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就是他化道而成的場景嗎?葉凌風見狀,嘶的抽了口冷氣,全身顫栗難安,他不知道,如果是自己面對這無邊浩劫的話,該以何種辦法化解。
“面壁十年終破壁,利劍藏鞘豈能平!”但雷霆鋪天蓋地而降,老道士臉上卻沒有任何憂慮,反倒有狂傲之色露出,腳下步伐一頓,身體猛然朝天沖起。
轟!雷光熾盛,電光無盡,每一道電芒都極盡璀璨,鋒銳無比,猶如是一柄柄金色的利劍,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人砍削成兩半,讓血肉消亡在塵世。
然而,讓葉凌風吃驚的是,老道士直沖而上后,竟是猶如一條虬龍沖入了大海之中,身軀猛然一擺,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甩出,而后生生將雷霆悉數驅散。
“這……”葉凌風瞠目結舌,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葉凌風此前在奔雷谷的時候,曾經面對過天雷浩瀚擊下的畫面,雖然最后取勝,但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可如今這老道士,竟是憑借一己之力,生生沖入天穹,將威壓千萬倍強大與他當初接觸的天雷,盡數驅散,這種手段,這種氣魄,簡直匪夷所思。
“變態,這絕對是一個變態,一個不亞于煞星的變態!”黑皇也是三角眼瞪得溜圓,喃喃自語不休,疑惑道:“可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本皇對他一無所知?”
雷電倏然消散,天地終于恢復了清明,滂沱的大雨也驟然消失,老道士挺立于天穹之上,盯著天地長嘯無數聲后,目光復雜的掃視四下,而后緩緩伸手,朝著身前猛然一劃。順著他劃過的地方,頓時有一種詭異的氣息傳出,緊接著,他腳步邁出,消失了在了劃過的地方。
直至此時,一切似乎終于徹底消散,暴雨重新下起,矮小的墳丘依舊,被暴雨沖刷出一條條溝壑,泥水不斷淌開,如帶走的往事回憶。
葉凌風一動不動,仍然站在墳前,不斷的在腦海回想老道士此前在枯松前邁出的穿云步。他買到的那本穿云步只是殘卷,在到了踏雪無痕的后一個境界后,就宣布告罄。如今老道士的展示,等于是把完整的穿云步演繹在了他面前。
而就他的猜測,穿云步的下一個境界,似乎就是老道士最開始展露出的那種每一步邁出,似乎不是腳在動,而是大地將他腳將要落下的位置,挪移到他的腳下的境界。
但就葉凌風的估算,想要達到這種境界,恐怕遙不可及,即便是先天,都不一定能做到。
嗯?就在思忖時,葉凌風的神情卻是突然一凜,眼中露出愕然之色。因為此刻他驟然發現,在老道士的土墳前,竟是驟然多了一個年輕的身影。這才讓他知道,幻象到了此刻,竟是還沒到告罄的地步,此地留存的影子仍然存在。
“這身形怎么熟悉?”而望著那年輕的身影,葉凌風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疑惑,很快,他的瞳孔開始猛烈收縮,用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語氣道:“是他,竟然會是他,他也來過此處!”
此時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站在墳丘旁的那個身影,赫然便是陽天樞。雖然從面龐來看,陽天樞看起來要比現在稚嫩很多,但五官的細節,卻和而今的他如出一轍。
陽天樞竟然也來過此處,那他是否也如自己一樣,看到了老道士演繹穿云步悟道時的場景,而他又從中體悟到了多少東西?
這讓葉凌風大呼不妙,既然陽天樞在此地出現過,那就說明不管他是否看到了老道士施展的穿云步,但道觀里之所以會空無一物,很有可能被他給收走了。
以老道士所表現出的手段,足以說明不管他留下了什么東西,都絕對是難得的寶物。如果真被陽天樞拿走了一些,那他的收獲之大,可說是不可想象。
而且這也讓葉凌風越來越懷疑,他當初和陽天樞交手的時候,之所以能夠取勝,是不是陽天樞故意壓制了修為,不然的話,不會贏得那么干脆利落。
唯一讓葉凌風慶幸的是,陽天樞雖然際遇過人,竟是能夠發現此地,卻是沒有獲得儲物戒指和蒲團這兩件重寶。戒指是老道士貼身佩戴之物,而蒲團則是他積年累月打坐所用,這兩樣東西,不管是哪一個,價值應該都會在其他事物之上。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一次進入小天地,葉凌風都是收獲良多。且不說其他,單就是那個蒲團,借助它進行修煉,就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更不用說,他還得到了完整的穿云步步法,這門速度達到極致后,可以達到時間范疇的秘術,才是所有收獲里面最為重要的一個。
自陽天樞的身影出現后,土墳周圍的一切終于恢復了平靜,再沒有任何異常出現,而當葉凌風回到院落后,發現那株古松也已恢復了枯朽的狀態。
眼前種種,讓葉凌風意識到似乎是一個小輪回的結束,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便帶著黑皇和尋靈獸沿山路而下,果不其然,當走到小路盡頭后,踏上最后一級石階,他便回到了山谷。
還未等葉凌風腳步站穩,順著他口袋里面的手機,卻傳來一陣如炒豆般的響鈴聲。
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手機響的跟催命一樣?
葉凌風見狀有些詫異,伸手從口袋摸出手機,打開一看,屏幕剛點亮,短信就像是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了上來,而且這些短信無一例外,都是來自玫瑰。至于短信的內容,都是在催問葉凌風是在什么地方,為什么不接電話。
玫瑰不是打聽自己行蹤的人啊,這次是怎么回事兒?隨手翻看了幾條短信,見內容大同小異后,葉凌風也懶得再看下去,直接撥通了玫瑰的電話,電話鈴剛響一聲,那邊就接通了,葉凌風便笑問道:“玫瑰,發生什么事兒了,怎么跟查崗一樣不停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