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一陣冷的叫人發抖的西北風吹過后,米山兩只肩膀上頂著的腦袋,就像熟透之后蒂落的瓜一樣,被風吹得直接飄向了一側。
鮮血宛若噴泉般,從米山胸腔噴出的畫面,落入他眼中,簡直比西北風還要更冷。
他到底還是不是人?難道他是真的殺神?蓋爾克的心中突然莫名涌上一股濃的化不開的寒意,雖然風雪交加,但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浸濕。
“土雞瓦狗!”葉凌風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緩步走到米山跟前,將沖鋒槍撿起來,重新壓入一匣子彈后,向著白起所在的位置一拋,大笑道:“接住槍!”
“老大牛掰!老大威武!”白起和破軍癲狂的大笑不止,笑的眼淚幾乎都快要流下。他們原以為已經失去了希望,卻沒想到,葉凌風居然會在此刻出現。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現在的老大,似乎比上次他們在華夏見到的時候,更加牛掰,更加邪性。人一動不動,劍飛出去殺人,這本事除了老大,還有誰能做到?
“捉住他們四個,不然的話,我們要死無葬身之地!”短暫的失神后,后背那些被風吹得如冰一樣刺骨的冷汗,瞬間讓蓋爾克恢復了清醒,癲狂大叫道。
他知道既然殺神出現了,那么自己這些人活下來的可能可說是微乎其微,唯一的辦法,就是捉住白起四人,只有這樣的話,才能讓葉凌風投鼠忌器,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聽到蓋爾克的話,響尾蛇傭兵團的成員急忙按捺住心中的驚懼,一窩蜂般向著白起四人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想要趕在葉凌風之前,捉住白起四人,換取一條活路。
“想讓我投鼠忌器,可你們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葉凌風見狀輕笑一聲,手緩緩一擺,從泰安那手中獲得的黑色水晶球頓時出現在掌心,道:“現在就讓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話音落下,葉凌風的神念頓時如潮水般,向著水晶球沒入而去,頃刻的功夫,水晶球就開始在暗夜中熠熠生輝,黑色的光芒,看起來分外妖異,帶著一種邪魅感。
緊接著,一道詭異無比的黑色波瀾,突然以黑色水晶球為圓心,宛若海潮一般,向著四面八方就擴散開來,只是一眨眼,便將蓋爾克等人悉數籠罩在內。
“這是怎么回事兒?”神念陡然入侵,蓋爾克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就覺得全身一陣陣的起白毛汗。
而在他扭頭一看后,臉色更是頃刻間變成了鐵青色。
因為他發現,曾經死在自己槍下的那些人,而今居然都復活了,一個個面目猙獰,全身浴血,就像是瘋癲了一樣,向著他撲了過去,那恐怖的態勢,仿佛現在的他們,已經變成了猙獰的厲鬼,從九幽下的地獄爬出來,要找他報仇,要把他生生撕成碎片。
你們都已經死了,那就再死一回吧!蓋爾克心中驚懼下,本能的就將手里握著的槍抬了起來,槍口對準了那些朝自己撲來的人影,一咬牙,就是一通掃射。
火光迸濺,彈頭每擊中一道身軀,就有一朵耀眼血花濺出,叫蓋爾克興奮莫名!但就在最后一粒子彈掃出時,他突然覺得胸口一涼,緊接著一些又熱又黏的液體開始沿胸口冒出。
那詭異的感覺,蓋爾克既熟悉又陌生,他知道這是子彈打入心臟的感覺。
之所以會熟悉,就是因為以前他時常被別人帶來這樣的感覺;而之所以陌生,就是因為這種心臟被洞穿的感覺,還是平生第一次,也應該是最后一次,被他感覺到。
當心臟的刺痛席卷全身后,他發現自己眼前突然出現的那些血肉猙獰的仇敵們,都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躺倒在地,或呻吟,或氣絕的同伴。
而無一例外,這些人即便是在倒地之后,臉上仍舊帶著恐懼和痛恨的神情,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槍,似乎生怕有人靠近他們身體周圍。
這一切,都是殺神在引導的,是他讓我們的腦袋里面出現了那種畫面,是他在讓我們自相殘殺!就在意識殘存的最后時刻,看著身邊同伴的痛苦面龐,蓋爾克腦海突然恢復了清明。
但他不明白,葉凌風究竟是怎么在電光石火間做到這一步的……
難道他真的是神?無邊的黑暗漸漸吞沒了蓋爾克的身體和意志,哪怕是到死他都沒有弄清楚心中的疑惑,但他腦海中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如果時間能重來的話,不管天囚開出什么樣的價碼,哪怕是把全世界的財富都拿出來,他都不愿跟殺神為敵。
即便是葉凌風,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是不禁有些驚訝,錯愕的看了看手里的那枚黑色水晶球。雖然發現精神力攻擊兵器,就讓他覺得此物很是不凡,但沒有想到,在自己神念全力催動下,居然能夠造成這么巨大規模的殺傷力。
尤其是剛才蓋爾克那些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互相掃射的畫面,更是殘酷又懾人。
也怪不得泰安那明知道自己的本事,居然也還有膽量跟自己動手,有這樣的利器傍身,確實能叫人膽氣大增,生出無邊的自信心。
“老大,你可算是來了!”而就在這時,白起也是縱身從戰壕里面躍了出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葉凌風跟前后,一個熊抱過去,重重的捶擊著葉凌風的后背。
尤其是想到剛才的死力逃生,他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僅是白起,叮當和孟飛也是攙著破軍,向葉凌風走了過來,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笑意,而除卻了笑容之外,望向葉凌風的眼神更帶著一種畏懼。
剛才葉凌風展露的那種手段,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們只看到葉凌風手里的黑色水晶球一閃,然后蓋爾克等人就像瘋了一樣,開始自相殘殺起來。