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杜鵑交給我,這是個欺軟怕硬的圈子,只要你兇起來,別人從心里就怵你。可惜,我現在渾身是血,一天沒吃東西,剛剛還被成哥狠狠地折磨了一頓,怎么兇也沒有殺傷力。
那兩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扒我的衣服,因為流血過多,再加上情緒激動,我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
要是待會兒暈了過去,發生什么事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要是動了我,楓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扯著嗓子威脅正在撕我衣服的兩個畜生,其中一個狠狠地在我胸前抓了一把,小人得志地說:“動了你又怎么樣?小三爺現在自己都還在過鬼門關呢,等他來救你,你早就被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了!”
雖然他的行為讓我作嘔,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是真的。
剛剛刀疤哥打電話時的語氣和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他們現在的確自顧不暇。只要楓子不醒,我想他們是不會來救我的。
如果真的等不到楓子來救我,與其等他們把我侮辱完了再自尋短見,倒不如現在給自己一個痛快,也算是保一個清白。
身上感覺到陣陣涼意,他們的笑聲也越來越猙獰,我眼里的希望一點點幻滅,想在這人間地獄里找到一個可以結束這一切的東西。
左顧右盼,我眼神最終停留在床頭柜上。
那里有一個刀片,還沒有用過,用薄薄的小紙片包裹著。
看來,它就是我最后的歸屬了。
我張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離我最近的手,那個人吃痛松開,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床頭柜上撲過去。
真的奔過去的時候,身上的痛也就不算什么痛了。
“你他媽又想玩兒什么花招!”
“你們別過來!”
那兩個男人反應還算快,可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刀片已經被我剝開放在脖子上了。
剛剛打開刀片的時候太過匆忙,手上不小心被花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從這個出口又開始往外冒,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刀片比在我脖子上,我才意識到,我這不是被逼上絕路,我這是絕處逢生了!
成哥當初走的時候,指給他們留了一句話,不準出人命。
顯然,這句話成了我最后和他們斗爭的資本。
我是真的想死,眼里的決絕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些亡命之徒也是識相之人,見到我如此瘋狂,他們兩個也愣住了。
剛剛起來的興致一下子沒了,兩個人對望一樣,對我只剩下好言相勸。
“你,你他媽千萬不要亂來!我們,待,待會兒一定不會給你,好,好果子吃的!”一個人結結巴巴地威脅完我,立馬拿著電話出去和成哥匯報。
剩下的一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拿著刀片,毫不退讓地對他說:“我現在要穿衣服,你給我回過頭去。”
“我憑什么聽你的!你算老幾”
他兇了沒有兩秒,我把刀片往里深了幾分,他立馬蔫兒菜,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轉過身。
還好露娜算聰明,給我一套還算好穿的運動服,雖然被他們撕爛了一些地方,但是遮體還是沒有問題的。
人沒有被逼到絕境,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受了這么嚴重的傷,竟然還能夠自己把衣服給穿上。
等出去的那個人回來,我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看見這一幕,大吃一驚,一巴掌甩到他同伴的臉上:“我他媽就剛剛出去一會兒,你怎么讓她把衣服穿上了呢?”
“狗哥,這事兒不賴我啊!她剛剛以死相逼,老大不是說這女人不能死嗎?”
被打的人很委屈地解釋著。
叫狗哥的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你娘叫你蠢貨你他媽還真是個蠢貨!早知道今年就不帶你出來了!”
原來這兩個人是一個村的。合著現在人都不組團出來打工,而是組團當和社會來了啊!
我安靜地坐在床上,盡量不讓自己情緒起伏過大。
頭上的傷口大概已經結痂,既然已經看見了生的希望,我就不會再輕易放棄。
“那現在怎么辦啊?”蠢貨委委屈屈地要狗哥拿主意。
狗哥看了我一眼,說:“成哥現在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叫我們看好她,別讓她再使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聽見這話,我松了口氣,慢慢地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成哥來了又是一場硬戰,我必須養好精神,和他斗爭到底。
“我讓你們對付一個半死人都這么吃力嗎?”
成哥走進來的時候,夾風帶雨,房間里的溫度陡然降低了幾分。我倏地睜開眼睛,成哥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風塵仆仆,像是剛從一個重要的聚會臨時沖過來的。
被罵的兩個手下低著頭,不敢作聲。
成哥用手把我的下巴捏著,逼著我直視他的眼睛:“你他媽事還真多,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么想當畜生,老子今天就成全你!還愣著干什么?把她帶上車!”
說罷,成哥甩了一下衣擺,大步往外面走去。
被罵的兩個人不敢耽擱,立馬把我從床上抬起來,一前一后,像是抬一具尸體一樣,把我從賓館的房間抬出去。
成哥既然敢在這里肆無忌憚地叫人辦我,說明這個賓館就是他的地盤。
我也就不白費力氣在這里呼救了,畢竟體力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彌足珍貴。
還好,他們現在放過了我,不僅放過了我,上了成哥的車之后,他們還給了我這一天來第一頓飯。
看著那個叫狗哥遞過來的盒飯,我吞了口口水,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拿下了。就算是死,也要吃飽了再上黃泉路不是。
等我填滿了胃,思維開始運轉起來。
一個疑惑漸漸地填滿我的心頭,剛剛成哥最后說,既然我不想當人,就讓我去當畜生,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個疑惑一直到車子在一個別墅前停下來,成哥的人連拽帶揣地把我從車里一直帶到地下室的時候終于揭開。
在這個幾乎被不銹鋼器械淹沒,看起來像個實驗室似的地下室的正中間,放著一個鐵籠子。欄桿上面,還有拇指粗細的鐵鏈。
成哥剛剛說要我像畜生一樣生活,指的大概就是讓我在這里面待著吧!
“過去!”
大概是因為我剛剛把他們給的東西都吃完了,他們覺得我生命力還很頑強,不僅說話的聲音比之前大,動作也比之前重了好幾分。
可我吃的是飯,不是十全大補丸,更不是仙丹。他們往我身后用力一推,我自己都沒有預料,就這么直挺挺地撲倒地面上,碰了一鼻子灰,疼得我渾身都冒了冷汗。
“真他媽的費事!”
這次來的人比之前的狗哥要干練許多,直接把我從地上拎起,扔到籠子里,用上面的鐵鏈拴住我的脖子,再用大鎖把鐵門的鎖給鎖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把鑰匙遞到成哥的手里:“成哥,已經辦妥了。”
我摸著手邊的鐵鏈,像是受傷的小野獸,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想哭卻流不出任何眼淚。
從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屈辱,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緩過神來。
“叮——”
成哥一腳踹在鐵籠子上,發出劇烈的響聲。我滿臉防備地看著他,成哥指了指自己腳下的方向,對我勾了勾手指,像在逗小狗一樣對我說:“快,過來。”
我驚恐地搖了搖頭,粗粗看了一眼這個籠子的高度,就算我要過去,也只能爬過去。這個樣子太難堪,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啪!”
“啊!”我萬萬沒想到,我身后竟然站著一個人拿皮鞭抽我,這結結實實的一鞭正正地打在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迅速地占據了我的大腦。
腦子嗡嗡嗡地叫囂著,讓我全然沒有辦法思考,整個人本能地縮成一團,在籠子里滾來滾去,來緩解這巨大的疼痛。
我這一系列的動作不知道戳中了他們哪一個的笑點,成哥和他的手下們,圍在我周圍,笑成一團。
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可悲的是,我現在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被人當成畜生一樣對待,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
成哥他們看夠了我笑話,臨走前給我塞了一個枕頭進來。成哥摸了摸我的頭發,愛憐的說:“身為小狗就要聽主人的話,乖,下次要是不聽話,又得被打了。看著你被打,我也是很心疼的。”
“滾,死變態!”
我憤怒地瞪了成哥一樣,和之前一樣,我這個舉動讓他笑得更是得意張狂。他摸了摸我的臉頰說:“茉莉啊,狗狗要是不乖,可只有一個后果啊,可別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哈哈”
滿足了自己惡趣味的成哥站起來,對他的手下說:“給她拿個碗放點兒水,玩一晚上可怎么辦?對了,記得把她的手帶上手套,捂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