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的狡辯在我這里有效，我早就看多了你這一套！”

我倔強地看著張宇，心中一年堅定。按照剛剛的短信看，絕對不會是成哥，能夠說服警方為自己利益跑腿的，也只要張宇了。

他現在都能用商務英語和外國人談判，騙洋鬼子錢了，什么樣的謊話說不出來啊？我要是相信他的鬼話，那我腦子一定是秀逗了。

張宇站起來，面對著落地窗背對著我，似乎在沉淀自己的情緒。

“那你說說你懷疑我的證據是什么，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會掐死你。”

拿證據就拿證據，我還怕他不成？我掏出手機，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我今天去和寧靖吃飯，中途她去廁所，手機忘記在餐桌上了，這時候剛好有人給她發了一條短信，這是上面的信息，你還想抵賴不成？”

等我說完，張宇才轉過身來，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問我：“你就因為這模棱兩可的他，就懷疑我？萬一這人一激動，本應該把女字旁的她弄成了單人旁的他，我不是比竇娥還要冤？”

“你少在這里花言巧語了，你是什么人心里最清楚不過，你是騙不了我的。”

“陳沫，我看你是瘋了。”

張宇臉迅速變得陰沉起來，拿出自己的電話，當著我的面打：“我現在需要你幫我查一下李景楓最近是被誰弄了，越快越好，最好有人可以證明。”

看著他一些列的反應，我心里也開始有些動搖，難道說真的不是他做的？難道水背后弄楓子的另有其人？

我正思考著，張宇又說了：“我手上那些證據足以讓李景楓現在睡在牢房里，我一出手就要讓對方致命，這種小打小鬧不是我的風格。”

雖然張宇說的有道理，可我仍舊不怎么相信。是的，就像刀疤哥對我的成見一樣，張宇在我心中的可信度為零。

很快，張宇的電話就有了回應。他看了我一眼，開了擴音：“查清楚了嗎？現在告訴我。”

“好的張總，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許鑫您認識嗎？這個人專門做迷藥生意，大概是因為一個女人和李景楓結了仇，所以這都是通過他弟弟許晨在市局里的人脈做的。”

是許鑫！

難道說我真的是誤會張宇了？

張宇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心虛地躲開了他的目光，他大概以為我還不相信，又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這件事情可是千真萬確？”

“當然啦！許晨早就是警方心目中的頭號叛徒，現在這么順著他主要有兩個原因，要是為了將計就計尋他落網，而是借力打力，借著他的情報能削弱一點李景楓的勢力就削弱一點。不過這李景楓還真的不是一般人，他現在把自己手上所有的場子都給關了，還裝模作樣地送了許多吸毒的人進去。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大義滅親，從此從良，可道上的誰不明白，他送的全部都是成哥埋在他身邊的眼線。這個人年紀不大，但的確是個角色。”

楓子這兩天的部署遭遇全部被這個人說中了，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張宇掛了電話，看著我問：“現在相信了嗎？”

“他是誰？”我盯著張宇。

他輕笑一聲：“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養的線人，我也一樣。要是被你知道了，我還怎么玩兒下去？”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有奸細。可這臥底是在警方的隊伍里，還是在楓子身邊呢？從這個人剛剛說的話里面，真的很難辨別，甚至是許鑫身邊的都有可能。

我沒有回答張宇的話，他接著問我：“怎么樣？現在相信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了吧？”

這問得我更是難堪了，我冒冒失失地沖過來，沒想到是這樣的后果。這下真的就尷尬了。感覺到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我羞愧地低下頭，對張宇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我給你道歉。”

“對不起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我是一個商人，需要取得我的原諒，就必須拿出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什么鬼？我咬牙切齒地說：“那我請你吃頓飯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不需要你的飯，要是你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就嫁給我好了。”

怎么還是這樣？

我憤怒地抬起頭，卻發現張宇正在哀傷的看著我：“陳沫，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良心？我在想，是不是你嫁給我之后，會對我好一點？”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自從和楓子重歸于好之后，我對他可以說是苛刻。就像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利用完他，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用的垃圾，要是這個垃圾陰魂不散的纏著我，我就會煩躁。

“我對你的愧疚是真心的，但你的要求能不能換一個。”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和他討價還價。

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應該賠禮道歉。

如果這放在之前，我是不會的。我喜歡他，恨不得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現在我不喜歡他，恨不得和他短的干干凈凈。

張宇輕笑一聲：“那就算了吧，這件事情就先攢著，等你哪天愧疚到不忍心對我拒絕的時候再拿出來，你現在不肯答應，是因為你對我的愧疚還不夠。”

看著他心滿意足，自我滿意的樣子，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這樣的人真是恐怖。

“明天晚上七點，我在超市旁邊的老媽家廚等你，過不過來是你的事情。”

說完，我就從張宇的辦公室走了出去。還好明天不要上班，不然這件事情就難處理了。

張宇的醫院和楓子的家不過一千米的距離，我走到楓子家的時候，他和刀疤哥正在里面說事，見我進來，楓子立馬停下來問我：“剛剛去張宇的醫院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點點頭：“是的，剛剛和寧靖去吃飯，無意中看見她的手機，上面是她同事給她發的微信。我以為張宇是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所以找他去理論了。”

臥底這么久，告訴我一個道理，無關痛癢又容易引起誤會的事情最好原原本本從自己嘴里給別人說清楚，不然等別人問，芝麻大點兒的事情就會變得比西瓜還要大。

楓子既然知道我去了張宇的醫院，自然有很大的概率知道在我去醫院之前還去了哪里。

楓子和刀疤哥對望一眼，點點頭，笑著說：“這么說來，你還是從寧靖那里打探了一些情報咯？”

“啊？”我愣愣地看著楓子，怎么被他這么一說，我倒是成了一個雙面間諜。我明明只是氣不過啊，氣不過張宇這么卑鄙無恥．．．．．．

見到我愣住了，楓子拍拍我的肩膀，柔聲說：“我剛剛只是和你在開玩笑，瞧把你給嚇的。怎么樣，去張宇那里問出什么結果了嗎？”

問得我又是一臉尷尬，我搖搖頭，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別提了，我沖過去把張宇臭罵一頓，結果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難道這件事情另有其人？”刀疤哥問。

我點點頭：“是的，一個我們都忽視了的人。”

張宇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我點點頭，接著說：“張宇找了他自己的線人問，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許鑫，他有一個在市局工作的弟弟叫許晨。大概因為上次他讓楓子教育我，楓子沒有給他面子，所以他懷恨在心，出此下策。”

楓子看了刀疤哥一眼，“我們周圍有張宇的線人？”

我趕緊搶過楓子的話說：“我覺得張宇這個線人不簡單，他黑白兩道的消息都摸得清清楚楚，什么事好像他都知道。我覺得不是一般不起眼的小嘍啰，而是一個有點地位的小頭目。至少，至少也得和刀疤哥一個級別。”

“嫂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刀疤哥給我試了一個眼色，我滿是歉意地對他笑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那你做一個比喻。”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警方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刀疤哥嘆了口氣，繼續問我。

楓子冷笑一聲說：“這有什么難？市局那幫人從來都想做一石二鳥的事情，他們大概已經發現了許晨這個奸細，想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他。又想接著許晨的情報，打消我的勢力。還好我之前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們現在大概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

聽見楓子的話，我心里熱熱的。只要他和閨蜜兩個人沒事就行，我現在還沒有多余的力氣管這世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是越來越佩服豹子了，當初的他是如何求得兩全，還能護得住這世間太平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刀疤哥之前在這件事上犯了點錯，現在總算是找到了贖罪的機會：“小三爺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可以給你一個滿意地交代，許鑫這次一定會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