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枯竭下,金剛宗成了西漠修士以及普通人們唯一的向往之地,或者說出路。
越是貧瘠之地,便越是教派容易扎根之所,因為貧窮的人,除了信仰,再無他物;而且因為貧窮,因為無力改變,他們只能寄希望于從信仰中求得改變。
甚至于宣化和尚之所以要去控制韓邪麾下的流寇,也是想讓流寇去劫殺那些西漠無辜且不信仰金剛宗的修士及普通人,將他們逼得向金剛宗靠攏。
而今時今日,葉凌風(fēng)吞噬了毗盧遮那法身,逼迫靈山之主做出了將妙光山遷離了西漠,這就打破了昔日金剛宗對此地的封鎖,那些被禁錮的靈氣終于開始復(fù)原。
葉凌風(fēng)能夠想象得到,或許要不了太久,等他再來西漠時,這里就不會再是黃沙遍地,而會是綠樹成蔭。而等到那時,生活在此地的修士,或許也可心得自由,人人如佛。
嗯?但就在他沉思時,手腕卻突然微微一熱,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手腕上那枚母親送給他和秦淼淼、云挽波兩女的同心結(jié),竟是在發(fā)出溫潤的光芒。
瑯琊閣出了什么事兒嗎?看到這光芒,葉凌風(fēng)心中頓時一凜,不假思索,便將神念投入同心結(jié)內(nèi),仔細感知,和兩女建立了連接。
“葉凌風(fēng)?你感知得到嗎?”神念剛一沉入同心結(jié)內(nèi),葉凌風(fēng)耳畔頓時響起了秦淼淼的聲音。
“我能感應(yīng)到!比~凌風(fēng)回應(yīng)一句,然后疑惑道:“瑯琊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瑯琊閣沒事……但是你有大事了……”聽到葉凌風(fēng)這句,秦淼淼突然嬌憨的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很濃的醋味,道:“我不和你說了,讓娘跟你說……”
我有大事?葉凌風(fēng)疑惑,不明白秦淼淼這沒頭沒腦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他這才離開瑯琊閣幾天,怎么著秦淼淼竟然就已經(jīng)開始向洛曦叫娘了。
這婆媳感情的進展速度,似乎比他和秦淼淼之間感情的進展,還要更加的迅猛。
“孩兒,趕快去天靈山,神霄府剛剛傳來消息,你在紅塵俗世的那幾位紅顏知己,似乎遇到了一些變故……她們不愿意傳音找你,是一名叫蕭念禹的人偷偷傳出消息的……”
就在葉凌風(fēng)搖頭苦笑時,同心結(jié)中突然響起了洛曦的聲音。
一語落下,葉凌風(fēng)的心臟頓時猛地一沉,臉上的表情直接降到了冰點之下。
“好,我會馬上去天靈山,然后前往紅塵俗世!娘,您保重身體,孩兒等等帶媳婦們回來見您!還有,您和兩位師尊以及白長老說一下,讓他無論如何控制住明心小和尚,具體因為什么,等我從紅塵俗世回來之后,再向他們解釋……”
不假思索,葉凌風(fēng)向洛曦簡短一句后,神念自同心結(jié)中抽出,揮手將永健和尚和韓邪從黃泉圣堂放出后,沉聲道:“你們兩個速往瑯琊閣,將此地發(fā)生的事情告訴閣內(nèi)的吳天。還有就是,如果你們兩個愿意的話,也可以擁有前往浩瀚星空的席位!”
“我?”永健和尚聞言,錯愕的看著葉凌風(fēng),滿臉難以置信。他在萬初圣地聽聞浩瀚星空的時候,頗多動心,覺得在那浩瀚星空中,以自己的氣運,或可有一席之地。
但他知道,以他和葉凌風(fēng)的交情,恐怕葉凌風(fēng)是絕不會把這種機會給他的。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葉凌風(fēng)竟然會主動提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前往浩瀚星空。
“什么浩瀚星空?”韓邪疑惑的看著永健和尚與葉凌風(fēng),不明白兩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看到了這山上的禿驢,我發(fā)現(xiàn)你這賊禿雖然喜歡坑蒙拐騙,但至少還不算喪盡天良……”葉凌風(fēng)戲謔一句,然后對韓邪道:“浩瀚星空,便是你我頭頂?shù)倪@片蒼穹之外,那里紛爭無盡,珍奇無數(shù),兇險無邊,正是你這劫掠如風(fēng)的流寇能夠大顯身手的地方!”
如葉凌風(fēng)所說,他之所以讓永健和尚和韓邪前往浩瀚星空,除了因為這兩人雖然行事乖戾,但其實本性并沒有大惡的地步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浩瀚星空太多兇險,而他相識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太過古板正直了一些,并不太適應(yīng)那里的環(huán)境。
但這兩人不同,一個是坑蒙拐騙的和尚,一個是劫掠如風(fēng)的流寇,有這么兩個人在,瑯琊閣、衛(wèi)家和萬初那些人在進入浩瀚星空后,或許能多一分平安的保證。
“你要去什么地方?”見葉凌風(fēng)一幅心急如焚的樣子,永健和尚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葉凌風(fēng)抬手打出星盤,以極品靈石催動后,面色陰沉如水,一字一頓冰冷道:“回紅塵俗世。我離開的太久,久到已是讓有些人忘了什么叫逆鱗不可觸!”
嗤!話音落下的瞬間,星盤已是化作流光,托著葉凌風(fēng)直奔南域天靈山脈飛速而去!
“這位葉小哥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殺得那些禿驢們屁滾尿流不說,剛才那一句話,差點兒沒把我的尿給嚇出來……”目送葉凌風(fēng)遠去,韓邪撓了撓頭上的白發(fā),見永健和尚神情有異后,尷尬道:“那什么,我不是說大師你是禿驢,我是說那些禿子們是禿驢……”
“算了,你別解釋了,你越解釋,我就越覺得你是在故意罵我……”永健和尚哭笑不得的擺手止住了韓邪的解釋后,目光悠悠的看著葉凌風(fēng)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嘿然道:
“不過你真沒說錯,這小子剛才的樣子也把我嚇唬得夠嗆,覺得他眨眨眼皮子就能殺佛爺十來個來回。不過倒霉得不會是咱們爺倆,是那些被豬油蒙了心的家伙。這家伙確實沒說錯,他離開太久了,久得已是讓那些貨色忘了被大魔王支配的恐懼……”
“我敢說,葉凌風(fēng)這次回歸,一定會給那些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嘿嘿嘿……”
說著說著,永健和尚突然陰惻惻的冷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聽得韓邪渾身起雞皮疙瘩,暗自慶幸葉凌風(fēng)要對付得不是自己同時,更在心中替那些倒霉蛋暗暗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