸腔涌上,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
緩緩將白布蓋回,她啞聲道:“我爸……怎么樣了?”
“夏先生沒什么大礙,只是傷到了小腿骨,好好養著,以后不會影響生活。”醫生說著,拿過繳費單遞給夏帛,“這是手術費與住院費,麻煩你去繳納一下。”
夏帛沉默的接過,看著上面的數字,眼前一陣暈眩。
夏家破產時欠下的債務,公司的違約金,再加上這些藥費……
夏帛深吸一口氣,債務壓身的感覺似是要將她壓垮!
而如今,她能求的人也不過就那一個!
想到剛剛離開秦氏時,秦恒的態度,夏帛滿心冰涼。
那個男人……真的會幫她么?!
抱著疑惑,夏帛剛剛走出醫院門,就被人群圍住。
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嘰嘰喳喳,各種質問紛沓而至。
那一刻,她恍若陷入了一個魔咒,她什么都聽不清,只能看到記者的嘴不斷動作著。
她陷在其中,避無可避。
“唰——!”
一道水聲響起,周圍忽然恢復了寂靜。
記者驚愕的看著滿身油漆的夏帛,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而夏帛看著滿手的猩紅,有心辯解什么,最后只是沉默離開。
人心偏失,她就是解釋了,又有誰會信。
頂著這樣的狼狽模樣回到秦氏,夏帛進到洗手間,將臉上的油漆洗凈。
即使是來尋秦恒幫助,她也下意識的想要將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
趁著前臺不注意上了二十三層,剛要推開秦恒辦公室的門,卻在聽見里面傳來的話時,生生的頓在了原地。
辦公室內。
秦恒看著桌前站著的喻森,沉聲道:“你是為了夏帛在指責我?!”
“我只是覺得如果夏小姐知道您做過的事,就不會纏著您了。畢竟夏家破產,她被解約,還有最近網上的一切,都是您在背后推波助瀾。”喻森說這話時,掃了眼手機上的提示消息。
“秦家的事你清楚,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我該做的。”秦恒冷聲說道。
“可是您父母的死是意外,夏先生的車禍卻是您一手造就。”喻森反駁著,而后壓低了聲線道,“當然,您也間接害死了夏小姐的母親。”
秦恒聞言眼睛猛然一縮,其中閃過抹掙扎。
喻森將一切看在眼中,后退了一步道:“辭呈我已經交到人事,今天跟您說這些,只是希望您好好想想,夏先生縱然可惡,可這一切和夏小姐又有什么關系?”
他抬步欲走,秦恒看著他忽然出聲問道:“喻森,你究竟是誰,為什么夏帛的事你會這么上心?!”
喻森聞言腳步微頓,看著磨砂玻璃外不甚清晰的身影,他眼底劃過抹訝異。
與此同時,玻璃門被大力推開,夏帛走進屋內,一雙眼緊盯著秦恒,顫聲問道:“秦恒,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你,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