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崔昌是問道老怪,可問道老怪就可以強迫別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嗎?
“又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既然你自己想找不痛快,那也別怪我了!”
崔昌冷哼一聲,手一揚,空氣中頓時浮現(xiàn)數(shù)道綠芒,微微一顫,便化作了數(shù)條綠色藤蔓。
那一道道藤蔓乍一出現(xiàn),頓時就隨風暴漲,每一道都幾乎有碗口粗細,雖是植物,可體表尖刺卻是閃耀著金屬的寒芒,向葉凌風周身重重砸下。
那模樣令人毫不懷疑,無論你軀魄有多強橫,但只要和藤蔓撞上,就要被扎成透心涼。
這青衡星果然不錯,草木氣息濃郁,昔日在其他星施展此術(shù)時雖然也算不凡,但藤蔓上的尖刺,卻沒有而今的異象。只可惜此星非自己崔家所有,否則的話……
“草木之道……”葉凌風見狀,啞然失笑,若崔昌修煉的是其他之道,他或許還會有些敬畏,但偏偏他最不畏懼的,便是草木之道。
冷笑一聲,葉凌風不由分說,直接撐起建木異象,繼而法力流轉(zhuǎn),建木本命物一顫,一抹綠光配合著建木異象垂降的枝條,向著那道道藤蔓攔去。
嗤!兩者只是一觸,崔昌凝練出的藤蔓,卻像是觸電了一樣,飛速后撤,不敢近前。
“這是……”崔昌見狀,眼角微跳,難以置信的看著葉凌風。他想不明白,自己堂堂問道老怪施展出的道之秘術(shù),怎么會被一個小小嬰變修士阻攔。
不僅如此,他心中此刻更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覺得他體悟的草木之道竟是隱隱顫栗,似乎對冥冥中的什么東西生出了敬畏,令他的道心都開始不穩(wěn)。
“草木為劍!”眉頭緊皺,崔昌手一揚,那由草木大道化作的藤蔓,倏然一變,竟化成了一道道呈現(xiàn)出草木碧色的利劍,呼嘯著朝葉凌風而來。
以草木勃發(fā)旺盛之意,化作劍之凌厲,這崔昌也算是另辟蹊徑!葉凌風見狀,心中微動,慨嘆但凡是能夠成就問道老怪之人,果然都非等閑,各有各的不凡之處。
嗡!雖然心有慨嘆,但葉凌風卻也并無畏懼之意,建木本命物顫動,一抹綠光懸浮周身,以建木為萬木之祖的宏大之意,震懾那道道飛劍不得靠近往前。
修為境界差距太大,建木雖能壓制,但也僅限于壓制而已!若自己能步入化神,或完美元嬰,便可借助建木為萬木之祖的威壓,輕松將這些草木之劍粉碎虛空。
繼而,他手一揚,一道接著一道的陣紋落地,與靈泉的聚靈陣連接,小院地面顫抖間,虛空瞬時有一口金色大劍凝聚,劍芒森森,直指崔昌。
鏗!緊接著,那口金色大劍飛出,重重撞在了崔昌的草木群劍上,一擊將數(shù)劍粉碎,更令崔昌逼退數(shù)步之后,才終于止住了攻勢,消散長空。
“陣紋……陣法大師……”崔昌心神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葉凌風,那眼神中既有狂喜,又有詫異,許久后,牙關(guān)緊咬,做出決斷,深深看了葉凌風一眼后,道:“今天的事情,我們暫且記下,等等我再向你要個說法!”
話出口后,他向著崔昌和季明使了個眼色,便帶著這兩個早就被葉凌風手段顫栗得不能言的家伙,走出了陳家祖宅,不知道向什么地方趕去。
“多謝前輩您出手施援,否則的話,我們嬸侄二人今天恐怕休矣……”待到三人離去后,劉薇面露感激之色,向著葉凌風盈盈施了一禮,感激涕零道。
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葉凌風恰好在這里的話,等待他們嬸侄兩個的,恐怕將是祖宅被奪,陳可被人廢掉修為,或者鎮(zhèn)壓致死,而她也要被強行帶走的局面。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葉凌風淡淡一笑,然后平靜道:“如果你真想感謝的話,不妨告訴我,你究竟是怎樣以一介凡俗之身,修煉到陣法師造詣的!”
“嬸母,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你明明有陣法修為,卻從來不準我修煉陣法,而且還要一直瞞著我,不讓我知道這些事情?”不僅是葉凌風,陳可也是面帶疑惑,和因為被欺瞞而產(chǎn)生的淡淡憤怒,望著劉薇,希望她能給一個答案。
劉薇面色不斷變幻,似在猶豫,是否要將真正的隱秘告知葉凌風和陳可。
許久之后,她終于做出了決定,嘆息一聲后,望著陳可喃喃道:“并非是我不讓你修習陣法,而是你父親和叔叔留下了遺言,讓你不要修煉陣法。因為每一代的陣法大師,都會遭遇一些非常詭異的事情,在他們的生活中,必將發(fā)生一些不祥……”
“不祥?”葉凌風吃驚,盯著劉薇沉聲道。要知道,他如今的陣法造詣,也正是陣法大師,如果劉薇所言為真的話,那他豈不是也在這一范疇,會發(fā)生一些不祥。
“是的……”劉薇鄭重點頭,然后對陳可道:“你可知道,我們陳家其實并非只出過三名陣法大師,而是整整五人,你父親和叔叔也都到達過這一境界。他們在陣法造詣達到陣法師圓滿后,曾出去過一段時間,回來后就突破了陣法大師……”
“但奇怪的是,他們兩個回來時雖然突破了陣法大師,可一直惶恐不安,總是哀聲嘆氣。我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他們說他們看到了許多別人見不到,但他們卻能看到的不干凈東西,說這就是陣法大師的夙命,也再三叮囑,如果他們有事,千萬不要讓你修煉陣法……”
“就在他們告訴我這些事情不久,在一天晚上,他們就消失了。但在他們離開的那天晚上,院子里一直有巨大的腳步聲,還有一些可怕生物的凄嚎,那聲音整整持續(xù)了一夜,直到天亮時,才算消失。但聲音停下時,他們也消失不見了,他們的墳塋,其實只是衣冠!
“嬸母,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不想讓我修煉陣法,也要找個好的借口。何必用這些危言聳聽的話來嚇唬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不等葉凌風出聲,陳可就搶先出聲,一臉懷疑的表情,認為劉薇的話是在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