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觸著劍鋒那種蝕骨的寒意,廖羽嘴角滿是苦笑,剛想要說些什么,但心中突然一動,因為他突然想到,剛才葉凌風(fēng)似乎說了一句‘原來你也玩弓’。
而聽這句話的話音,似乎葉凌風(fēng)見過廖家其他人也玩弓。而就廖羽所知,整個廖家,用弓當(dāng)做兵器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老祖廖天星一人。
難道這個家伙跟老祖交過手不成?可是老祖身為天級初期,放眼古武修煉界,也算是數(shù)得著的高手,和老祖交過手后,這小子怎么可能還站在這里?
而他在這里,那老祖他?想到這里,廖羽已是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大爺,三爺,不是送終,是送弓,這個家伙是給我們送老祖用的那柄弓的,而且弓斷了……”就在這時,那名看門人也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火急火燎的說出一句后,才看清廖羽已被利劍搭在脖頸上的頹勢,顫聲道:“大爺,您……”
老祖的弓斷了?廖羽根本沒有時間理會看門人的話,聞言之后,便急忙向著葉凌風(fēng)身邊看去,等目光落到桌子上后,瞳孔突然緊縮,閃過一抹畏懼。
果然是老祖的弓,而且那柄弓也已經(jīng)從中間斷裂……不僅是他,廖猛也看到了這畫面,看到那柄如同被人用巨力扭成麻花的長弓,他突然面如土色,想到了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結(jié)論:弓在人在,弓斷人亡,老祖已經(jīng)死了……
“前輩……”廖羽干澀出聲,話語聲中充滿了悲愴和畏懼。既然老祖的這柄長弓在這里,再結(jié)合葉凌風(fēng)之前的話,他如何能判斷不出來,廖天星已被葉凌風(fēng)殺掉的事實。
不僅是他,所有氣勢洶洶而來的廖家人,在這一刻也已是倉皇失措,失魂落魄。
廖家盤踞吉慶數(shù)百年,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不因為其他,就因為家族中每代都有天級強者坐鎮(zhèn),而廖家這一代的守護者,便是天級初期的廖天星。
也正是因為廖天星的存在,所以廖家人做事才敢肆意妄為。對于他們來說,廖天星不僅是整個廖家的主心骨,還是撐著他們這些人的脊梁骨。
可是現(xiàn)在,葉凌風(fēng)卻是把他們的這個主心骨給摘了,也把他們的脊梁骨給折斷了。這種強烈的沖擊,讓許多廖家人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和絕望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我廖家是做了什么,才會激怒前輩,叫您如此大動干戈,不管您要做什么,盡管開口,我廖家一定全力滿足前輩您的要求……”沉默許久后,廖羽眼眸中露出一抹苦色,望著葉凌風(fēng),放下了尊嚴,彎下了脊梁,對葉凌風(fēng)低聲哀求道。
此時此刻,對他而言,說成是廖家的生死存亡之秋都毫不為過。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強撐著所謂的自尊,又有什么意義,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才能讓葉凌風(fēng)放過廖家。
“我的來意很簡單,就是想向你們廖家交出一個人。”葉凌風(fēng)平靜一笑,居高臨下道。
聽到廖羽的話,廖家所有人都咬牙切齒,無奈而又痛恨。身為隱世家族,他們早已習(xí)慣了頤指氣使,習(xí)慣了對人發(fā)號施令,如何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跟人這么低聲下氣的說話。
“岳寧?”廖羽聞言一愣,神情一變,頓時便猜到了葉凌風(fēng)的來意。
“看來你很聰明嘛。”葉凌風(fēng)贊許的點點頭,神念微微一動,輪回劍在廖羽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后,輕笑道:“既然你這么聰明,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違逆我的下場是什么吧?”
“來人,去把岳寧帶來!”廖羽長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廖家人道。
不多時的功夫,幾個廖家人便把岳寧帶了上來。看到岳寧之后,葉凌風(fēng)不禁倒抽了口冷氣,當(dāng)初他在岳小妹的房間里面,見到過岳寧的照片,他的模樣還算儒雅硬朗。
可如今眼前的這個岳寧,竟已是瘦的皮包骨頭,而且臉上和身上滿是飽受刑罰折磨的痕跡。而裂著數(shù)道痕跡的金絲眼鏡下,那雙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生活信念的絕望雙眼,更是說明了他被廖家拘禁的這兩年,是過著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不過承受這樣的刑罰,居然還能嚴守秘密,也可見這岳寧的骨頭是有多硬。
“你們廖家,要為此付出代價!”朝岳寧掃了眼后,葉凌風(fēng)平靜道,聲音不大,卻如鈞旨!
付出代價?
葉凌風(fēng)一語落下,廖家群人頓時陷入了寂靜中,雖然沒有人出聲,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刻骨的仇恨和憤怒,一個個眼睛噴火,似乎恨不能化身野獸,把葉凌風(fēng)生吞活剝。
“前輩,人我們已經(jīng)交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前輩您還這么咄咄逼人,難道你以為沒有了老祖,我們廖家就沒有任何希望了嗎?”
廖羽也是無法按捺心中憤怒的情緒,緊緊盯著葉凌風(fēng)的雙眼,用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口吻道。
雖然他畏懼葉凌風(fēng)的實力,也知道廖家此刻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但葉凌風(fēng)的這種舉動,還是激起了他心中的一絲怒火。而且他知道廖家現(xiàn)在還沒有到絕境,只要廖家子弟還在,在廖家最大的那張底牌下,假以時日,未嘗不能再有人進入天級,甚至走得更遠。
也正是因為心中這最后的依仗,才會讓他有反駁和威脅葉凌風(fēng)的底氣。
“敢威脅我,看來還是有些膽氣的。不過我剛夸過你聰明,現(xiàn)在怎么就變得這么蠢了?”葉凌風(fēng)淡淡一笑,如看透了廖羽的內(nèi)心般,慢條斯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是想把古神圣地當(dāng)做底牌,覺得只要還有廖家子弟能進入圣地獲得傳承,未嘗沒有翻盤的機會……”
廖羽冷冷一笑,倨傲的抬起頭,誠如葉凌風(fēng)所說,他心中最大的底牌,便是古神圣地的傳承。圣地之不凡,廖家子弟有目共睹!雖然圣地傳承難以獲得,但只要廖家子弟還在,一人不成功,還有第二人,世世代代無窮,總有獲得傳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